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没有挣扎。
霍廷州手上稍微用力，她身上的布料就变成了几块，落在霍廷州的掌心。
她的身体露在空气里。
霍廷州看着那一排排凸出来的骨头，瞳仁缩了缩。
他停下动作。
身下的女人没有声音，他抬头看去，就见唐艾紧紧咬着牙，眼眶里全是泪水。
大概是感觉到了霍廷州在看自己，唐艾闭上眼，不想让他看。
她别开脸，把腿张开，“霍廷州，要做就快点。”
霍廷州冷静下来。
他本就没有想法。
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他松开手，唐艾的身子落地。
她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胸，蹲在地上，垂着脑袋。
霍廷州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丢在她的身上，“出去。”
唐艾立即起身，摸索着就出去了。
她的双腿走路的时候都在打结，对盲人的世界一点都不熟悉。
可是她走得很着急。
好像霍廷州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就算摔死在外面，也要逃离他。
霍廷州没有回头去看，他怕自己看了，会气得吐血。
抽了一支烟之后，霍廷州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干什么都没有兴趣。
他开门出去，见唐艾穿上了衣服，还在外面等。
霍廷州知道她在等什么。
他拿上车钥匙，带着唐艾去买了一套厚衣服，穿严实了，才送去医院。
唐艾在车上，问道，“霍廷州，你喜欢我哪里？”
霍廷州，“我不喜欢你。”
“那你恨我什么？只因为我在跟你结婚的时候，跟陆珩有瓜葛吗？”唐艾麻木道，“你应该心知肚明，我跟陆珩什么都没有，可是你非要折磨我，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霍廷州停下车。
外面是医院，门口的灯光从窗外映射进来，模糊了两个人的脸。
唐艾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倾述欲了。
她想让霍廷州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让他放过自己，可是话到喉咙，又觉得很没有意思。
霍廷州要是下定了决心不让她好过，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唐艾开门出去。
脚落地的那一刻，霍廷州道，“我确实不喜欢你，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你留在我身边，可以让我过得更好。”
唐艾背对着他笑，“原来女人还有这个作用。”
“在任何女人面前我都可以讲究我的绅士气度，但是你面前，不行。”
不管是什么手段，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可以了。
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不用给名给分。
他只顾自己开心。
唐艾迈步往里走，霍廷州又道，“看完了就走，我在这里等你。”
唐艾顿了顿，就走了。
霍廷州靠在椅子上，面目清冷。
跟唐艾的纠缠，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唐艾怎么看，恨他爱他都无所谓。
他不做感情的奴隶，只做满足内心欲望的野兽。
……
唐艾来到陆珩的病房，发现陆老先生也在。
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很低的气压。
他伤心，愤怒。
之前找不到发泄的点，此刻在看见唐艾的时候，全都宣泄了出来。
“以后别再见我儿子！不然我要你们母女都不好过！”
他的声音跟他的为人一样，很是骇人。
唐艾纹丝不动，“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陆珩帮我太多了，我欠他也太多，还不清，等我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你别再打扰他，就是最好的报答。”
唐艾点头。
她看起来很好处理的样子，但是陆老却不觉得简单。
可以让霍廷州出手的人，哪会是什么简单的女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远离就对了。
唐艾知道自己该走了，留在这里徒增别人的厌恶。
但她还是不甘心，问道，“陆叔叔，陆珩没有出什么事吧？”
陆老甚至都没有耐心回答这个问题。
他一挥手，病房里的保镖就把她赶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唐艾眼睛看不见，丢出去的时候毫不客气。
唐艾坐在地上，到处寻找导盲棍。
摸着摸着，棍子就从里面丢了出来，正好砸在她身上。
她攥得紧紧的，在医院护士的帮助下，离开医院。
她没力气了，连说谢谢都没有。
霍廷州代替了她的棍子，带她上车。
车内，霍廷州看到了唐艾膝盖上的伤痕。
他皱眉，“你被人欺负了？”
唐艾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廷州摩擦了一下她膝盖上的血迹，破皮有点严重。
但是唐艾毫无感觉。
霍廷州无声给她处理了伤口。
唐艾任由他摆布，思绪全都飘远了。
直到一阵尖锐的刺痛，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问，“你在干什么？”
霍廷州给她在手背上扎了一针。
冷冰冰的营养液，逐渐流入她的身体，蔓延至各个角落。
霍廷州淡淡道，“再不打针，你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唐艾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了。
她自从生病，就一直焦虑，无法进食，其实脑子里想过要去医院输液，但是抽不出时间，也没有精力。
霍廷州的帮助，来得正好。
唐艾靠在椅子上，笑了笑。
霍廷州看向她，“在笑什么？”
“笑我自己，没想到还有价值。”
霍廷州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他挨着唐艾坐着，没有再开车。
他闷声点燃一支烟。
静谧的空气，谁都没有打断。
直到，唐情的电话打了过来。
唐艾故意让自己听。
把唐情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听到心里去。
她要记住这种屈辱的感觉，只有时时刻刻都是心痛的，才有站起来的机会。
霍廷州简单说了几句，今晚上不回。
语气跟那些婚后出轨的男人，如出一辙。
电话挂断之后，霍廷州看向输液袋，“快完了。”
唐艾累了，闭上眼睛，很想睡觉。
霍廷州问，“你要在这里睡？”
唐艾轻声问，“我在你面前，有选择的权利么？”
霍廷州面无表情的弹了弹烟灰。
“有，营养液输完，你就可以走了。”
唐艾微愣。
霍廷州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等着时间慢慢走完。
唐艾摸索出手机，想给小暖的老师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
霍廷州拿过她的手机，说道，“小暖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找人帮你。”
唐艾，“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亏了你的女儿，讨得我母亲的欢心，就当是我借花献佛孝顺她了。”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唐艾就感觉车内的气氛都变了。
他们坐在一起，外面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好像前几个小时激烈的仇恨，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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