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桑葚雨 > 第15章 生辰礼物

深夜中,孟府迎来一位神秘人,他披着斗篷,孟父已等在后门。听见有人敲门,他轻手轻脚的开门。他们转过花园,来到书房。

        刚坐定,萧白解下斗篷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孟父面露难色的道:“进行的不顺利,朝中有一半的大臣对立谁当太子不敢随意表明态度。如果想拉拢其他大臣,还是需要殿下……”话未说完,萧白打断了他。狭长的丹凤眼盯着他看了许久,话锋一转道:“你的女儿孟宁桑和六皇子过往很密,事情不顺利?还是你早就已经另有打算了?”

        孟尚书赶紧跪下颤抖的道:“七殿下可以明察,您说的小女宁桑和六皇子有交往,大概是六皇子找回了宁桑,所以只是感恩他的善举。两个人并无什么,我对殿下的诚心,坚如磐石!”

        “但愿你的诚心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萧白丢下一句话,匆忙离去。孟尚书擦着头上的汗水,眼睛瞄了一下墙角的那个柜子。双腿抖的站不起身。

        宁桑趁嬷嬷和其他人都已熟睡的空挡,裹着一件夹袄起身走过游廊,来到外面的花园,月色如水照在她纤瘦的身上,冷风不住的吹着羊角琉璃灯,微微的火光晃动。她谨慎的四周张望,除了暗黑无边的天色,什么也没有。

        平时的那只花狸猫也因为天气寒冷不知躲哪去了。意识到不可能再有人活动。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提着灯来到和阿娘之前住的院门,伸出门外的枯草裹了一层冰凌,坠的那些草贴着地面。灯光照在上面晶莹发亮,她在离门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用带来的铲子仔细的挖着什么,冬季的泥土已经冻得很坚硬,她挖的吃力,寻了好久,都未挖到任何东西。

        她开始有点心急,重新用脚丈量了几次都是现在挖的地方。突然,她拿着铲子在身后一步的地方又挖起来。一盏茶的功夫,直到看见一个木盒的一角。她才停下。顾不得泥土的脏,扒开余下的土,取出里面的盒子。大喜过望道:“阿娘,锦盒我找到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用红色锦帕包着,打开锦帕,两件物什呈现在眼前:一枚银锁周边镶嵌了六枚红色鸡心形宝石,其表面因年代久远有些许发黑;旁边还有一个羊脂玉的兔形坠子,这个坠子是上京最有名的‘玉玲珑’铺子里手艺精湛的师傅做的。

        阿娘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啊!不觉间,眼眶又湿润了。

        她凑近琉璃灯举着两个物件兀自出神。

        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照在她的身上,些许的暖意驱散走她身边的寒凉。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她。

        宁桑听到动静,惊愕的瞪着双眼看向来人,没想到他晚上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当她愣神的时候,他的手从暗夜伸向灯光中她的脸。

        宁桑来不及躲避,冰凉的指尖划过她微红的脸颊,擦去上面的泪水。而后又回旋到她的鼻尖,复又划到嘴唇。

        宁桑身体紧绷,僵硬在原地。

        他像是喝醉了,身体不受控制般俯身探向她的唇,还未触碰,宁桑迅速站起,说:“望七殿下自重。”

        萧白直起身子,手指微收道:“小桑,难道真的把我忘了么?”夜色中他的眼睛还是如当初的纯净如玉石般发着光。

        提及到曾经,她神色黯然,身边的男子早已和她没有瓜葛。淡然的回道:“不该忘记吗?难道你还想娶着别人,让我对你念念不忘?”

        宁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哭那个心底的人,哭自己到现在还对他有所惦念。她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提前灯想离开,萧白情急之下,大掌握住她的手臂,顺势让她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

        “小桑……”

        “这是孟府,望殿下自重。”宁桑无动于衷冷冷的警告。已然没有了当初对他的情谊。

        意识到怀中女子的疏离和冷漠,他悻悻的撒开。而又不甘心道:“我只说会娶孟府的大小姐,没有说一定是若柳。”

        宁桑瞪大双目一脸不安的道:“殿下什么意思?”

        萧白笑道:“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宁桑惊得一时说不出话,等反应过来是,萧白已经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她走回屋内,内心的忧虑一重高过一重,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娶自己?

