笔趣阁 > 武侠仙侠 > 凡握剑者皆称我为祖 > 第九章:小师弟大胆往前走,莫回头

  “不急,麋山总会在那儿的。”左央说道。

  左央设下一道隔绝天地的剑阵问道:“是怎么一条崭新剑道?”

  徐书彦如实相告,将天门里遇到的那个神秘人,阴阳神被剥离的经过,以剑气结丹之后元丹之中的另一个自己,他没有隐瞒一点细节,全盘托出。

  “有关天门的记载抽空可以去问问你三师姐,她平时最爱翻阅一些稀奇古怪的异志。”左央说道。

  麋山剑宗练剑天赋最好的其实不是左央这个大师兄,也不是承载了剑道气运的徐书彦,而是那个童心未泯的老三。

  当然麋山剑宗里,修行最惫懒的其实也不是蹲在礁石上舀水的寅露。

  左央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坐望一次,看看元丹中的另一个自己是否还在。”这等奇事左央也有些拿不准,只是怀疑徐书彦结丹启发是受到了武当刘俊生以练气士跻身剑修的观道而深陷其中导致结丹之时险些自误,早早在心湖种下了心魔的种子。

  就像一个人想牢记一件事,嘴里不停念叨,在动手写字时不经意间将那件事写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徐书彦从坐望中醒来,情绪上倒是没有太大波动。

  徐书彦开口道:“还在,还是与上次一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模一样。却没有和自身阴阳神的那种心有灵犀。”

  三花境,又称元婴。

  在神国有意无意泄露的秘闻之中,练气士修炼体系也好,武夫的修炼体系也罢,这两种修炼体系都曾有过重大的变故,甚至在久远的岁月里,武夫与练气士的修炼体系曾合二为一,但其中‘金丹’‘元婴’两境,始终不曾有过变化,最大的变化不过是世人对这两境的称谓罢了。

  其中又以三花境最为玄妙,一尊阴神可行幽冥,一尊阳神可重塑肉身。

  甚至有些练气士会分别派出阴阳神游历天下名川大山,体验各处不同人间烟火味,彼此之间没有联系,但加上一尊本尊三个自己皆同为一人。

  例如在西方就有一位菩萨,委派阴神前往地府。

  不讲经,也不说佛只是倾耳聆听已故之人的念念叨叨。

  而那阳神之躯,以苦行僧之姿游历天下,同样不讲经不说佛,只说书。

  继而收回阴阳神之后,阴神阳神恰似一部书籍,阴神为上册,阳神为下册,肉身是那翻书之人,已证某种玄妙大道。继而被佛主钦点可进大雷音听佛。

  肉身与阴阳神的关系恰好可以用‘藕断丝连’比喻,或近或远,或亲或疏。

  可徐书彦元丹内的另一个自己并没有给徐书彦这种‘藕断丝连’,心有灵犀的玄妙感觉。

  看似没有上心实则一直很用心分析的寅露用手舀着水,看着水面上的倒映脱口而出:“是不是像水面上倒影?镜中的人?”

  徐书彦有些灯下黑,这会被寅露点破恍然道:“对!”

  徐书彦其实当下随时都可以尝试突破到神桥期,当初结丹之时之所以没有一鼓作气,除了是用剑气结丹,害怕接引剑气进入窍穴会被剑气所伤之外,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害怕元丹中的另一个自己,仅仅只是‘装’的像自己。

  一旦坐望接引剑气引入窍穴,那么另一个自己就随时可以略微加大剑气运转的分量。

  就像牧人驱犊,一百只牛犊还好,可是突然一下子涌出成千上万的牛犊?下场可想而知。

  左央罕见的眉头紧蹙:“我进去看看。”

  徐书彦盘膝而坐,放空心神,任由左央一股柔和剑气涌入元丹之内。

  让左央很诧异,他的心神未能成功进入徐书彦所谓的‘元丹’之内。

  一位神道境的大剑仙想要窥探一位筑基境将将结丹的十品修士的元丹景象还不是轻而易举?那可是比捅破窗户纸还要简单不过的事了。

  左央以心神说道:“递出一剑试试?”

