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潮
“宰军苦永，我命你兼任战时大将军，点三百四翼羽将，率一万五千飞翼军进攻朝云。”格奈在帅台亲自点将。
苦永，看都没看格奈，反身飞到三军阵前，高举右掌。
喝！喝！喝！战士们的呼声如闷雷响动，大地仿佛都要为之震颤。
“奎士龚铭听令。”格奈并不气恼，他早已习惯苦永目无君上的样子，继续下令。
“臣在！”龚铭的态度与苦永形成鲜明对比，他快速上前听令，毫不拖泥倒水。
“我命你兼任战时陆军将军，率边防营三万陆军将士，听从大将军调遣。”
“臣遵旨！”
奎士，就好比人族中的太卿，乃众士子之首。只不过，奎士在圣朝诸卿当中，还要排在“四宰”之后，虽然也称得上“位高”，但与“权重”丝毫不沾边。即便如此，龚铭也是除暮云和品戴之外，格奈第三信任的心腹重臣。虽然圣朝的陆军远不及飞翼军战斗力卓越，但胜在数量更多。格奈绝对不会把这支力量再放给别人掌握的。
随着号角长鸣，大军已经起行。
格奈低头对郭岭说：“还有件事。锦渚五岁了。昨天我已经安排品戴去当他的老师了。原本我还想让你也一同去当他的老师，可你也知道，你非我圣族中人，出身终究差了一些。今天让你师兄做了明兆师，那可是个闲置。有空的时候，你和你师兄常去看看锦渚，顺便，也对他指点一二。锦渚这个孩子，聪明好学，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一晃五年过去了。郭岭心中感叹。当初那个在二皇子生翼失败时出生的三皇子，如今也该有自己的老师了。他不禁回想起了二皇子埃利。埃利当初也是个敏而好学的青年。郭岭刚来到羽国的时候，埃利十五岁，就跟郭岭的弟弟一样年纪。如今，格奈最信任的两个大臣，宰纳暮云已经做了大皇子尝圭的老师，品戴又做了三皇子锦渚的老师。格奈还要再给三皇子安排郭岭和他师兄这样不具有师名的老师。看来，格奈还是偏爱三皇子多一些。
“陛下，”郭岭思虑再三，“臣与兄长出自同门。凡臣所学，兄长无不精研更深。还有宰刑大人这样的贤能之师辅导在侧。臣自知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三皇子殿下的。臣闻二皇子自从身患顽疾，一直无人教导。如陛下不弃，臣自请辅导二皇子殿下。”
“你想去教埃利？”格奈皱了皱眉头，有段时间没有臣子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格奈的期望是，最好所有人都忘了有这么一个皇子才好。
“臣想。”郭岭脸色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也好。”格奈飒然一笑。
等圣皇还宫，群臣散去，郭岭独自一个走到他的马车旁，却发现源需使荀庸早已等在那里。荀庸见到郭岭走来，拱了拱手。这个源需使虽然和睦人使是同级别，但是地位上还是稍差了些。就好比“纳、刑、兵、传”，“四宰”之中也是要区分先后顺序的。再加上郭岭似乎深受圣皇宠信，人族中传言他将会是下一任奎士。所以，素日里这个荀庸常常围绕在郭岭左右，溜须拍马不止。今日不知是何缘故，又来找他。
“荀大人有事吗？”郭岭语气平淡，兴致不高。
“嘿嘿，郭大人深得圣心，可否指点在下一二？”荀庸笑脸相迎。
“说。”郭岭嘴上询问，可却一步踏上了自己的马车，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明显不想长谈。
“诶，郭大人且慢。”荀庸赶忙跑近前来，握住缰绳，又斥走了郭岭的车夫，这才低声问道：“您说，朝云又没有进犯我朝，这无缘无故的，圣上干嘛非要去打他们呐？咱们这师出无名的，能胜嘛？”
郭岭此时已经在马车上坐好，听到荀庸此问，他弯下腰来也学着荀庸的语气低声答道：“圣上打仗，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解决外患，而是内忧。”
荀庸听后若有所思。郭岭趁机挥手召回了车夫。伴随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郭岭还给荀庸留下一句话。
“奉劝荀大人一句，这一次奎士大人亲临战场，招子放亮点，别捞的太狠了。”
“解决内忧，解决内忧……”荀庸还在喃喃自语。后面那句警告他是明白了，从前他再怎么捞油水，那都是奎士大人罩着他的，这次他怎么敢短了奎士大人的粮饷。可是这内忧也太多太复杂了，圣心所指究竟在何处？朝中不乏荀庸这样的官员，办事不够得力，还整日里揣测圣意。
五日后，云宫议政。
每一名官员一左一右两只手中都分别拿着一张纸币。刚刚宫女们给他们分发纸币的时候，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搞的什么名堂。