        思绪混乱不堪,她再也睡不着了。如果是真的如她所想,这一池子的平静又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今日孟府里异常的安静,平日里,早就可以听到乐安吵闹的声音。宁桑有点心神不宁,昨夜的萧白的话语一直萦绕她的心头。等到日近中午,刘嬷嬷端上菜肴,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忍不住问道:“孟府里的人都出去了吗?今日出奇的安静。”刘嬷嬷边布菜边道:“听翠英那丫头说去青王府了,估计这婚事也定的差不多了。”

        刘嬷嬷看着安静的宁桑,心头骤然伤感连连,虽是回了这偌大富贵的孟府,她却越来越沉默,了无生气,只有乐安来,她才会稍微的开心。想到以前,那可是秦国公夫妇和秦小姐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那,如今在他人眼里成了草芥。每每思及此,她万般难受,以后去了黄泉,怎么面对死去的大小姐。

        刘嬷嬷收了收自己的心绪,安慰着说道:“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兜兜转转,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莫强求。”

        宁桑喝了点白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头说道:“嬷嬷,在孟府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

        宁桑的生辰是二月二十五,还有四天她就十五岁了。一个女孩的及笄礼预示以后长大成人,可以婚配。以后觅得良缘,永结同好。

        当赞者把一支金镶玉的发簪把她的头发挽起来,亭亭玉立的少女褪去了儿时的青涩和天真。礼比后,孟夫人上前一步,拉过宁桑的手,夸赞道:“平时见我这女儿不施粉黛,今个瞧着,也是个美若天仙的人。”说完把若柳顺手拉过来,众人不解,孟夫人又道:“宁桑虽不是我亲生,但她失踪这些年,我也是四处寻找打听,外人都说,我这个当继母的苛待孩子,你们可以看看,吃穿用度,若柳什么样,宁桑什么样……”宾客都点头,夸几句孟夫人不偏不倚,当真是个好阿娘。

        宁桑不想继续配合她演戏,借口内急逃离前厅。直到来到花园的亭子,看到那庭院的一棵棵樱花树,含苞待放她停下步子坐在亭子的石桌旁。

        樱花树已经露出点粉色,这些树还是阿娘和外公一起种植的,当时她刚出生。小姑娘也变成了大姑娘,这树也有十四年了。沧海一笑,物是人非。

        若柳向她走来,一颦一笑美艳动人。宁桑从回到孟府这是第一次和她单独见面。若柳扫了扫石墩凳子上的灰尘,随后坐下道:“桑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及笄礼过后,就是大姑娘了。”

        宁桑看她一副悠闲的样子,言语中透漏着疏离,不似儿时那般的亲密,礼貌的回道:“谢姐姐夸奖,姐姐是上京出名的美人,宁桑只是从乡野来的丫头,自然没法比。”

        若柳捂嘴轻笑道:“妹妹谦虚了,这乡野出来的,也会被人惦记的。以后妹妹要小心才是!”

        若柳的话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的疑惑道:“阿姐这是调侃我呢?”

        “妹妹多心了,长大的姑娘,哪有不让人惦记的。院子的那颗樱花树开时,粉嫩粉嫩的,总归是有人想采摘不是吗?少不了一些蝴蝶蜜蜂什么的,为了这个争的头破血流。”

        宁桑听出她话里有话,也懒得想和她叙旧。不再说什么,只是点头称是。

        若柳坐了一会,自感没趣,忽见,她身边的丫鬟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面含喜色:“这七殿下一早就派人送来几样首饰,非要我试戴,妹妹,我就先回了。对了,今日你生辰,如果不介意,到我那挑一挑,送给你一件。”

        宁桑微笑答道:“阿姐好心小桑记下了,祝贺阿姐觅得良缘。”

        见若柳走远,宁桑轻吐一口气回了屋内。

        待到下午,参加她生辰宴的宾客散去,她找到孟父道:“阿爹,我想……想去祭拜一下阿娘。”孟老爷面上闪过一丝的不安。对他挥挥手,算是同意了。

        出的孟府,她如在牢笼呆久的鸟儿,看着蓝天白云,心是那么轻快。不由得让马车加快车速,待行到小径处,她由刘嬷嬷搀扶下来。远远看见阿娘的墓周边杂草丛生,看来已很久没有人来过。

        人走茶凉,看见满目的荒芜,她恨阿爹的绝情,恨他喜新厌旧。可是她又不想强迫阿爹永远孑然一身。

        她把杂草踩在脚下,硬生生的踩出一条小路。阿娘当年也是上京名门的大家闺秀,也是享尽这荣华的秦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今,枯草遍地而生,不知哪里是土丘哪里是阿娘的墓?秦国公府如今变成了孟府,她的外祖母和外祖父也跟着阿娘离去。当年的坠崖事件到底隐瞒了什么?萧列的母妃,她阿娘和整个秦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随着人的死亡,那件隐秘之事成为了悬案。

        太阳西斜,宁桑跟着刘嬷嬷坐在回去的马车,她探寻似的问道:“当年我阿娘为什么而死?”刘嬷嬷顿了一下,黯然神伤的道:“大小姐,这件事,莫要再问了,对你对整个孟家都不是好事。”宁桑疑窦丛生,她一个弱女子,想要查明当年的真相。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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