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醒
凌霄怔怔的看着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老者，他说出的这些话，莫名其妙。
老者看向一脸迷惑的凌霄，却是没有解释刚才莫名其妙的话，继续开口道：“小娃娃可会下棋！”
随即也不待凌霄回答，衣袖一挥，在凌霄面前出现一个棋盘，棋盘之上，已经落下了不少子，而凌霄执白子，老者执黑子，老者对凌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管凌霄是否就座，他自己便直接坐下。
凌霄也是慢慢感觉到老者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再说了，就算老者对自己有恶意又能怎么样？自己在这种强者眼中就是蝼蚁罢了。
老者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给人的感觉很是和煦，没有一丝压迫感。
凌霄拱手道：“前辈，恕晚辈愚钝，不懂棋艺。”
老者也不管凌霄，仿佛自言自语：“执子之人是一生，这棋子也是一生，区别就是，作为执子之人，你的命运由你掌握，而作为棋子，你的命运便不由你掌握，你或许是别人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刀，或许只是别人上位时的一个牺牲品，没有人会记得一个棋子，人们记住的永远只有执子之人。”
凌霄自然懂这些大道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但是很多人的命运都是被别人掌控的，做不到自由，想到这里，凌霄心中一阵热血，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天地要夺我命，那么天地也要覆灭。
凌霄直接盘膝坐在老者面前，棋局无辈分，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抬头看向大殿顶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道：“太久远了，忘了，淡了，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何必纠结这些。”老者虽然说着这何必纠结这般豁达的话，但是语气中的沧桑，依旧很是明显。
凌霄看向老者，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老者的沧桑，悲凉，随即歉意地道：“请恕晚辈冒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就像我这“小娃娃”一样，刚才勾起前辈的回忆，还望前辈海涵。”
老者微笑着看了凌霄一眼：“唉，你就叫我凌玄子吧！”
凌霄有些激动地道：“前辈也是凌族之人？”怪不得这位前辈会对自己没有恶意，原来如此。
凌玄子微微一笑：“呵呵，你也说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必纠结，何必纠结！”
凌霄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连声致歉：“前辈海涵。晚辈莽撞了。”随即做请手势，“前辈请！”
而凌霄也是看向棋局，虽口上说不懂棋艺，其实仅仅是不太精通罢了，这半局棋局，对黑子很是不利啊！黑子数量本来就少，又被分割在四个区域，呼应不得，而反观白子之间相互照应，实在是难有突破，但是凌霄依旧让凌玄子先手。
凌玄子看了看凌霄，心中却是一笑一叹，笑的是：小小年纪便能够知礼仪，懂长幼，叹的是：危机时刻，理当当仁不让，不应该在意这些虚礼，以后是好是坏，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凌玄子执白子落下，淡淡地道：“黑子本就不利，为何不夺先手！你要知道，快一分，自有快一分的好处，慢一分，或许就不仅仅是错过机会，甚至会丢掉性命。”
凌霄躬身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自当铭记于心。只是相应礼仪还是不能缺少。”凌霄说最后一句话中眼中有着一丝倔强。
凌玄子摇了摇头：“唉，这份倔强我倒是欣赏，但是你这想法我却是不赞成，有些事情你以后慢慢体会吧！”现在那怕凌玄子给凌霄说再多的典故，凌霄恐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能真正的理解。
凌霄执子相逼，拦住凌玄子的攻势，两人一来一去，非但凌霄没有被逼上绝路，而且凌玄子也不轻松，有几次差点失去优势，但是最终还是凌玄子占着优势！
时间流逝，凌玄子执子而落，朗声笑道：“哈哈哈哈，果然英雄多出年少辈！终于可以和你说说这片大陆了。”
凌霄有些疑惑的看向凌玄子：“可是天格大陆？”
凌玄子脸色微变，随即平静下来，疑惑地问道：“嗯？天格？你说这片天地被称为天格？”
凌霄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老者会问其他什么？暂时不好搭话，如果弄错了的话，那可能对自己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凌玄子陷入沉思，半晌后沉声问道：“这片空间之外是哪个种族？共有几脉？”
凌霄想了想，在这等强者面前，说与不说，基本都一样，于是开口道：“空间之外是圣族，共有九脉，称为九脉守护。”
“九脉守护，九脉守护……”凌玄子低声喃喃，随即目光紧紧地看着凌霄，问道：“可是哪九脉？”
凌霄也是有些畏惧凌玄子的眼神，仿佛自己不说，他就把自己吃了一般，随即开口道：“凌天叶，入凡尘，乱风云，分别对应凌氏、天氏、叶氏、如氏、凡氏、尘氏、鸾氏、风氏、云氏九脉。”
凌玄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是放松下来，自己还以为……随即情绪有些激动地自语道：“果然是，唉，天格，也对，被禁锢的圣渊大陆，就仿佛天格一般，被束缚着。天格，以格束缚。这个名字倒也是名副其实。”
“你可知为什么我会找你下棋？天格，就像这被禁锢的黑子一般，你可明白？”
