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
苏羡九指着白头翁道“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云齐的视线在苏羡九和白头翁身上来回移动，要死要死，云齐两眼一抹黑，被气晕了。
……
入夜，云齐醒来，脑袋瓜有点宕机，回想起白天发生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
“你醒了。”
云齐循声看去，看到了……白头翁。
云齐倒吸一口凉气，一口气过不来，又要晕的节奏。
明珏忙道“哎，别晕，别晕。”
一边说一边上前给云齐顺气。
云齐缓过来之后一把推开明珏，怒目而视道“你……你……”
看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云齐，明珏的心里滋生了一丢丢负罪感，“那个……，大舅子……”
“你闭嘴。”云齐嘶声咆哮。
恰在此时，苏羡九推门进来，“明珏，我收拾好了，走吧。”
云齐抬眸看去，看到苏羡九拖着一个行李箱，飞速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到苏羡九面前，怒问“你要去哪里？”
苏羡九郑重其事道“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今后就不叨扰了。”
云齐的脑子飞速运转，心下决定，先稳住神经病妹妹，那个白发小老头儿一看就不行啊，所以小乔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白发小老头儿的。
云齐强颜欢笑，努力维持住一个好大哥的形象，“小乔啊，大哥有点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听到“吃饭”二字，苏羡九摸了摸小腹，“好吧，先吃饭。”
饭桌上。
苏羡九：“明珏，你继续说。”
明珏一边给苏羡九布菜一边将万年之前发生的事告诉苏羡九，着重讲了白羽柔断他尾巴之事。
“呜呜，主上，她断我尾巴。”明珏哭唧唧。
苏羡九放下碗筷，将明珏揽入怀中轻拍后背以示安慰。
苏羡九：“所以我和云乔是灵魂互换了？”
明珏：“现在看来，是的。”
苏羡九：“一统六界的姜斯年就是白绾绾？”
明珏：“嗯，姜斯年就是白绾绾这件事，至今没有几个人知晓。”
苏羡九：“白绾绾拿走了千彦的记忆，千彦才会娶慕容梦为妻？”
明珏：“怎么说呢，在白绾绾拿走千彦的记忆之前，千彦的妖心已经枯萎，很快便会被魔灵取而代之，与慕容梦相识相恋的不是千彦，而是魔灵。”
苏羡九：“瑟瑟是千彦的女儿还是魔灵的女儿？”
这个问题问罢，苏羡九的心情很复杂。
明珏：“在千彦和慕容梦大婚之前，慕容梦就已有身孕。”
听闻这个回答，苏羡九如释重负。
如释重负只是一刹，继而揪心至极，“白绾绾回来之后拿走了千彦的记忆，身死之后又把记忆还给了千彦，她可真是残忍啊。”
明珏垂下眸子，黯然道“他苦等她千年，她回来了，却弃了他，他守着那段记忆，伴随着委屈，不甘，愧疚过完了他的余生。”
“轮回百世，也生生世世孤独终老。”
对此，明珏感同身受，他虽没有轮回百世，可也孤独终老，等了苏羡九数千年。
一旁的云齐听得云里雾里，他们在说什么？神话故事吗？虽然这个神话故事有点意思，但是神话故事里加了他们俩的名字，那这个神话故事铁定就是他们俩臆想出来的，这个白发小老头儿应该是小乔在精神病院的病友吧。
……
最后，在云齐的一番劝说之下，苏羡九暂时不走了，明珏也暂住了下来。
……
两天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上过热搜的苏羡九再次登上热搜榜首。
“云乔现身妇保院，神秘男子陪同。”
标题下方附鲜明照片。
……
苏杭看到热搜，“我擦，女主大人又整什么幺蛾子？”
云齐看到热搜，暴怒，“哪家媒体曝出来的？封杀，让其在业界消失。”
萧何看到热搜，“神经病”
萧奈看到热搜，“萌萌被绿了？”
林歌看到热搜，“倾城这部剧，毁了！想靠倾城这部剧翻身的我，也毁了。”
又暗戳戳看向影帝影后，那个“要不然再换一次主演”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白羽柔看到热搜，“……”
“仨破系统，boss怎么还不来找我？”
系统千机：“你以为无间炼狱是豆腐渣捏的吗，若无boss允许，你怎么可能越狱成功。”
白羽柔：“所以我这几天是白等了吗？”
系统千机：“不然呢。”
白羽柔：“千机啊千机，你嘴皮子似乎又利索了一点呢。”
系统千机：“……”
白羽柔：“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见到云生，他去哪里了？”
系统千机：“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来您还有个契主了。”
白羽柔：“……”
知道了等不来boss，白羽柔决定去见一见女主大人……的灵兽。
