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桑葚雨 > 第5章 相遇

宁桑失魂落魄的和刘嬷嬷在山里呆了一夜,她们不敢回去,蛮族人凶狠,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返回再次杀人放火。

        等回到家,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

        满地的狼藉,杯盏的碎片差点划破宁桑的软底布鞋。被撕扯得衣服乱七八糟的挂在柜子和抽屉上。

        好在,屋子没有被破坏。刘嬷嬷知道她动了情思,遇到这种事,她也不好断然呵斥她。

        躺在小白睡过的床上,孟宁桑用被子盖住头,低声的呜咽起来。

        自古多情伤离别,他的殒命让她逐渐消沉。

        蛮国人夜袭白起村,引起朝廷的不满,更何况听说七皇子确实现在下落不明。朝廷的官兵也没有手软,把蛮族人赶到南淮最西边,听说蛮族人伤亡惨重。白龙河上渔民不知不觉渐渐绝迹。整条河陷入沉寂,只有渡口人来人往,像之前一样。

        宁桑独自站在河边,已近秋季,山上有了黄色,红色,妆点着河两岸的风景。她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又或者等什么?以前看到那个少年经常伫立河边,她总是感觉他是孤单的。如今自己和他一样立在这,心里却空空如也。

        刘嬷嬷见不得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推着赶着,让她挎着她的药篓子去山上采药。

        阿秀在门口催促她道:“小桑,快点。”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她心里有一个人,来时匆匆,走时匆匆。

        她会在无人的夜里想起那个少年,梦到他站在白龙河的岸边,一袭长袍,身材修长,眼含笑意。看着她,不言不语。

        她对着暗夜的星空悄声道:“小白,我叫孟宁桑,上京人氏,年十四,喜欢……喜欢吃桑葚,喜欢自由自在,喜欢……你。”说完,她捂着心口,天幕一道流星划过,拖着微弱的光,在她的头顶一闪而逝。

        半年后,阿秀和小虎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阿秀的兴奋溢于言表。

        “恭喜你,新娘子。”宁桑一边挖着草药,一边擦汗道。

        “到时候别忘记随礼就行。”阿秀调侃道

        山林里终于响起了宁桑的打闹声,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爱被她小心的裹好放在心底最深处。

        回来的路上,她们碰到了小倩,两个人立即提高戒备。

        出乎意料的是,小倩淡声的说道:“以后各走各路,我不会再为难你们。”

        她转身刚想走,宁桑唤她:“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结伴采药。”

        小倩嘴角一撇道:“不用了。”

        阿秀嘴里小声说:“神气什么劲呢!好似我们想和她一起似的。”

        阿秀和小虎成亲的当天,宁桑早早收拾妥当来到阿秀的家里帮忙。

        阿秀穿着嫁衣,上面绣着龙凤飞舞的花样,红的耀眼夺目,黄的吉祥富贵吉祥,此时的阿秀面若桃花,眼里满是娇羞。

        “你真美,小虎看了肯定心动。”宁桑低头看向镜子中的阿秀。

        “他看我,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惊喜了。从小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什么样没有见过。”阿秀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宁桑。

        宁桑道:“矜持点,今日可是你嫁人。”

        两个人打趣了一阵,旭日东升,金黄一片,洒向院中。

        宁桑帮着阿秀梳洗打扮,为她挽上发髻,插上簪子,画眉,点绛唇。

        阿秀急急得道:“宁桑,快,找一下,我的婚鞋还没有穿。”

        宁桑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竹椅上找到了。

        此时一双绣着鸳鸯的绣花鞋摆在桌子上,大红的底色,两只鸳鸯并一起在水中。阳光打在鞋上,更显鸳鸯的活灵活现。宁桑用指尖轻触鞋面道:“在这,快收好了。”

        阿秀开口道:“等你嫁人时,我也为你缝制一双。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宁桑收拾失落的情绪,冲她莞尔一笑道:“好,我可记下了。不能耍赖。”

        鞭炮声响起,外面的村民已经坐席,看来小虎接亲的队伍也快到了。宁桑站在阿秀身后,一起等待新郎官。

        一声大喝惊得众人都看向了门口,一位瘦高的捕快拿着枷锁,面向坐席的村民道:“你们村有没有叫孟宁桑的?”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宁桑小心的来到官差面前:“不知大人,找小女子何事?”

        官差一脸凶狠的转头对手下的人道:“抓起来!”

        阿秀和村民不解,拦着官差不让把人带走,阿秀二哥机灵的马不停蹄出了门找刘嬷嬷去了。

        官差见村民不让带人,大声的嚷:“谁妨碍朝廷执法,连坐,一起抓起来。”

        宁桑看向大家:“今天是阿秀大喜的日子,不必为宁桑一人扫了大家的兴致。我没有犯法,身正不怕影子斜,跟着大人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大家继续吃席。”

        官差给她带上枷锁,几个人押着她往渡口走。

        刘嬷嬷疯了跑过来,风吹着她的花白的发。她满脸恐慌扯着官差宁桑的胳膊说:“你们放开她,她没有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为何要抓她?”

