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艾勒：我的天
现年二十九岁的唐铭是盖玛哈帝国军调处里的一位中层干部。尽管说他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能够年纪轻轻就混到这个位置上，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能力会很差，相反，他处事冷静且果断，而且细心会来事儿，深受他的上司——盖玛哈军调处高级办公室主任，萨隆大人的喜爱。所以这次的第一、二军团的战略物资调运工作，萨隆大人钦点唐铭跟随代表团前去摩尔兹比港学习，一方面让他涨涨资历，一方面放他几天假。
暗自欢喜的唐铭与羡慕他同事们道别后就一脚跌进了摩尔兹比港这个泥潭。简直可以说是是造化弄人，他半个小时之前还在摩尔兹比城内的一处寻欢场所里和一个美人儿翻云覆雨，“boom！”的一声巨响把他“崩”到了灯火通明、坐着一群脸色铁青的各级处长的会议室之中。
“老蓝思他们人呢？这仗都打到老家了，什么东西！哼！”军调处代表团中为首的负责人相当的不满意蓝思家族通知他们要先内部开个会的这种态度。这种程度的重大事故可以归咎于双方的失职，他蓝思老鬼倒好，毕竟据城在外，实权在手，王庭的处罚再大也不过是皮毛之痒罢了。而对军调处，对他的的处罚就不好说了，绝对会有一批人借机打压他的势力的。毕竟都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谁能比谁重要啊？
唐铭默默地听着，在这群大人物当中他可是说不上什么话，反正他只是一个来观摩的而已，实在没必要杞人忧天。
就在他准备悄悄地把慌急慌忙中没掖好的衣角塞进裤子里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唐铭扭头过去看到蓝思伯爵和他的大儿子马克·蓝思、小儿子亨利·蓝思，一个摩港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哦对了，还有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就是昨天晚上宴会上出尽了风头的摩港智多星，蓝思家族的发言人，艾勒·杜瓦尔。
“伯爵大人，这件事。。。”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一些头绪了，先生们。”艾勒突然开口说道，丝毫没有顾忌那位被他打断发言的军调处的一位高层官员的愠怒。“是，革命党做的。。。很遗憾。”他把手杖放在两腿间，双手撑在上面，一脸遗憾的讲出这个结论。
“革命党？你在开玩笑吗？他们有什么理由怎么做？为什么能这么有针对性的炸我们的战略物资？你现在跟我讲不是丹特斯的那些该死的间谍做的而是成天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神经病革命党？”军调处代表头领忍不住开口。在他听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且刚刚这个无理的混蛋打断了他手下的话，他得来撑撑军调处的场子。
“可能真的是这样，利物浦阁下”这时蓝思伯爵发话了，“拿给他们看亨利。”
亨利拿出一件密封袋装着的文件递给军调处的人。
“我们在爆炸发生之后讨论了一下谁有可能走漏消息”已经被利物浦阁下打上“不受欢迎”标签的艾勒又十分自然的把话接了过来，“首先是我们在做的各位，呃，当然这个怀疑是可笑的。那其次就是接到过这次调运任务的各级官员们。于是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搜查了他们的家，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位叫比利尔的摩尔兹比港第三码头安全管理办的负责人家里，查处了他与革命党的通信，最近的一封上面记录了这次的调运工作。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是革命党做的。”艾勒神情歉意的说道，“这个比利尔是我手下的人，那天是我通知的他，如果有必要，我愿意接受调查。”
“你不用太过自责，艾勒，如果他们调查你那就让他们先来调查我”蓝思伯爵突然出言对军调处的人说道，“毕竟这个工作是我通知艾勒让他去做的，按照道理我也要接受调查。”
看着这一老一少两只大狐狸在那边自顾自的念之前对好的台本，那个叫的利物浦就气打不一处来。他反复的翻看手上的这些所谓的“革命党”的长篇信件，无可奈何地初步接受了“革命党”的这一说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三个身穿墨绿色军装的陌生人一前两后的就直接走进来，身后跟着因无法拦住他们而脸色涨红的两个伯爵府的年轻守卫。
“混账！一点礼数都没有，你们是谁？”马克·蓝思见此情景勃然大怒，“你们这些卫兵是干什么吃的？没用的东西！”
“伯爵大人，王城一别已经三年了吧？您的身体还好吗？”领头的军人直接忽略了马克·蓝思的怒喝，一开口竟是好听的女声！
等到她两侧的手下为她除去短披风，她摘下军帽，大家才吃惊的认出她的身份。
