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说的是，如果不是有专项调查小组的存在，恐怕调查进度会比现在更慢，现在的调查进度放在官方的案例里真的算是快的了。
“不会停留在之前就好。”听到这话黎雅才稍稍放下心，“不过比起这些，我倒是好奇席家面对程家的解除婚约，他们家会怎么处理？席衍真的会跟她解除婚约吗？”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她是持悲观态度的，她感觉席家应该不会放过跟程家的婚约，哪怕是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席家也不会放过这次联姻带来的利益，毕竟席家是豪门，席家曾经最大的支柱乔家已经倒下了，自然是另辟蹊径寻找下一个支持者，程家虽然没有席家有钱，但到底是官方亲手扶持起来的家族，地位几乎跟慕家是相等的，跟其他的世家大族自然不一样。
要是席家这次真的同意跟程家解除婚约，那才叫让人刮目相看。
慕南景勾了勾唇，唇畔牵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个答案……谁都清楚，不是吗？”
席家现在虽然说跟温家有合作，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温潆只当席家是一条走狗罢了，根本没有把席家当人看！
对于这个事实，席老爷子的心里想必也是很清楚的，席衍和席楠或许会迷失，但席老爷子可不会，毕竟是在京城混了那么多年的，对人情冷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席老爷子哪怕是逼迫席衍，也是必须要把与程家的婚约保下来。
因为席家目前来说，唯一还算靠得住的合作伙伴就是程家了，程家没有温家那么忽远忽近的态度，说一不二，对席家来说，抱住程家这颗大树是他们当下比较好的一个选择了，万一与温家合作失败了，最后也有个出路，不是吗？
事实上，慕南景的猜测是对的。
隔日下午，席老爷子就带着席衍去跟程家爷孙俩去道歉，程露是不想去的，但在爷爷的强迫下，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
地点是在京城东二环边的茶餐厅里见面，专门定的一个包厢，整个二楼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绝对的寂静隐秘。
席家爷孙俩是先到的，点好了下午茶和甜点专门等着他们，好在程老爷子也很守时，没有让席老爷子等多久。
席老爷子一看到程老爷子来了，赶紧起身，伸手相握，“程老，你终于来了，来来来，坐坐坐。”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们久等了。”程老爷子跟他握手以后，就带着程露在席老爷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茶餐厅二楼的桌子不算大，是一个椭圆形的小圆桌，今天两家人也特别默契，席老爷子只带了席衍过来，程老爷子只带了程露过来，两家都没有多带其他人，偏偏位置还坐得特别巧，程老爷子和席老爷子面对面坐，而程露的对面也刚好是席衍。
程露只要稍稍一抬眸就能看到席衍那俊美的脸，以往这张让人沉沦的脸，如今她看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都感觉厌恶，厌恶到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双方都坐下来以后，率先开口的还是席老爷子，“程老兄啊，你我也是朋友，那件事呢，是阿衍做得不对，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只是你看，这个解除婚约的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席家目前的处境是京城五大豪门里，最尴尬的一个了，别的豪门基本上都有世家大族保护得好好的，就他们席家，最大的支持者乔家倒了，现在程家的婚约眼看也快要保不住，能不着急吗？
“席老，这个事情，我觉得要看小女的意思。”程老爷子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但他没有直说答案，反而将问题抛给了身边的程露，“要是小女能够原谅阿衍，那么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要是不能够原谅，恐怕……解除婚约是势在必行的了。”
解除婚约对于程家来说，影响真的不算大，只是稍微损失一点钱而已，这点钱在他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有温家在背后撑着，损失点钱算什么？
闻言，席老爷子将目光瞥到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程露身上，轻咳了一下，“小露啊，你看阿衍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念在他是初次犯错的份上，原谅他吧！”
初次犯错？
听到这个字眼，程露不禁冷笑，“席爷爷，那天我是捉奸在床，看他那个样子会是初次犯错吗？你是在敷衍我呢，还是在自欺欺人？”
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但好歹订婚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席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知道？席衍到底是不是初次饭错，席老爷子的心里会不清楚？
这样说无非是想要求她原谅罢了，至于为什么这次这么郑重，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就没有意思了。
她的话音一落，别说是席老爷子了，就是席衍和程老爷子听到这话也不禁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说话会这么直白呛人，呛到席老爷子都感觉有点尴尬了。
过了良久，席老爷子才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刚刚是我措辞不严谨，准确的说是这次是阿衍的错，我今天特意带他来就是想向你道歉的。”
说着，他顿了顿，随即将目光瞥到了席衍身上，嗓音很严厉，甚至还带着一股警告的味道，“阿衍，你说是不是啊？”
席衍听到爷爷的话，身体一震，低垂着眼帘，略带歉疚的说，“是，这件事是我错了，对不起，露露。”
他的态度看起来还可以，一直低垂着眼帘，似乎是不敢面对她一样，只是他的嗓音听起来太过于平淡，淡到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丝毫没有道歉时该有的歉意。
“席爷爷，你刚刚听到阿衍的道歉了吗？好像是被强迫一样！”程露一点都感觉不到她道歉的诚意，“不是摆出道歉的神色就叫道歉了，他刚刚的道歉你想必也听到了，这就是你们席家道歉的诚意吗？抱歉，我没有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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