  他想强行在徐书彦元丹之中开一扇门。

  换作寻常修士是万万不敢任由别人入主自己的元丹的,因为一旦如此就极有可能被人以心神占据肉身,沦为一副有血有肉的傀儡。

  可徐书彦面对的是左央,为数不多他最信任的几个人。

  徐书彦嗯了一声,毫无杂念。

  左央当即一剑斩出,或许是这一剑的确有些轻了,剑气触及元丹之后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销声匿迹。

  可这一剑在如何轻,也是神道境剑仙递出的一剑,而接剑之人不过区区一境,结丹不过数日。

  “再来。”徐书彦传声道。

  左央第二剑递出剑气加重几分,果然那颗如同星辰般的元丹被硬生生劈出一道仅容一人刚好通过的裂缝。

  左央心神化作一粒光点一闪而逝。

  依旧是雾茫茫一片。

  元丹内的徐书彦无奈的朝自家大师兄挥了挥手。

  左央神情淡漠,自顾自的在徐书彦元丹内巡游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和徐书彦一同回到现实世界。

  “看不出个所以然。”左央说道。

  寅露顺势接过话茬说道:“指不定就没个所以然呢?”

  寅露自然是随口一说而已,但却说到了左央与徐书彦的心坎里。

  既然猜不到,想不通,那就权当存在即合理。

  徐书彦叹了口气,看似是如释重负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寅露这时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玄乎,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天底下夺舍什么的说的玄乎也没见到几个真被夺舍,鸠占鹊巢的。”

  左央点头表示赞同。

  徐书彦说道:“我害怕的是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我不是我。”

  寅露笑道:“记得你刚入麋山那会,喜欢吃糖葫芦,有外门弟子下山置办生活用品你就会嘱咐他们帮你带一根,有时候三师姐瞧见了故意抢过来不给你都能把你馋哭,”

  “现在还喜欢吃糖葫芦吧?但是肯定不会被一根糖葫芦馋哭。”

  “那你能说你不是你了吗?改变是成长,慢慢改变慢慢成长,周围的挚爱亲朋也在慢慢习惯你的成长。”

  说道这寅露声音略大了起来:“当然了,爱好和爱是两码事,例如你对父母的感恩之情,对麋山的知遇之恩,对我们这些师兄弟的手足之情,对这天下苍生的热爱,等等等等一些善良。”

  寅露的声音继而小了些:“如果有天这些都没有了,我们自然都知道你不在是你,但是你也别怕,小师兄肯定第一个去找你这个小师弟。”

  左央微微一笑,也跟着点了点头。

  在麋山剑宗,除了徐书彦是他左央代师收徒,是他最小的师弟他舍不得训斥之外,他最放心的其实就是眼前的寅露。

  寅露虽然看似没个正行,做事不着边,实则却是心境最为平和的一个,做事最让他放心的一个。

  “小彦,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左央也跟了一句。

  徐书彦展颜一笑。

  麋山剑宗在蒲叶洲虽然开山立宗的年岁不久,但绝对是一座蒲叶洲剑道执牛耳者,最起码最近五百年都会是,一座蒲叶洲新旧剑道魁首交替,已然证明麋山剑道有多高。

  但正因为如此,徐书彦才深感愧疚,因为他的决定,如今的儒家祖师堂,往后的文庙,甚至神国,将来立下的针对剑修枷锁首当其冲会先套在麋山剑宗的脖子上,在左央的脖子上。

  这也是为何之前毛邱文想让徐书彦先回麋山剑宗,他却拒绝的原因之一,身为麋山剑宗弟子,左央最疼爱的小师弟,他有些无颜面对麋山诸峰。

  寅露搂过徐书彦的肩膀宽慰道:“你的所做所为很给咱们麋山长脸,至于其他的师兄师姐们不在乎。”

  左央点点头道:“师傅当年就曾与我们说过,君子藏剑于器,待之而动。先做君子在成剑修,这里的君子不是儒家君子贤人,只是单纯的正人君子。”

  “所以往后不论文庙,神国如何限制天下剑修对麋山而言都无所谓,甚至是变相将麋山的规矩传向了整个天下,要不然文庙那些老成精的老不死会敢如此趁火打劫?真当我麋山剑宗是软柿子?”

  徐书彦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寅露打断:“好了,今天特意跟你说这些是担心你小子心境不够坚韧,总而言之一句话,既然重新练剑,又是一条崭新剑道,肯定就没之前那么轻松,不要因为前无古人就束手束脚,也不要担心我们这几个师兄师姐有什么为难,半点不为难,很为你骄傲。”

  寅露整了整徐书彦的衣衫从未有过的流露出一丝歉意:“我们二十几岁的时候,有的还没拜入师傅门下,最早的大师兄哪会也只敢跟着师傅屁股后头游历天下,苦了你了一个人站在东海之上。”

  然后还没等徐书彦开口,寅露神情一变,一巴掌就扇在了徐书彦的后脑勺上斥责道:“小王八蛋下次再敢怀有一颗必死之心出剑,老子亲手把你骨灰扬了!”

  说完一把拽住徐书彦的胳膊划虹而去,左央刚刚抬起的右脚又缓缓收起。

  他望向东海远处,默念了几个大妖的名字,皆是当年围杀徐书彦的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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