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 > 第1章 来客

“轰——”“嘭——”“哐——”

        爆炸声隔着不远的距离传过来,风晏放下手中的书卷,侧耳倾听。

        “东南角,五间房屋。”

        轻笑着摇头,他抽出一张纸来,左手规整地写上赔偿金额,签上名字,又取出公私两个印章盖好,放在一旁。

        “院长!不好啦!”书童小裴的大嗓门隔着三道院门都能听见,“洛川殿下心魔发作炸房子啦!”

        做院长的书童这么久,他还是不能淡然处之。

        那些动不动就炸房子的客人太可怕啦!

        风晏白玉般的手指捏着一柄竹纹折扇,看着小裴慌里慌张地闯进来,手指一转,将折扇一端轻巧地抵在小裴胸腹间,止住他的冲势。

        小裴不好意思地站直:“院长,洛川殿下在实验符咒的时候不小心把房子炸了,整整五间库房!柳医师他们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了!”

        风晏用折扇点点案上的纸张:“拿去。”

        小书童俯身一看,正是这次爆炸中,洛川殿下对所有损失应赔偿他们疗养院的钱财数额。

        很久之前,修士生出心魔只是小概率事件,但一千两百年前,不知何故,心魔在修真界大小修士身上以井喷之势爆发,饱受心魔折磨的修士越来越多,症状也越发严重,不过那时四大宗门商议后并未重视,只叫众仙家管束弟子、安生修炼。

        直到某日,一位修真界战力前三、大乘后期的仙尊也生了心魔,他神智失常为祸人间,致九州大地生灵涂炭,还将前去阻止的修真界精锐杀去大半,四大宗门才幡然醒悟,然为时已晚,根本束手无策。

        在修真界与人间都岌岌可危时,一位寂寂无名的散修站了出来,他提出了疗养院、心理治疗等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概念,并用在了这位仙尊身上。

        四大宗门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谁知疯起来谁都不认的仙尊竟真的给他治好了。

        之后疗养院的概念散播向整个修真界,慢慢成为一个极为繁荣的产业。

        此间便是如今修真界第一大疗养院——景明院。

        景明院面对突发状况有完善的应急方案,保证事件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妥善解决。此刻医师护工、洒扫工、施工队都已赶到爆炸现场,所以不必担心。

        见风晏端起莲花青瓷杯淡定喝茶,小裴心情也平复不少,他拿起账单扫了两眼,立刻跟往常一样开始头晕,只能在心中对自家院长的计算能力啧啧称奇。

        不过不等风晏放下茶杯,一位护院便步履匆匆地进屋,禀报道:

        “院长,有一队执法盟修士在朝晖堂等候,说枫岭院托他们转送来一位魔修,说他患有失忆之症,入院一年来发疯打伤枫岭院护院无数、拒不治疗,还令老院长一病不起,实在难以救治。枫岭院此番决定仓促,所以未能与我院提前商议。我们已经让庄医师带那人去做检查了。”

        执法盟创立已有一千余年,由四大宗门派遣门内长老和一些极有名望的散修组成,负责修真界刑罚事务,也承法度教化之重担。

        风晏的目光再次离开书卷,但并未立即答复。

        执法盟来人,不同于院内事务,必须亲自接待。

        “那个,院长……”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风晏抬头望去,见一位青年从门框探出头来,肩头垂落的发尾有些烧焦卷曲,“那人这么危险,要不我陪着庄医师,保证他的安全!”

        正是方才爆炸事故的制造者,洛川殿下季晚。

        小书童口中凶神恶煞拆家能手的洛川殿下,此刻像只耷拉着耳朵的无害小白兔。

        风晏一眼便看出这次爆炸并非因为季晚心魔发作,心知他想“戴罪立功”,便道:“去吧。”

        “好嘞!”季晚答了一声,飞一般地跑了。

        接着他对护院公事公办道:“请他们稍候片刻,我立即过去。”

        “是!”

        室内只剩主仆二人,小裴看看门框,又看看手上的账单:“我……这账单还没给呢。”

        他摸着下巴“嘶”了一声,转而好奇道:“那新来的客人真有那么可怕?院长你也失忆过,也没弄出这种阵仗啊。”

        风晏微微一笑,摩挲两下右手食指上的青玉指环,指环内部划过一丝微亮的光晕,屋外随即响起大型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

        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见一只半人高的仙鹤落在庭院里,向室内走来。

        “院长要去见执法盟的人?”小裴远远看到自家院长的坐骑进来,赶忙放下账单,从门口木架上取下一件狐皮大氅给人披上。

        风晏点头,把柔软厚实的大氅拢好,坐到仙鹤背上:“你随我一同去,将账单交给洛川。”

        朝晖堂内,执法盟一队修士已等待多时。

        带头的樊领队不经意间抬头,便见一大一小两只仙鹤落在门外,小仙鹤上书童打扮的少年跳下地面,大仙鹤却托着一位青年直入朝晖堂。

        青年一身浅淡青衣,肩披白色狐裘,气度淡泊令人心净气清。他眉眼柔和,如同清晨或雨后山间朦胧的山雾。

        身上唯一一抹艳色,来自他左侧眉尾那颗殷红血痣。

        早闻景明院院长风晏姿容绝世,却腿脚不便,平日行走都由灵兽仙鹤代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樊领队与几位同僚眼中皆露出惊艳之色,一同起身向风晏行礼。

