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声和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甬道中传来， 祁玉鹤靠在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喂，有事”说话的声音也是低哑无比， 低沉的像是有些无力。 祁玉鹤按住腹部上的伤口， 企图让血液流的慢些。
“我现在已经在st了，东西没拿到手，被发现了
“我知道，你以为我不想一次解决吗”
“殷傅轩!你他妈敢!”
电话那头正是殷傅轩。相比于祁玉鹤的气急败坏， 他倒是显得悠闲淡定:“祁老板，别急别急。 祁郁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 vi-，不过至于祁郁什么时候能注射， 就要看祁老板的努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祁玉鹤显然松了口气， 靠在墙上的身子放松不少，缓和声音道: 给你。能让祁玉鹤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番话， 显然是近乎哀求了。 对面那头的殷傅轩先是一愣， 唇瓣不自觉的抿了抿，可嘴上却道:
“祁老板，这可不行， 毕竟这份资料有多难拿你也知道， 万一你没能回来， 那我不岂不是做了次亏本生意难不成 你想要 祁郁替你去做”
“你敢!”祁玉鹤压着声音低吼道。吼完这句话，祁玉鹤又率先让步， 扶着额角无奈道: 手上!三日内，
已经是祁玉鹤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且不说，实力强悍， 更别提祁玉鹤受了伤，又是孤身一人， 十分危险。祁玉鹤说出这番话时，显然是不要命了。殷傅轩一时沉默。就在他和祁玉鹤僵持不下时， 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祁郁拧着眉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道:祁郁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入祁玉鹤耳里， 方才还在谈判的两人心下一惊。 祁玉鹤率先挂了电话。祁郁大步上前，殷傅轩一时愣神， 竟是被他夺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清楚的三个字， 联想到方才偷听到的内容， 祁郁不由得捏紧手机:“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殷傅轩没想到他会突然闯入， 更没想到他在门外偷听，不由得目光躲闪， 支支吾吾道:“你你都听了多少”
“你先告诉我你们瞒了我什么”
””殷傅轩不语。
“行。”祁郁连连点头，
他说完便按下那串号码，拧着眉等待对方接通， 可祁玉鹤早就料到他会打过来， 干脆利落关了机。殷傅轩也听到了电话传来的提示音， 明显的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 祁郁的话又让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殷傅轩瞪大眼，“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不仅知道他在st， 我还知道你和他做了笔交易，你要一份资料， 他要vi--99的解药，是吗”只言片语中，祁郁已经推断出事情的大概。殷傅轩苦笑:祁郁道:“所以祁玉鹤真的去了st!” 912439795
他在祁玉鹤身边这么多年， 尽管祁玉鹤一次都没提过st， 但偶尔听，祁郁也大概能猜到， 祁玉鹤有多厌恶st。可现在这人却为了vi-99的解药， 答应了殷傅轩的破烂交易，亲自去了st。 祁郁不由得捏紧了拳， 出声时才发现喉间干涩无比。
”他一个人去的，是吗”殷傅轩抿着唇，点了点头。接着殷傅轩便看到， 他一直想要打破的冷淡面具， 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瓦解崩裂。然而祁郁的惊和慌乱只维持了这么一瞬间， 下一秒便被悉数收起，与此同时， 面上的冷意也愈发明显。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殷傅轩只觉得心里一慌， 下意识拉过他的手:“你知道什么了” 祁郁的视线淡淡垂下， 很快收回视线直视殷傅轩: 里，自然就能知道真相。”
“祁郁，你疯了!”殷傅轩瞪他， “你知不知道! 而且你的体力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现在去!”