凌霄正欲开口，却被凌玄子打断：“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要说了，该知道我都会告诉你，不该知道即便现在告诉你，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当你的实力到了那一层次，自然会知道这一切。”
“圣渊大陆以前资源非常丰富，但是圣渊大陆的自身等级比较低，而圣渊大陆曾经有着九大族，分别就是守护九脉，守护九脉是由九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所创，因此守护九脉是非常团结的。那怕是最后到了那里，也是非常团结，基本就已经没有种族之分，对外称为圣族，那时，是我圣族最巅峰的时刻，强者无数，无人敢戳其锋芒。”
“一直到那一天，亿万邪魔入侵，我圣族九脉以守护之名迎战，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浸百万里河山，最终终于打退域外，但是可恨啊！他们竟然……”凌玄子说到这里立刻闭嘴不言，这些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孩子，圣族守护之名不可失，一定要记住啊！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送你一场造化吧！也算是我们这些先辈对圣渊的一个交代吧。”语气中有着一缕担忧，亦有着一丝如释重负……
凌玄子身影逐渐变淡，袖袍一挥，大殿中所有的石雕瞬间破碎，凌玄子也消失不见，只有一道声音传入凌霄的脑海：
“无限可恨当年事，
莫使重覆当年辙，
杀伐果断从心意，
勿违初心万世劫。
万世劫啊……”
随着话音落下，大殿中狂风肆虐，石雕粉碎，疯狂的聚向凌霄，凌霄知道这是凌玄子所说的造化，也是没有抵抗，“啊……”痛，身体破碎的痛，凌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破碎一般，不是好像，是真的已经破碎，只不过是不断的破碎，不断的修复，循环往复，凌霄已经麻木。就那样盘膝而坐，忍受着疼痛，守住心神，不让自己昏死。
身体上的疼痛还可以忍受，但是灵魂上的疼痛却是不能够忍受了，凌霄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开始被撕裂，又不断地重组，随着撕裂，他的灵魂也是越来越凝实。肉体疼痛可以昏睡，但是灵魂的撕裂却是让人不能够昏迷，只能忍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过了好久，好久……凌霄双眼无光，感觉就要马上挂掉一般，而大殿中的狂风也是渐渐消散，确切来说，是整个大殿彻底消失了。
在凌霄还有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凌霄仿佛听到。
“十载炼心，十载浩劫……”后面的没有听清楚，便已经昏睡过去。
…………
凌霄梦到他被一群血衣人追杀，不得不跳下悬崖……
“啊……”在悬崖上，不知不觉睡着的凌霄突然翻起身来，呼吸急促，显然是刚才做了噩梦，理论来说，对于修行者来说，是很少做梦的，因为他们都很少睡觉，一般疲惫了，只需要打坐修炼便可恢复精神。自己今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凌霄看了看天空，月儿已经西陲，东方已经泛起一点鱼肚白，显然快要天亮了。
凌霄知道，刚才的那些，或许才是自己十一年前的真正记忆吧！那些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吧！那么当年自己的记忆应该是被封印了吧！但是为什么他给自己的记忆，会让自己选这一块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地方呢？这是为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在凌霄脑海中响起：“十年炼心达，十载浩劫始，杀伐随人意，勿违本心志！”而这句话响起的瞬间，凌霄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咔嚓”声，但是现在凌霄脑子一片混乱，所以便没有注意。
凌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思绪，两种记忆相互冲突，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的。
半晌后…
凌霄站在迎着晨风站在悬崖边上，仿佛喃喃自语：“凌霄啊！凌霄，这十年，你活的可真是窝囊，不敢去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躲在在这里当乌龟，唉，十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太多的未知，圣族当年之谜，圣渊大陆之谜……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片迷雾。其实这十年，凌霄的记忆是被封印的，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我要找到这些秘密，守护圣族，守护一切值得我守护的东西。
“吼……”
凌霄仰天长啸，衣带随风飘飘，脸上一扫之前阴霾，取代的是：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彰显着一种自信，一种从骨头深处的傲。
那怕我经脉俱废，那怕我现在连灵源修炼不出，他日，我必如吾之名一般，凌驾于天地之上，主宰于苍穹万物。
凌霄随即身影走到一棵最矮的树旁边，手掌轻轻一按，身影便消失不见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复经脉了。
凌霄走后的瞬间，那棵小树旁边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雪上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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