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芳气袭来是酒香 > 第1章 元百

元云十九年,南安国第三任君主慕云辞驾崩,享年五十八岁。翌日,次子慕百赫举行登基大典,承袭父位,改国号元百,天下大赦。

        跟随先主征战半生的沈威将军因平定东冶叛乱有功,封为南安第一兵马大元帅,举家搬迁至南安京城安平。

        自古南安国官商两不互相往来,重官轻商,对五大商业管理甚严,在五大家族的竞争中,盐商江家异军突起,在粮、盐、布、铁、畜五大商业中脱颖而出,成了南安国第一富商。

        安平的长息街是京城第一闹街,商业贸易活动最为活跃。

        热闹的叫卖声里,商品琳琅满目,沈家的小公子穿梭在人流里,东逃西窜,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紧赶慢赶地跟着他,手里堆满了大包小包,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小公子,你慢点!喂!”

        沈酉隔着人群遥遥地向他的小跟屁虫又奚挥了挥手,说了声:“又奚,快跟上,我在这儿!“后又朝人流中挤去,只留下一抹青色的身影。

        又奚无奈的皱起眉,真是拿他家小公子没办法。

        小公子沈酉,自家最小,排行第三,沈家唯一的坤月,上上下下视如珍宝,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尤其深得老太太的喜爱。

        鬓边的两缕微长的微卷发合在一起轻扎,白玉簪别起,一身青衣,点缀浅紫色线勾勒的茉莉花。明眸皓齿,鼻梁微挺,樱桃小嘴,脸蛋儿白若月光。

        如花似玉的沈酉一到了长息街就满大街跑,左瞧瞧,右看看,即使是街边的一棵草也能看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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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正中间的玉予斋二楼有一公子身长玉立,长发束起,戴一青玉簪,一袭白衣仙气飘飘,戴一釉铜色面具未遮住唇形极好的嘴巴,唇瓣厚薄适中,唇弧弯折有力,一双眼睛明亮胜雪,浑身散发着清冷凌厉。

        公子形单影只,一个人倚着红木质雕花栏杆,指骨分明的手瘦而宽大,握一杯青花蓝玉杯盛的普洱茶,慢条斯理饮着,芳香的茶香沁人心脾。

        一条街的热闹,仿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皆映入眼里。

        公子嘴角扬起许久未现的舒心的笑意,像是被囚禁在牢狱里刚逃出来的野兽,浑身轻松,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心情较好地朝小二说:“小二,再来一壶清明龙井茶。”

        玉予斋的小二手脚极其麻利,听到客官的呼唤后立马回应道:”好勒!客官,您稍等!“说完身穿灰色打扮,头带圆头灰帽的小二就蹭蹭蹭地跑去取茶了。

        公子放下了手中喝完的普洱茶,抬起秀亮的眼眸观望着街上的热闹。

        长息街近年来日益繁荣,蒸蒸日上,吸引了很多外来流动商贩来此活动买卖,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混杂在一起揉成了热闹,飘进了江昭的耳中。

        卖冰糖葫芦的伯伯大声用安平话喊着:“冰糖葫芦喂!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一串三文钱喽!”

        遇到有大人牵着小孩经过的,总会问上一句:“客官,要来一串吗?”

        这时,小孩儿便会扯着爹爹娘亲的衣角,撒娇要买糖葫芦吃,小孩儿撒娇卖萌一撅起小嘴,眼泪汪汪的就嗲着声音开始了:“爹爹,娘亲,就给买一个嘛,我都好久好久没吃了,娘亲~”

        招架不住这波软萌攻势的爹爹娘亲就会拉开轻轻孩子扯着自己的衣角,牵着他(她)的手,另一个手摸着小孩儿的头宠溺地说:“好好好,别闹啦,买一串就是。”

        也有卖糖人中年妇女的吆喝声:“糖人儿!糖人儿!好吃又好看的糖人儿勒!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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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四处晃荡的沈酉晃悠晃悠着,一下就被一枝黑檀木簪子吸引了眼球,双手空空几步就来到了摊前,完全忘记了还有个傻乎乎找不到主子的又奚,上前问道:“摊主,请问这枝黑檀木簪子怎么卖”

        老牌簪子铺自慕云辞上任君位时便在长息街驻足,至今已有二十年了,即使还是流动的商贩,也像铁打的铺子,十年如一日的还在这个位置摆卖——街中间玉予斋楼的正对面。

        铺子的摊主姓商,已经是位有着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了,留着的胡子黑白参差,白发也差不多要爬满头,衣裳穿着讲究不俗,宝绿色的丝绸长衫,一点也不像是普通的商贩,性格也和蔼可亲,对人和善。

        商摊主正摆弄着他的宝贝簪子,突然听到年轻稚嫩的说话声从头顶传来,忙抬起头,笑呵呵地回道:“这位公子,想买个什么样的发簪呢?”

