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在生物学的书上看到过。”
“鲸落是指，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会缓慢沉入海底，并在死亡过程中形成的一个独特的生态系统，一座鲸鱼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
慕筱音说完，微微顿了下，沉默下来。
傅斯傲也没说话，只在暗淡的光线中，借着海水中折射的粼粼水光望着她的侧脸。
慕筱音忽然转头问他：“鲸落是不是有点悲伤？”
傅斯傲从来都不是什么文青，也不像慕筱音是学美术的艺术生，在慕筱音眼里，他应该是个没什么艺术细胞也没什么文艺细胞的市侩商人。
所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很平淡的安慰她：“大自然的生死规律而已。”
可昏暗的光线里，慕筱音望着海水，眼圈却有些红了。
不是因为忽然想到了鲸落，而是触景生情，想到了她要在翡冷翠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她说：“鲸鱼就算死了，也会供养大海一套循环系统百年以上，这大概就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和回馈。”
傅斯傲越发的觉得不对劲，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傅太太，今天怎么总是多愁善感的？”
他刚俯身过来看她的脸，脖子忽然被她抱住。
慕筱音踮脚吻了他。
她说：“傅斯傲，我爱你。”
——我爱你，如鲸向海，如鸟投林，如蚁巡巢，似蜂茹蜜。
从海底世界回来的路上，傅斯傲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真喜欢看鲸鱼不怕累的话，下次我们直接开房车去海边看鲸鱼。”
慕筱音笑了笑，只说：“好啊。”
如果她还有机会回北城的话，她真的很想跟他一起去海边等鲸鱼，看日出日落。
不过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幸运了。
……
回到浅水湾，慕筱音心不在焉的，傅斯傲从后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她的太阳穴，哑声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去海边看鲸鱼。”
傅斯傲淡笑一声，说：“等过几天放假，我带你去，去海边看个三天三夜都行。”
“过年的话……不用给那些亲戚拜年吗？”
“我们家亲戚虽然多，但因为老爷子辈分大，所以我们家所有人辈分都比较大，亲戚大多是小辈，有些亲戚也不太走动，何况，城里拜节的气氛本就比较淡，顶多过年了大家聚在一起去餐厅吃顿团圆饭。”
慕筱音点点头，“这样也挺好的，我就不用跟那么多亲戚打交道了，你们家亲戚应该都不太好相处。”
傅斯傲瞧着她，忍俊不禁，“我怎么感觉傅太太在抱怨我们家人脾气不好？”
“难道不是吗？尤其是……你。”
慕筱音从他怀里转过来，面对着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垂着眼眸看着他胸前的衬衫纽扣说：“阴晴不定的，有时候都不知道哪里惹了你，突然就翻脸生气了。”
听着她闷闷的抱怨，傅斯傲握住她的小手，垂着深邃的黑眸瞧着她，戏谑：“阴晴不定你不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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