啪！格奈举掌猛拍案面，怒问：“卿等可识得此种货币？”
格奈这一拍，在场众人皆惊。更有一名双翼羽族惊得从空中跌落到地毯之上。这名羽族如此样子极为好笑，可是在场众人又无人敢笑。
“黎庵颠！你先说说吧？”格奈一双金色的瞳眸怒视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名天翼族人。
“这……这是臣负责刚……刚设计出来的……新版塔克文币。”黎庵颠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已经无力重新漂浮空中。
“你说清楚点，到底哪一种才是你负责设计出来的新版塔克文币，左手中的，还是右手？嗯？”格奈加紧逼问。
“臣……臣分不清楚。”开始的时候，黎庵颠还很犹豫，后来倒是变得干脆了，仿佛已经认命。
黎庵颠此话一出，群臣大哗。很多人已经听出了端倪。既然格奈问黎庵颠是左手还是右手，黎庵颠又回答说分不清。那基本可以确定其中一张纸币的确是新版的塔克文币，而另外一张却不是。现在的问题是另外一张纸币和新版塔克文币一模一样，连总设计师自己都分不清。如此一来，群臣纷纷将两张纸币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查看，确实找不出任何不同点。
格奈这时说道：“如众卿所见，两张纸币，一张是我朝刚设计出来的新版塔克文币，还未正式发行！另一张，是现今民间已经开始流传的新版塔克文币！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群臣闻之，无不骇然。
“定是货币设计司出了吃里扒外的叛徒！臣有两种猜想。第一，此贼勾结民间不良钱庄商贾，妄图以此牟取暴利。可是他们没有想到，新版的塔克文币的发行意外推迟了半月。此时他们在底下却已经大肆发放私印的真币。最逼真的假币就是真币本身！此贼当真胆大妄为！”宰刑品戴第一个站了出来，辞严义正。
“第二呢？”格奈示意品戴继续往下说。
“至于第二，此贼更加不可饶恕！如不是勾结不良商贾，那定是与别国贼子里应外合，意图颠覆我朝经济。反正这个黎庵颠一定是脱不了干系，最轻也是用人不明，纵容下属私通外敌。请陛下将此贼交与臣下，待九十九道大刑挨过，包管他连肠子都吐出来。”品戴一边说，还一边朝黎庵颠看去。吓到黎庵颠差点当场晕厥。
“就这么办。”格奈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思忖了一阵，下令道：“马卡农，你替我到与始州相连的边境那里去一趟。你视察边防之后，告诉那里边防营的守将，让他立即多设岗哨，高筑寨墙，加强巡逻，抓紧训练。”
“末将领命！”
“还有，”格奈的目光在群臣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空族小将伊茨的身上。
“伊茨，你再紧急征调两千飞翼卫，到与始州相邻国境处驻扎。奇蛇小国断不敢来犯，再除却朝云，就只有始州国与我们接壤了。此番新塔克文币涌现民间，恐怕与始州有关。”
“末将领命。”伊茨刚刚从双翼进阶到四翼不足三个月，此前从来没被委以重任。这次格奈是真的无人可用了。北伐大军当中有苦永带走的三百名四翼羽将，剩下的除却一干老将，都不是格奈可以放心交付兵卒的自己人。唯有这伊茨背景干净，没有过站队的记录，看上去也还干练。
“还要其他事情要报于我吗？”格奈询问道。
这时，荀庸开始对郭岭连打眼色。郭岭一看就明了荀庸这是何意。荀庸这是看到圣皇今日心情不好，自己不敢奏报，想要让郭岭替他说。郭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能知情不报。这个荀庸每次议政之前都要先和郭岭通气，然后自己报喜，等着郭岭报忧。郭岭对此早已习惯。
“启奏陛下，”郭岭走上前来，“近日民间突发疫病，主要流传在边境一带，原因尚未查明。目前，还没有向内传播的趋势。”
“边境？”格奈惊呼出来。
“回陛下，是和奇蛇接壤一带，北伐军中暂未发现此病。”郭岭深知格奈所虑，赶紧解释道。
“嗯，那就好。不过这事要尽快查明。疫病的源头在哪里？如何传播？如何防治？这些都得尽快着人去弄清楚。这疫病早不来晚不来，绝不能让它影响到这次北伐！”格奈的态度非常坚决。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https://www.mbaoge.cc/3_3230/11395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mbaoge.cc。手机版阅读网址：m.mbao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