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谈谈？”钟雅看向肖明丽。
“你想怎么谈？”肖明丽言语间虽然是询问，但眼神给予钟雅充分的肯定。
“能留就留！当然不能留也就干脆点办了手续让抓紧走，这种时候最影响团队氛围。”
“行，正好他们嚷嚷着要办手续，我让他们先来办公室，他们就在培训室呢，我现在去叫人。”周翔也是急于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几个这样，大家是瞪着眼睛等着看结果的。周翔知道，这事情不能拖泥带水。
“先叫那两个操作机手进来。另外两个愿意在外面等着就让他们等，不等就直接给他们签字走人吧！”
钟雅将周翔提供的员工资料折了页，四个不愿意参加考试的人员名单上周翔已经备注好了情况。
“杜师傅，薛师傅……进来坐！”
两个人进来时，钟雅再次核对了一下资料上的照片，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两步引两人坐下。
“听说书面考试有点难度，怎么？操作流程学不会吗？”
“谁说学不会？机手都当了半辈子了，咋能不会？就是懒得考，什么考试，你们就是不相信人，小看我们才让我们考的。”
很显然，年纪长一些的杜城有点急了，自己不考试那是因为自己有脾气，有能力才会被副主任重视，怎么可能是不会呢？
在他看来，考不考的，能干就行，干嘛非要文邹邹的考试！
“就是！谁说不会了！就是不想考！不就是个新产品吗？谁没有干过新产品？至于考试吗？我们只是个工人，不是大学生！考啥考！也不嫌麻烦！”薛鹏飞也是一肚子怨气。
“考试麻烦？换工作、找工作面试什么的才更麻烦！”钟雅单刀直入。
“我们不是找不来工作！又不是非这个公司不行！”
“有手艺有技术的，找工作是一定能找来的，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如果真的都联系好新工作了，我通知下去给你们办手续，不过个人建议还是先留下看看公司整体待遇和发展，最起码，麦田一厂操作机手上个月工资基本上是咱们原厂机手的一点五六倍了，留下来一是对比衡量，二是都有家有口的，不至于用自己的工作为别人的探究试错。”
……“关于为什么培训和考试，你们也想看，全新的产品口头交代你们自己放心不放心？培训完了上上下下的活都好干，前后工序也都能好好对接不给你们添麻烦。所以考试这个程序走一走没啥不好，你们说呢？杜师傅你先说，培训考试完工作能不能好干一些，我不评级，你来说！”
“……从这方面说，那也没错……”瞻前顾后，杜城没有接着争执。
“那薛师傅你说，我让周翔尽快提供个场地，咱们尽快把事情了了，是不是最省心？”
“嗯……那……那就考？”薛鹏飞看了看杜城。
“考就考吧！有啥事以后再说。”
“正是这里理儿，骑驴找马，生活压力谁没有？还是照保险的来比较靠谱。”钟雅轻描淡写，话题也是顺着杜城继续往下说。
她并没有强制留人，甚至鼓励和引导两人骑驴找马。
杜城、薛鹏飞和另外两人照过面，四个人的考试成绩在周翔统计之后报给钟雅，根据考试结果钟雅发现，周翔这个事情办的确实不错。
“试题我出的简单，就怕第一次这么弄，试题太难了节外生枝。”周翔很谦虚，不想在拿这份工艺流程分解出来的考试题在钟雅面前耍大刀。
“你这考试题出的很有水平，在大刀阔斧搞改革的时候你也没有必要太谦虚，关键点分解完之后就张贴下去吧，计划一到，咱们就开干了。”
工艺流程钟雅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她说是好，那肯定是好。
周翔忍着心头小激动，按照钟雅的布置一点点往下操作，这段时间在周翔来看，是毕业之后最有工作激情的时候了。
这边的各种环节按照原定程序进行，在酿制米酒出坛之后，计划下达七店车间和二厂同时进行，在七店车间一直保持两条线平稳生产的同时，二厂已经开足马力全力以赴。
广告影响带来的订单源源不断，即使产能打满，供货量也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原本多种猜测推脱的职工在加班加点的同时不再继续抱怨，因为肖明丽为了安抚员工情绪，一日日的绩效结果都会在第二天及时公式，用钟雅的话说，那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八小时工作制短期需要调整成为12小时的时候，基本上大部分职都是主动申请调班参战的。
跟着半死不活的前公司并没有得到实惠，但是跟着新的公司能拿到钱，只这一个理由，足以让沉寂了不短时间的老职工迸发出不少新激情。
“领导，打扰你了。”
一个年岁稍微有些大的女人怯生生推门走进办公室，态度很是客气。
“大姐，怎么了吗？”
正在筹备实验区的钟雅从开始生产之后一直很忙碌，即使抽出时间，私人时间也会用于和女儿见面、去医院看病号，所以到新实验区一般都是下班之后，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二点，白班已经下班了，很显然，这个职工是想下班之后找她谈点什么。
“您要是忙的话，我换个时候再来……”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的，我这什么时间弄都行，而且，正准备回去休息，不耽误，你说吧。”为了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钟雅脱掉手套，拉了两个凳子和对方一起坐下来。
她的客气令钟雅恍惚，似乎在之前的三十多年，从来没人对自己如此尊重、客气，尤其是结婚以后，婆婆对她是心疼，女儿对她是依赖，邢东对她呼来喝去虽是不强势，但基本也没有几分爱重。
在钟雅的前些年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这种被敬重的感觉，所以两个人都有些不大自然。
“你不用紧张，有话就说，有什么问题也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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