“原来是二公主大驾光临，老夫竟然不知，实在是惭愧啊。”蓝思伯爵眉头一皱，挥挥手示意卫兵退下，心中思量片刻开口说道。“不知道二公主驾临摩尔兹比港有什么事吗？”
“伯爵大人您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摩尔兹比港，代表的是内卫府，行动保密，享有内卫府的最高解释权。我们得到了一个关于摩尔兹比港的重要的情报，但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来得及。”此女子一头利落的黑色及颈短发，身着稍微有些凌乱的军装，长筒马靴上沾了些许泥渍，冷艳的外表倒也别有一番赏心悦目。她就是盖玛哈帝国现任君主白仲的二女儿，白左芝。
白左芝不紧不慢的踱到会议桌之前，对着老蓝思朗声问道：“这个情报事关伯爵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现在说出来？”
“你说就是了。”
“好，那我就明着说了，刚刚发生的码头爆炸一事确有间谍所为，而那个间谍与伯爵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是。。。”白左芝在一脸镇静的艾勒所坐的位置后面站定，带着黑色皮手套的纤手轻抚椅背，突然俯下身子把头凑到艾勒耳边，用一种空灵但足够每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艾勒·杜瓦尔”
现场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他们的震惊看着艾勒与他身边的王女，，一时之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艾勒习惯性的嘴角微扬，与王女四目相对，凝视了一会儿。他没有去管白左芝公主漂亮却充满怨恨的眼睛里，莫名其妙的慢慢溢出如同珍珠一般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衣角，而是轻轻的对她说道：
“左芝，你这是污蔑。”
“哈哈哈哈，污蔑吗？”白左芝一声惨笑，一把捧住艾勒的头，在众人错愕的神色中，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又在艾勒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将他的下嘴唇咬的鲜血淋漓！
“此情此景，我忍不住想到了一个绝望的家庭主妇在撒泼！”多年以后，唐铭在回忆这段故事的时候，沉思了半天，如是说道。
接着又一把推开艾勒的白左芝几乎以丧失理智的叫喊声说道：“你说过一句真话吗？啊？艾勒。。。先生！丹特斯的高级情报人员，编号00138，艾勒·摩摩尔！”她背靠立柱，泪眼婆娑。面对这个她深爱的却无情的抛弃她的男子，面对这个让她毅然剪去长发，穿上军装走进内务府那个吃人的地方的男子，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对着他的心，来上一刀！
白左芝踉跄后退，跌坐在地，她的两个随性军官急忙过去搀扶。摩尔兹比港的伯爵府会议室这时却好似炸了锅似的骚乱起来。军调处的人有的拍案而起大声训斥艾勒，问他是不是真的，有的全神戒备防止这个一脸平静的男子暴起伤人。而马克·蓝思则是咆哮着对军调处的人说这事诽谤，是污蔑，小亨利一脸震惊看着艾勒说不出话来。
现场一片混乱，直到。。。
直到一直一言不发的蓝思伯爵一把抄起手边的一盏水晶能源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人们安静下来，盯着沉默的伯爵以及低头不语的艾勒，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
“艾勒跟我到书房来一下。”神色复杂的伯爵盯着艾勒看了良久，用一种干涸的、不再有气力的声音轻轻说道。他摆摆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向门外。艾勒紧跟过去搀扶。
一个白左芝带来的军官见此情景立刻冲上前去，怒喝道：“对不起大人，这个人现在是重大的疑犯，你不能。。。”“啪！”一个结实的耳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始作俑者马克·蓝思神色冷峻的盯着那名军官，突然大声说道：
“这儿！是摩尔兹比港！它的主人在这里，爱干嘛干嘛！谁！都管不着！”
。。。。。。
“艾勒，上次邀请你去森林里打猎，你把手筋拉伤了，现在呢，还有什么问题吗？”蓝思伯爵和艾勒在他的书房坐定，沉默了一段时间，开口说道。
“啊，没有大碍的，大人，早就好了。”艾勒显然没有想到伯爵大人会先问他这个问题，眉头微皱，略显局促。
“呵”老蓝思轻轻叹息一口，“那你和白左芝是什么时候。。。呃，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丫头的？我似乎不记得你。。。”他神情有些恍惚，失去了往日掌权者的那种气势，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和家族后辈随意的聊天。