        风晏微笑颔首:“风某不良于行,有失礼数,还望各位见谅。”

        他目光扫过几人腰间白金相间的执法盟腰牌,患有旧疾的双目仿佛在微微刺痛。

        兴许是失忆之前与执法盟的人生过龃龉,极少人知晓他不喜与他们接触。

        但公事在身,他仍与樊领队一同去往医师所在的杏院,不久便漫步到紫藤花廊下。

        “当日我与数位同僚护送东西,途径枫岭院,便见此人发疯出逃。他名叫凌然,虽有失忆之症,但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数人合力都拿他不得。若非他陡然发病头痛难忍,我们恐怕……”

        “啊,院长大人您看,”樊领队停住脚步,指向远处,“那便是凌然了。”

        畏光的风晏微眯双眼,遥遥望向诊室,看见庄医师和季晚,还有背对着他、斜倚木桌的红衣青年。

        年轻魔修红衣张扬耀眼,翘腿侧坐,手肘上支下颌、下撑桌面,长发间随性系着的红色发带随风微动,却已然褪色。

        风晏心脏突然一痛,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攥紧,瞬间便已呼吸困难。

        下一刻,痛感却如潮水般退去。

        “院长大人?”

        如梦初醒的风晏轻轻移开目光:“失忆并非无故伤人之借口,若评定结果没有问题,还要请执法盟代为管教了。”

        樊领队附和:“院长大人说的是。”

        风晏不动声色,慢慢展开袖中握拳到酸痛的手。

        忽觉掌心与后背皆已冷汗涔涔。

        为何看到凌然,他反应如此之大,还觉得万分熟悉?

        难道他们曾经熟识?

        他心绪流转间,庄医师便从诊室离开,递来了结果。

        风晏快速浏览,得出结论:“据评定结果,他的精神没有问题。”

        他对往事没有执念,也无意回想,所以这个可能熟识的故人,他并不想留下。

        但同为失忆之人,风晏心里生出微末的恻隐之心:“失忆之人本就敏感,根据结果而言,他的记忆停留在一千年前,不适应如今的修真界也是常理。还望执法盟悉心教化,予他生存之道。”

        樊领队拍拍胸脯:“这本就是执法盟应尽之责,院长大人尽可放心。”

        风晏笑道:“有劳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隔着四月明丽的日光,他又一次望向诊室,谁知正好和红衣青年的目光不期而遇。

        却见脸色如常的客人突然捂住了头,从喉咙中挤出痛苦的嘶吼。

        “不好!他要发病了!”

        凉风袭过,眨眼间樊领队已飞掠至屋门口,取出缚仙绳熟练地缠绕在凌然身上。

        可凌然轻轻一拳把修士砸出三丈之外,足尖一点直奔风晏而来。

        “院长小心!”

        风晏听到小裴失声尖叫,双目赤红的魔修飞速靠近,扑面而来的冷风扬起他垂落的发丝。

        然而他神色丝毫未变,连坐下的仙鹤都未曾动作。

        两人距离仅有半丈时,一道符咒倏然落在凌然后背,“砰”地一声把他压在了地面。

        季晚冲到凌然身旁,啪啪几下在对方身上贴满万斤坠符咒,捡起脱落在地的缚仙绳把人缠成了粽子。

        可凌然反手拽住季晚的手臂,扔垃圾似的将人一把丢飞出去,然后反手狠狠拽下身上的一串符咒,指尖一颤把符咒震成了飞灰!

        季晚稳住身形落在诊室屋顶,见状震惊之余一挥衣袖,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符咒飞出,全砸向凌然背上。

        万斤坠甚至把凌然身下的地面都压得猛然塌陷。

        风晏皱眉喝道:“庄医师,清定香!”

        旁边的庄医师浑身一震,急忙取出清定香点燃,放到满脸痛苦不停挣扎的凌然面前,用手煽动,让他吸入香气。

        凌然脖颈上有一张万斤坠,他的头部本该动弹不得,可这人生生咬牙偏过了头,脖颈上的青筋像随时都要破开肌肤爆裂。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面向地面的头狠狠地颤动,似乎是想抬起头看看什么,却无能为力。

        最终他抵不过效力强劲的清定香,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双目里的血丝便全部褪去,安然沉睡。

        风晏沉声令人把樊领队扶进屋内,让庄医师召集其他医师为凌然看诊,季晚坐镇一旁确保安全。

        没人看到他袖中的手狠狠握紧,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护工们取来木架把凌然抬走时,对方红色的发带垂落下来,染上地面的尘埃。

        他昏睡时面色没有方才那般狰狞,风晏这才发现尽管看起来落魄,但他的俊美仍然让人无法辩驳。

        只是他脸上血色尽褪、形容憔悴,眼下还有一圈乌青,证明长期睡眠不足,整个人竟是一副饱经风霜缺衣少食、不得安眠的模样。

        在疗养院内安养一年的客人,身体状况怎会差到如此地步?

        凌然从枫岭院出逃,究竟是如老院长所说天性暴戾拒不治疗,还是有什么别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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