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是会被欲望驱使的生物，这没什么可耻的。
许尘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
说是没什么可耻的，可是许尘还是面红耳赤，他搓了搓自己已经发麻的手，默不作声地看着不远处已经再次入睡的赵恣意许久，最后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床上。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漫长而又满是桃色的梦。
他梦见了他和赵恣意的第一次。
两个人当时看似已经交往过很多姑娘，不过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顶多也就是拉拉小手，气气对方而已。
要说真枪实弹，两个人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想碰吗？想。
好意思吗？特别不好意思。
他们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心思，却还不好意思先开口，一步步试探，一步步越走越深。
当时他们看的影片不过是那种最经典的战斗片而已，男主角发达的肌肉在镜头前面晃，拯救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肌肉不错。”当年的赵恣意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看个战争片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耳根子都红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尘尘，你天天打工搬东西，你有没有肌肉啊？”
许尘知道他别有用心，但他自己心里也有鬼，压着嗓子清了清声音：“有一点吧，没刻意练。”
“哦，我有。”赵恣意舔了舔嘴角，“我刻意练的。”
废话，他家有钱，天天去健身房。
“我的肌肉你看过吧。”赵恣意把天聊死了，不死心，又开了口。
“看过。”许尘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里满是笑意，实际上却紧张的手脚发麻，“你天天嘚瑟你那点身材，咱们学院男男女女谁没看过？”
赵恣意一愣，半晌没憋住笑：“你吃醋啊？”
“我才不吃。”说实话，许尘当时挺吃醋的。
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我以后就给你看。”赵恣意笑了一阵子，眼睛里都是甜滋滋的东西，“那什么，你要是不高兴，我脸都不露，包起来，你让拿下来我再拿。”
“那你现在就包起来吧。”许尘的心被他这句话戳中了，却还强绷着低声道，“省的我跟你出去，丢人。”
“丢人吗？你跟我出去丢人？”赵恣意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按捺不住上了手去摸他的腰，“好小子，敢说跟我出去丢人是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和我看电影，你”
许尘不爱听他这话，轻轻一挑眉，拽着他的领子就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他们当时在一起也就俩月，那个时候的人青涩，接吻都是浅尝辄止。
可这一个嘴角的吻却有点变味了。
赵恣意顿了顿，话头卡住了，轻轻挪了挪角度，气氛有些浓稠地和他接吻。
青涩，却急切。
许尘想收回舌头，却实在不能自主，舌根都被吸的发麻，两只脚也有些发软了，他开始隐隐察觉到，有什么散发着热度的东西在此刻彻底变了。
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也是他一直期待的东西。
“咱们尘尘还是小孩子。”——跟他在一起之前，赵恣意不止一次这么笑话他。
他是小孩子。
曾经是。
但现在不是了，他现在想和喜欢的人一起长大。
“腰上有没有肌肉？”唇齿分离的某一瞬间，赵恣意喘着粗气，贴着他黏糊糊地道，“哥摸摸。”
流氓。
许尘胆子也大，直接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衬衫下面放。
说只是摸两下而已，实际上他哪里是摸，是又捏又掐，弄得许尘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后来，许尘被压着靠在情侣座的一侧，动都动不了，完全变成了弱势。
他有些招架不住。
但招架不住，也有招架不住的办法。
“意哥。”许尘眼角挂着生理性的眼泪，气喘吁吁地去按他的手，头一次叫了这个只有在床上才会叫的名字，“你等会啊，这里是电影院，你别闹。”
赵恣意停住了手，有些暴躁地骂了一声，最后忍着脾气，温和地和他抵着额头接吻。
“别怕，我还能忍。”
“哥不让你疼。”
凶巴巴的赵恣意，温柔起来简直不像样。
但他所谓到的“能忍”，也就只是忍完这场电影而已。
电影的后半场，似乎是怕再擦枪走火，赵恣意连他的腰都没敢碰，只是有些霸道地把他往他怀里一拽，不让他动。
电影结束之后，赵恣意连搂带拽，带着他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一个环境还算可以的宾馆开了房，全程一言不发，表情成熟而又老练，搞得好像是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一样。
许尘信任他，也不介意他有什么过去，但看他这么熟练，心里多少也有点不得劲。
直到他看出来赵恣意扳着个脸却分不清防护措施的正反面时，他才一扫心中阴霾，忍不住乐出声来。
原来不过也是装成熟的嫩瓜一个，心里怕是比他还紧张。
但紧张是一回事，太年轻按捺不住性子，直接往他身上扑又是另一回事。
——赵恣意没怕，他也没怕。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头一次旷了课。
都没起来。
一个是发泄够了，睡得太滋润，闹钟没叫醒；一个是腰酸背痛的扛不住，昏睡了一上午。
“尘尘，宝贝儿。”中午的时候，赵恣意蹙眉把他叫醒，“发烧了，烫的厉害，我带你看看去。”
许尘动弹不了，却对他的提议严词拒绝：“不用了，休息一天就好了，我不去。”
给赵恣意当底下那个他心甘情愿，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别人面前就好意思承认。
赵恣意知道他倔，怕他生气，不敢叫私人大夫，就自己给一遍一遍地给他擦身上，折腾了一整天，直到许尘退烧。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许尘在宾馆的被窝里醒来，扯住赵恣意的衬衫：“饿了。”
赵恣意擦了擦额角的汗，沉沉地吐出口气来，似乎是放心了：“吃点粥吧。”
“不吃，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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