……
魔界。
白羽柔飞身而立半空之中，目光幽邃，薄唇轻启“客泉，醒来吧。”
“轰”
“隆隆”
“轰隆隆”
地动山摇，忘川彼岸的冥界也被波及。
“轰隆隆”
地面撕裂开来，耀眼的蓝光从被撕裂的缝隙里迸射出来。
“轰隆隆”
碎石纷飞，一道身影破地而出。
人身鱼尾，犹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瞳里倒映着白羽柔的身影。
“白绾绾”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嗓音很是沙哑。
白羽柔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不太好。”
一众魔飞身而来，幽冥为首。
幽冥的目光紧盯着客泉，这是……苏羡九的灵兽，云荒灵鲛。
飞身前来的所有魔，包括幽冥，客泉都没有看在眼里，他看在眼里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白羽柔。
“为何唤醒吾？”
白羽柔：“阿羡有危险。”
客泉：“她堕魔之时，吾便与她划清界限了。”
湛蓝的眼瞳看不出喜怒起伏。
幽冥挥手遣散一众魔，独留自己屹立半空之中与白羽柔，客泉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白羽柔：“没有云荒灵鲛的苏羡九很废材，没有苏羡九的云荒灵鲛，似乎没有存在的意义。”
“言尽于此，你自斟酌。”
白羽柔看向幽冥。
幽冥：“……”这个女人是谁？她看我作甚？
白羽柔：“认识幽宸吗？”
幽冥：“认识”
白羽柔“可否引见一下？”
幽冥：“阁下是？”
白羽柔：“妖界，白绾绾。”
幽冥寻思了一下，妖界有这号人物吗？
……
曾经的飞鸾殿，如今的魔刹殿，王座之上空空如也，偏殿之中魔气浓郁。
幽冥对着偏殿方向恭敬道“父王”
“有客来访。”
一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自偏殿之中窜出来，黑影站定，头戴帷帽，脸庞隐在帷帽之下。
白羽柔笑意盈盈道“幽宸长老近来可好啊？”
幽宸闻言将头微微抬起了些，下颌自帷帽边缘露出。
“阁下是？”
声音冰冷，入耳便让人陡生寒意。
白羽柔：“你倒是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已然成了这浩荡天地第一魔。”
幽宸迟疑道“少主”
白羽柔：“嗯”
幽宸：“你竟真的复活了。”
白羽柔：“你是怎么坐上这魔尊之位的？云……，苏羡九去了哪里？”
“她携如花美眷云游四海去了，至今未归。”幽冥避重就轻的只回答了白羽柔的第二个问题。
白羽柔真挚道“幽宸长老，对不起。”
幽宸蓦然抬眸，定定的看着白羽柔。
白羽柔：“我身死之后，九霄楼一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
“是”
“少主身死之后，九霄楼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为六界所不容。”
幽宸言语之间充满了怨恨。
“少主，你是真的不敌冥王吗？”
白羽柔：“我……”
幽宸打断白羽柔的话，控诉道“我亲眼见你冰封魔界，亲眼见你大杀天界，你之强大，我亲眼见证，你是九霄之巅，你怎么可能不敌冥王。”
“你昙花一现为了什么，为了将九霄楼推向灭亡吗？”
“你对得起忠心追随你的人吗？”
“你记得老楼主吗，你记得楼主吗，你记得天一吗，你记得玄七吗，你记得……”
幽宸顿了一下才道“我吗？”
“对不起”白羽柔落荒而逃。
幽宸一番话让白羽柔如遭雷击，为了完成任务，她不折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资源，可是，她从未想过那些被她利用之人此后的人生是怎样的。
……
幽冥看着幽宸，不解道“父王，你是在……委屈吗？”
幽宸垂下头，又将整张脸庞隐在了帷帽之下，冷漠道“滚”
幽冥悻悻然出了魔刹殿。
……
苏杭盘腿坐在床上，她已经在心里将白羽柔咒骂千百遍，她已经完成了恋爱计划的最后一件事，一起拍婚纱照，但是，她的法力还是没有恢复。
“苏杭”
白羽柔应声出现。
苏杭虽然心下怒不可遏，但为了法力，她强颜欢笑。
“你怎么了？”苏杭察觉出白羽柔不对劲。
白羽柔：“你执行任务之时利用过别人吗？”
苏杭：“当然。”
白羽柔：“那你想过那些被你利用之人的感受吗，你会对他们心怀愧疚吗？”
苏杭：“身为一个棋手，你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感受吗，你会对一颗棋子心怀愧疚吗？”
“那本来就是他们的命运，你我只不过是顶着“别人”的名字，代替“别人”插手了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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