“那又如何”相比于他的恼怒和慌乱， 祁郁倒是格外冷静， “你和祁玉鹤不也做了笔交易吗， 他为了vi-99的解药，还不是照样跑去st送死!”殷傅轩一噎。
"你明知道，不管他能不能完成交易， 解药我都会给你的。” 这句话，显然是在承认他对祁郁的感情了。 他不信祁郁感受不到。果然，祁郁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会， 随后抿了抿唇，别过眼错开视线: 的把东西交到你手上。”
“你"殷傅轩一时语塞。挫败感和失落瞬间席卷了他， 殷傅轩的手还握着祁郁的手腕， 隐约还能感受到手心里跳动的脉搏， 后者没有甩开，对他的感情并未直接拒绝，可却并没有回应。
他只是借用了另一个人的名义， 委婉的透露出自己的想法。
殷傅轩与祁玉鹤相比， 显然是身在。 殷傅轩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 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再次抬眼时， 殷傅轩已经整理好了所有情绪，此时的他， 似乎又变成平时那个风度翩翩俊美优雅的殷傅轩。
他没有松开和郁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跟我来。” 祁郁心里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眼睫微微一颤。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从的跟在殷傅轩身后， 任由他将自己带离。 殷傅轩穿过明亮如昼的长廊， 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愈发飘渺， 他始终用后背面对祁郁，不愿回头看他。他怕祁郁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后， 那张脸会出现厌恶和嫌恶。 殷傅轩受不了。
“祁郁，我从五年前便开始注意你了。一开始是为了vi-99。 我时不时让人汇报你的行踪， 也知道你很多事情。比如你和祁玉鹤告白， 到最后喜欢上言自明，这些我都知道。 后来，言自明和你分别的那一天出了车祸， 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我便动了些手脚， 让舒意整成你的样子，刻意接近言自明。现在想想，当时自己这么做，只是出于嫉妒罢了。嫉妒言自明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边， 而我只能躲在阴暗处偷窥你的照片，像个 上不了台面的小丑。我知道我自己很过分。所以当舒意喜欢上言自明时， 我强制命令他离开，舒意不愿意， 我亲自去把他抓了回来。那几年是真的，可这也是他自找的， 他宁愿做三年军妓， 也不愿手脚干净的做一名劳工。我给过他机会让他自己选择。后来，包括言自明找上ikl， 那串号码也是我提供的， 只是想让祁玉鹤能发现你，把你带回ikl。 还有舒意的消息，也是我故意透露，为了就是逼你离开。言自明不配，而你的vi-99已经不能再等。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随着最后四个字的宣泄， 殷傅轩已经来到实验室门前，他定住脚步， 眼神虚空，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我知道打着喜欢名义做这些事， 实在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但我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 只知道通过算计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我想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i-99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想要获得过什么， 包括三年前我开始研制时，唯一的想法， 就是亲自看着你摆脱它。所以祁郁，这一次，我不会再算计什么了。”话音刚落，他伸手按下了实验室的大门， 那扇紧密掩合的玻璃大门，就这么缓缓打开。 殷傅轩牵着他走了进去。祁郁一直是沉默着，并未对他的所作所为给出回 应。 殷傅轩压抑着内心的苦涩，终于放开了他的手。他从冷藏柜里拿出一支药剂。
也是这三年来，他唯一研究出来的， 关于vi-99的解药。
“其实上个星期就已经成功了，只是我比较自私， 想留你多一段时间。”殷傅轩苦笑， “只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放你离开，才是最大的尊重。”那支透明液体，和v-99-样的外观， 可在灯光下却显得不再那么冰冷。 祁郁没有质疑，只是主动挽过衣袖， 将手臂动脉展露在他面前。 这一举动，让股傅轩心里的酸涩感褪去不少。那支透明液体，伴随着他的三年心血， 缓缓注入祁郁的血脉里， 最终会一点一点瓦解v-99。
“我祝你今后平平安安。”殷傅轩收回针管， 朝他微微一笑。 他退后半步，显然是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放他离开。 祁郁定定的和他对视，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亦如方才他拉住祁郁。
“过来一下。”
“什、什么”
“照做就好。”祁郁没有解释。殷傅轩乖乖上前。然而他刚来到祁郁面前，还不待他反应过来， 瞳孔里倒映出这人的身影。 祁郁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 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柔软的、温柔的，同时却也是愧疚的。
“谢谢你。”他褪下冷淡，朝他微微一笑。殷傅轩终于如愿以偿。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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