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班时间，韩之望打了电话给清康的丽总，结果丽总完全不接电话，锲而不舍打了两个，都被挂断了。
韩之望只好打电话给金城药业的金总，金总那边急得也不行了，满办公司打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银行偌大的办公室里面，越想越乱，低头看了看表，离下午三点，银行大额支付系统关闭还有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去变四个亿人民币，简直是痴人说梦。
韩之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办公室里面等消息最是愁人，他直接开车去了清康药业，和前台说想要见丽总，结果被告知丽总去新加坡出了差，不在公司。
最后的希望也被磨灭了，泄了气的韩之望坐在前台的沙发上，盯着前台给他的那杯水，眼神中没有焦点，但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弃的。
刚好，于晴从清康药业的电梯里下来，她刚好来办业务，就看到韩之望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满目通红的样子，想到他之前帮助自己的交情，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也没权衡利弊，就用自己的手机，给丽总打了个电话，也算还了韩之望帮助她的情分。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
丽总和于晴寒暄了几句，刚开始还算热情，等听到韩之望的声音，立马挂了电话。
这个情况，丽总就是躲着他，分明就是想整他，韩之望垂死挣扎了两下，没荡漾出来水花，就又被按进水里，被四面八方的水包围了。
于晴还没见过这样的韩之望。
他像一只斗败的困兽，脚步沉重离开了清康药业的办公楼，走进了车里，在车里露出痛苦的深色，可能也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英俊温和的韩之望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从来没有。
于晴眉头也拧了起来，她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去了清康的楼上，去问清康药业财务管理中心的一个资金总监，然后打电话给了韩之望。
韩之望接通电话之后语气蔫蔫的。
于晴有点不可置信地说：“之望，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你受不住”
“都现在了，还有什么受不住的，你说好了。”
“这压着这件事情的主要人员，我听资金总监说，是是小程总。”
小程总，小程总，小程总。
韩之望挂了电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之前可能是一只斗败的困兽，现在就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清楚地知道在清康药业里面的小程总到底是谁！到底他妈的是谁！
程万千这小子，他妈的！
他一直以为他是一只温顺的狗，顺着毛摸，带着脾气哄，只要他愿意，都能哄的高高兴兴的，现在才知道他是一只狼，是一只想咬死自己的狼。
他瑟缩地抱紧了方向盘，伏在方向盘上毫无了生机，脑子里疯狂地过了一遍，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报复自己。
钱，他也给了，爱，他也说了，就是一个家字。
就他妈一个家字，用得着这样吗？
用得着吗？
要他身败名裂！输了阵脚，这辈子只能依靠他？
韩之望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极乐的体验也是他程万千给的；大悲的痛苦也是他给的。他想到以前，他问程万千为什么喜欢篮球。
程万千回答“我很喜欢打篮球无忧无虑的自己。”
果然为了自己无忧无虑，可以推他入火坑。
韩之望把皮质的方向盘都握出印子来，深深地吸五分钟的气，把背叛和欺骗吸进肚子里，脑子里面尽管气得直晕乎，可银行客户经理多年经验还是让他镇定了下来，严瑾沉稳的气质渐渐回到他身上，一味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沉着了一下，平稳了口气，给丽总发了个短信【小程总那边已松口。】
丽总没有回复，看样子没有上套。
韩之望没想丽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他只是告诉丽总，这个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丽总自会慌了阵脚，会打电话向程万千求证的。
让他去质问他喜欢的人，他暂时还做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沉得住气，一直就是没有回复。
又等了一个小时，韩之望自己沉不住气了，开车到了a大，把程万千叫了出来。
中午十一点钟下课，程万千笑嘻嘻地和朋友分开，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去见韩之望了。
进了车子，程万千感觉气氛不太对。满车的压抑，车子里好像载满了怒火，一点就要爆发开来。
韩之望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有骗我吗？”
程万千愣了一下：“之望”
“清康药业你真的做不了主吗？”
“”
“你没什么想解释的？”
“”
“我对你不好吗？我有什么亏待你吗？你需要这么来对付我？我他妈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对你，还不好吗？你需要这么来对付我！我哪里欠你的！程万千，你真不是东西。”
程万千握紧了拳头，白着一张脸，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撒娇的话，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算我韩之望栽了，看走了眼，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能编几个理由出来，明天之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今天去做三件事。一，你去把金城集团的那笔贷款的事情和丽总说好，二，把我家的东西全都拿走，三，钥匙还回来，你再也别想出现在我面前。”
程万千扭过他的头，想亲亲他的嘴角，让他不要发出这么激烈恶毒的话语，结果被他拍开了手，力气贼大，完全不像之前哄着他，挠痒痒的态度，是一种想要让他滚得远远的，死生不复相见的感觉。
“下车。”
程万千不动。
“下车。”
程万千依旧不动。
韩之望干净利落地熄了火，下了车，“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程万千楞了一下，跟着下了车，想要拉住他的手。
“别闹得太难看了！”
韩之望立马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就被程万千拦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撒娇宝，觉得自己瞎了眼。他然后掉转方向，回到自己车里，大力地关上门，重重踩了油门就离开了。
程万千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被这种决绝的方式吓得魂不守舍。
他立刻拨通了他大哥的电话。
程佰仟一下子就接通了电话。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有事？”
“韩之望他知道了。”
程佰仟叹了一口气：“傻瓜，他比你经验老道，你又傻不拉几的跑他家里去，我是为了你好，他最后来求你了嘛？知道你办不成事情，有责怪你吗？”
“没有。反而是知道真相了，知道了真相和我发脾气。知道我在骗他。”
“那家里就同意你们两个的事情。”
“可是他不理我了他他还骂我。”
他大哥拔高声音：“骂你这么了，骂两句就不行啊！证明了他的真心，你们两个不是就能好好在一起了，我他妈是怕你被人利用，又付出了真心，你自己不是也想自由吗？那就给他束缚住啊！当初征求你的意见，你不也是也同意！”
那是韩之望没答应，和他做一家人，他脑子糊涂做出的决定，他真的好像和韩之望走一辈子，可是家里设置了这一道难关，也深深伤害了他想走一辈子的人。
程佰仟感受到弟弟的低落，照顾了一下他的情绪，柔声地说：“钱我打个电话，让同名账户划转进去，你到时候认个错，不就行了。”
“”
“听到了没有？”
程万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掐了电话，他觉得这次的韩之望火气很大，一时三刻劝不好的。明明他的体力很好，这次因为这无言的吵闹，顿时有脱力的感觉，家里的试探，他忍住没有和韩之望说，最终的结果不就是为了和他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韩之望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想到韩之望刚才声音颤抖地哭诉，他感觉到害怕，这个稀世的珍宝没有难道就被自己这样触碰的碎掉，他能感受到韩之望内心里面最后一丝的温情，都因为他的无言以对编的荡然无存。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件事情！
丽总远在新加坡，不会说的，也说不到，到底是谁？到底他妈的是谁？！
他下午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给丽总发了短信，才知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个蠢钝如猪的资金总监，最后得到是这个蠢钝如猪的资金总监，鬼迷心窍地透露“小程总”这个消息给x行的于晴，他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射出汹涌的怒火。
傻、逼！
也不顾上课，程万千立马去了清康药业，“砰”的一声推开了资金总监办公室的门。
资金总监被这闯门的声音气得眉毛一竖，刚想要发火，看到是程万千，程二少爷，生生忍了下来，笑脸喊道：“小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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