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死于非命（7）
“不急，急什么，有些事情要说清楚才好，这么就搬走了，到底是华家的不是还是刘家的不是呢？都是天市有头有脸的人，传出去都不好。”
何碧雅十分惬意，他到底是要要脸的人，到时候自己在偷偷在风铃间的小群里把这件事情一爆，方欣宇一定会很感兴趣。
“你们回去。”华长明冷着一张脸，眼神一阵窜动，落在杨予的身上，“不要管我。”
杨予愁着一张脸，“是，是太太让我来的。”
“我还真当你结婚以后是个妻管严，可我一见你夫人，我就知道不是，华长明，伱花心惯了，怎么会是妻管严呢？看看杨予就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落在你手上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离婚算了，变成杨小姐比在华家自由吧！”
何碧雅一张嘴就滔滔不绝，这感觉就像是死死的拿捏了华长明，看他还能不能嘴硬，刘以安逼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我一一，和他？其实一一”杨予支支吾吾起来，“华先生你到底喜欢杨小姐什么？刚才我和她聊天，她好像很害怕你的样子，而且她还是法医，你就不怕自己得罪她，她给你下药吗？”
何碧雅歪着头咯咯咯的笑着那双心眼里偷出来的光砸在华长明的身上，“还真是挺巧的，当年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姐姐是自杀的，我就申请了尸体解剖，刚好那位法医就是杨小姐呢！”
何碧雅越说越带劲，以前她的话就不少，叽叽喳喳的在许诺面前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如今还不是信手拈来，怎么回事？怎么又想到了刘以安？
刚才他还站在外面监督自己和杨予，这会儿去哪里了？
何碧雅张望着，说不定他在某个地方正看着自己。
华长明掐住何碧雅的手臂，“你少说点话，不会死！”
“好疼！”何碧雅横着眼，瞪了华长明一眼，他着急了，“我少说点话，你就老实点！”
华长明仰着头看了一眼杨予，“家里的东西要放好。”
“华一一华长明，我可以和你一起留下吗？”杨予一口作气，她选择法医这个职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用花很多时间去接触人。
这个世界的喧闹，对她而言都是身外之物。
“当然可以。”
还不等华长明说什么，何碧雅立刻应了下来，不远处一个人影恍恍惚惚的走了过来，手捂在腰间，抬眸的一瞬间满是血丝，再干净的眼也容不下一场人间游戏，四目相交的一瞬间，何碧雅一颗心跳了出去。
“谁干的？”
何碧雅喊了一声，一只手扶住刘以安一只手捂在刘以安的伤口上，鲜血一滴滴穿过刘以安手又穿过何碧雅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叫，叫救护车！”
刘以安伸着喉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但是这一秒，他不想倒下。
“好，好好，我马上叫！”
何碧雅的手指在键盘上乱窜，为什么，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打不好了！
马黄和烈长枫都跑过来帮忙，杨予一步垮了出去，却被华长明拦给拦住，“他现在很危险！”“你想让他死？”杨予一口气问了出来，她从未想过华长明有这种心思，五年来，她对他的事情鲜少过问，外面的那些风声她也只不过是听听而已。
华长明松开手，看着杨予奔上去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真的要继续吗？不要再玩了好吗？我不想害人，长明。
“我看看！”杨予冲了过去，拉开何碧雅的手，刘以安的腰间插着一把短刃，不深不浅。
“他会死吗？”何碧雅一脸的焦急，她知道杨予是法医，在医生没来之前，她至少可是知道他的死活，“许诺，你坚持一下一一”
拖着长长的尾音，何碧雅那只染着血的手在瞳孔中放大，他会不会像何碧婷那样，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永远都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不行，许诺，你不能死一一”
何碧雅拉着刘以安的一只手，那双猩红的眸子忍着一阵疼痛，额头上冒着青筋，眼睛却一刻不离何碧雅，“我死了，我所有的东西一一都是你一一你的。”
叮咚，叮咚，叮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干的？”
何碧雅一口气上来，手里的水没端稳撒了一地，“就是他，我看了附近的监控。”马黄一双盯住，“怎么会是徐锦年，他和以安会有什么交集？”
何碧雅回头看了一眼，刘以安正躺在病床上，目光收了收，又朝着门口望去，烈长枫真靠在门边，一只手死死的拉着华长明，眸子里带着丝丝的凉意，“我已经通知了向阳哥，他已经在找徐锦年了。”
“有交集，他也玩过人间游戏。”
华长明一脸阴沉，偷偷看了杨予一眼，“我会没事的，你带着她先回家。”
他在故意支开杨予？
何碧雅抿了抿唇，“放心，华先生是我的朋友。”
何碧雅呛死自己，违心的话说多了自己都开始习惯了，分明是一件膈应的事情，眸光望着不远处的杨予时，何碧雅心里泛着一层层波澜。
“何碧雅，我们聊聊吧！”
华长明喊了一声，何碧雅整个人都僵住了，两个人目送着烈长枫和杨予离开时，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讨厌我吗？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散在眼前，华长明的语气忽然变的温和起来。
“是的，想过，后来又觉得有这些力气，倒不如让自己成长起来，再和你平起平坐，更容易撕碎你。”
何碧雅冷着嗓子，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以至于别人再让她喝酒，她的目光都不会离开酒杯。
“还好，我再也没有遇见你这样的人。”
从那以后，何碧雅把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都当成了机器里的一根螺丝，但凡螺丝有些松动。
这架机器就会面临报废的危险，她想保护她要保护的人，却也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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