        官差显然不耐烦了,用脚直接踹出出一米开外。拿出敕令让刘嬷嬷看:“看清楚,这个就是缉拿她的文书,犯没犯法,逮回去审问之后便知道了。”

        刘嬷嬷深知盛朝审讯犯人的手段,特别是女犯,只要进入大牢,那清白就毁于一旦,不止受皮肉之苦,而且还会被糟蹋。那样,女孩子的一辈子就完了。

        刘嬷嬷爬起来,哀求道:“您行行好,放过们孤儿寡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揭开后,金光闪闪的几件金银首饰映入所有人的眼睛。官差接过去,数了数,贪婪的和同伴使眼色。

        “你这刁民,以为用这些肮脏的东西就可以免罪吗,当众贿赂官员知道什么罪吗?老东西,滚开…”说着手一推,刘嬷嬷又跌在地上。几块金条也落入他们手中。

        她气急痛哭狠狠的喊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当朝兵部侍郎孟林的嫡女。到时候怪罪下来,你们几个的命以为还能保住吗?”

        官差吐了一口唾沫,脚一下踩在刘嬷嬷的身上,“满嘴胡言乱语,敢威胁本官,老东西,活的腻歪了。”

        他又想下手打刘嬷嬷。

        宁桑手被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嬷嬷被们欺负,眼泪簌簌的掉落,哭喊道:“不要打了,我跟你们走,放过嬷嬷。求求你们。”

        胖妞的阿爹上前拦住,好说歹说,一帮官差押着孟宁桑走远了。

        瘫软的刘嬷嬷披头散发,睁着混浊的双目盯着天空,像是死去一般。暴风雨该来的果然来了。她脸上似哭却又含着笑。

        宁桑被关押在一间牢房,牢房很安静,四面墙上留有干涸的血迹,一口小窗,像井口那么大,一片日光投射过来。宁桑正好坐在这片阳光里,她此刻感觉全身很冷,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抖个不停。

        日渐西斜,一些虫子趁着天黑前爬出来找食物,浑浊的空气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牢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她有预感,这人和自己被抓有关。

        她跪着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角,请求道:“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希望您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说完她害怕的两眼含泪,望向来人。

        那人一动不动任由她攥着衣角,冷冷的说:“你是不是孟宁桑?”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手下的人,拿过来火把,把牢房的蜡点燃,此时房间所有的东西映入眼前。

        这不是牢房,应该是审讯室,里面挂满了各种刑具,宁桑惊恐的往四周看了看,地面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毛发。

        湿湿的地方,居然还有血迹。看来这个地方是刚对犯人用过刑。她惨叫一声,闭上眼睛。

        那人蹲下,用手掐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颅,正面对着他。

        “是你告的密?让蛮族人抓捕七皇子?”他轻蔑的嘴角含笑,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

        “大人……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宁桑感受他的凛然,下颚处的疼痛让她不敢乱动。

        “好,好极了,这些年,牢里没有审问过女犯了吧!呵呵……不吃点苦头,看来是不会说实话了。”他俊美的脸上,冷峻的双目中含着杀气。

        宁桑理直气壮的看向他,吃痛道:“就算大人打死小女子,没有做之事为何要认?”

        “呵呵……老实的交代清楚一二,少受皮肉之苦。”他的声音如来自阴间,低沉中带着冷酷。

        男人打个手势,官差拉起她,把她捆绑在身后的一个木架上。

        官差毫不怜香惜玉,动作熟练的做好这一切。

        一条带着刺的鞭子甩下来。宁桑胸前的衣襟泛出丝丝红色,像开了一朵朵映山红。她惨叫几声,可是男人的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一鞭鞭的打下去,不一会,宁桑的全身衣服破败,露出带血的皮肉。她最后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晕厥了过去。

        男人用凉水泼过去,宁桑半睁着眼睛,盯着他,有气无力的说:“你是谁?为何……如此……污蔑我?什么七皇子,我一个村姑怎么可能会和他扯上关系。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不分青红皂白?好个伶牙俐齿的乡野村妇。家里还有一个奶妈是吧!”萧列冷淡的看向她。手里转着青翠的扳指,他虽长的好看,却让她胆寒。

        忽然她意识到,面前的男子是不是也像蛮族人一样,都在找七皇子,所以他们在摸排有关来南淮的外乡人的信息。

        看着来人不善,手段狠辣,那她更不能透漏小白的任何信息。

        她知道怎么解释都没有用,面前的男子是铁定的要让她认罪,冷笑道:“不管我是否有出卖七皇子,你们今日无非找个替罪羊胡乱断了这件案子。”

        萧列仰头大笑,一脚把身前的鞭子勾起来,敲打在宁桑的伤口上道:“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已经是污蔑朝廷官员。胆子不小。”

        宁桑忍住痛道:“我不如大人的胆子大,动用私刑,屈打成招。”活命?她见识到他的狠毒,就没有报什么希望。与其这样折磨她的□□,不如激怒她,给她个痛快。

        萧列何等的聪明,他一直都是冷眼观察她的情况,“激将法?想求死是吗?晚了,孟宁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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