“呃，是三年前，”谈及此事，艾勒也是没来由的老脸一红，“那个时候您领着我去过王都参加王宴。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
老蓝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艾勒啊艾勒，你真的是一个多情又无情、自相矛盾的人。说句实话，蓝思家族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靠的你，我的后嗣们没有一个比的上你，蓝思家族欠你的太多。现在多的我现在也不想说，我只想听你说一句，白左芝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蓝思盯着他静静地看着，时间似乎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两个人在书房对坐。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他在听艾勒表述关于摩尔兹比港的发展计划，而现在，是在逼问他的身份。
一切似乎无法挽回了。
“是真的。”艾勒轻轻地说道。
“那一切都结束了，”老蓝思的话在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摩擦声，他明白是时候要与这个难得一遇的奇才说再见了。他是多想听他说一句“不是”，那他就有理由义无反顾的撑他到底。
但那会惹上更多的麻烦。他知道，艾勒也知道。
他默默地把之前剩余在杯子里的琥珀色的酒精饮料一饮而尽，无力地挥了挥手对艾勒说道，
“你走吧，你从窗户出去。你与蓝思家族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孩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
五分钟后大呼小叫的卫兵把据说是“被艾勒突然袭击、打昏过去的伯爵”从书房里抬出一路送进了医院，紧跟着马克·蓝思一脸淡定的喊人封锁了整个伯爵府，禁止包括军调处的人在内的所有人走出这个地方，说是要彻查一番。军调处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头里精昏。
而后又一批莫名其妙出现的、自称来逮捕“来自丹特斯、极度危险的间谍艾勒·摩摩尔”的内务府的行动队与王女现场互相指责，都说自己接到行动命令的场景更是让这些官老爷们一个头两个大。
反正不管怎么说，艾勒先生，那个优雅的间谍，不管他姓杜瓦尔还是摩摩尔什么的神奇男子，就是成功跑掉了。没有人愿意解释为什么，摩尔兹比港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通缉令，但是摩尔兹比港的所有人都在帮助他逃跑。
。。。
两天以后的丹特斯境内西北国境线附近的一处临着河道的小路上，一个骑马的男子在夜间慢慢的朝着东南方向前进。他用黑色的毛呢大氅裹住自己，毡帽下的脸用围巾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但从他伸出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半举着火把、骑在马上仍旧一副慵懒之相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从摩尔兹比港出逃的艾勒无疑。
“真是头疼啊。”艾勒轻轻嘀咕着。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在他提前通知了他的一枚暗钉——大o为他准备了包括这批马在内的必要的东西，足以支持他一路不声不响的走到丹特斯的金穗城去恢复身份。
当然，这是他设想中的计划。因为他下一秒就被一个赤（和谐）裸上身、满是泥污的男子拦住去路。
那个男子的腹部被一支弩箭深深地穿了进去，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只靠一只手虚撑着地面，更加夸张的是他的右臂几乎是血肉模糊。
“救我~”那个男子一下子没撑住踉跄倒地，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他削弱的说到。
艾勒把火把凑近，眉头紧蹙，眯着双眼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的天！”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https://www.mibaogexs.com/1_1347/6727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mibaoge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ibaog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