        沈酉一指那个放在摊前正中央用深红色木匣子包着展览的黑檀木簪子:“就那个,红色木匣子里的檀木簪,劳烦摊主拿来给我一看。”

        “可以可以!”商摊主答应的爽快利落,他看着眼前公子那激动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反应,血脉在身体里沸腾,好像找到了同伴。

        怔愣一会儿后把匣子递给了沈酉,并和蔼地看着他说:“这位小公子怕是刚来京城不久吧,老翁在这长息街摆摊二十年,还未见过小公子这般模样标致的人。”

        沈酉开心地两个手接过了摊主递过来的深红色木匣子,细细地打量着,随口应道:“对,前几天刚从缘情搬到安平。”

        摊主摆弄着其它的簪子,听后回想起了近几日街上常听到的碎嘴,百赫君主登基大典时,封了一位兵马大元帅,刚从缘情搬迁到安平。

        商摊主还想要问些什么,张大着嘴巴话还没说出口,同时刚想出声的沈酉都被突如其来的又奚打断。

        又奚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看不清前方的路,玉予斋的这一段街是黄金街,人流量最多,磕磕绊绊的,又奚看着离自家公子很近了,想要稍微放下手里的东西缓一缓,谁知一位骑着黑色骏马的黑衣男子快马加鞭而过,带起的风猛地将又奚推向了沈酉。

        也差点撞倒了周遭的人,都骂道:“这人怎么回事啊!骑马从这里过,还不出声,呸_”

        “哎呦”一声又奚朝前摔去的时候,摊主对着沈酉大喊一声:“公子小心!”沈酉闻声一闪,只见眼前的又奚抱着满满的东西打了个趔趄,耍杂戏一样踉踉跄跄地维持住了平衡,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摊主和又奚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撞到公子哥!

        沈酉放下手里的簪子,转而接住了又奚手上满满当当的一部分东西,责怪道:“怎么冒冒失失地,差点就出洋相了,这么多人也不注意着点。”

        抱着一大堆东西在后面着急寻主子的又奚此刻真的憋屈,在沈小公子和摊主的帮忙下,拿下了那些沉重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晃了晃酸软的手,咬咬牙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前面那个不会骑马的人走哪不好,非走这里人多拥挤的地方。”

        摊主见这小奴仆也不容易,个子不高,人瘦瘦的,却又拿得起那么多且杂的东西跟了一路,也帮腔道:“这位公子,小伙子说的确是实话,的确是刚才有位不会骑马的公子从这经过,蹭到了他,不能怪他冒失。”

        沈酉其实也没打算真的要怪沈酉,更何况摊主都好心替他说话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台阶下,努努嘴大发慈悲地说:“好了,下次注意着点就是了,算我们刚来这里,不熟罢了。”

        说完,沈酉又拿起了那枝檀木簪端详着,并吩咐又奚打点好手里的东西,继续和摊主研究着这枝簪子。

        黑檀木簪子实而不空,拿起来有几分重量,有着暗沉而不失润滑的光泽,细腻的纹理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飞舞在九天之上,簪头的康乃馨点缀有一颗金子,简洁而不失高雅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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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上的清明龙井茶还冒着热气,玉予斋二楼喝茶的江公子呼呼茶的热气,啄饮着茶,看戏一般早已将刚才老牌簪子铺前发生的事儿尽收眼底,尽管隔的距离远,但凭着能读懂唇语的本事,也听了个明白。

        即使被父亲关在家中逼着死读书,却也还是消息灵通地知道了京城之中最近发生的大事儿,想必那位身穿青色衣裳的公子便是沈元帅最疼爱的三公子了,果然和安平盛传的传闻如出一辙,刁蛮任性,皮囊好看。

        刚才在长息街风风火火畅通无阻爽了一把的黑衣男子顷刻便出现在了江昭的身后,声音圆润粗犷和相貌格格不入,慢悠悠地打着巴掌开口道:“江公子实乃好雅兴,饮茶观景,坐握天下大事。”

        闻言,江昭放下茶添了又添的青花蓝玉杯,嘴角一笑,起身朝前走去,宽大的袖袍衣角拂过茶桌,对着来人淡淡地说:“徐公子甚是威风,风光无限,一出马便惊倒众生。”

        “哈哈哈,江昭,不愧是你!”徐续柏一伸手和江昭默契的击了一下拳,而后很自然的坐在了江昭刚才坐的位置的对面,潇洒地一掀长衫,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清明龙井茶,一口灌了下去,满足的“嗨呀”一声,便说道:“你的推断是正确的,东冶的叛乱平定后,北晏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江昭听后皱起了眉,根据近几个月从清酒琴苑打探的可靠消息,北晏的反叛势力已经深入到了朝廷的上层,还有一股不明势力,稍加不慎,就会陷入内外夹击之中,京城沦陷,南安不保。

        徐续柏看见面具下江昭的眼睛失神,贴心的问道:“你这次又是偷偷出来的吧!打算给自己放几天风再自觉的把自己给送回去?”

        “要是我爹能准许我正大光明地从江府的正大门走出去,你也就没有这待遇喝得上上好的龙井了。”江昭只那一瞬就收了眼里的担心忧虑,换上了神采奕奕的眼神,坐到了徐续柏的对面,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徐公子也不比我能好到哪里去,只是比我多了自由罢了,怎么?最近,家里没有逼你相亲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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