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跟太爷爷走吗？”
话落，楚然手一抖，整个棋盘被她打乱，她视线缓缓上移，与他对视。
楚欢欢笑道，“太爷爷，有空我们去看你，没多久我们就要开学啦，没时间去玩。”
谁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楚然到希望真是这样，那代表孩子根本就不想去国外，她能更有底气的去抗争，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沉着脸色，犟脾气道，“欢欢乐乐不会去国外的，爷爷你走的那天，我们一起送你，有空随时回来。”
老爷子回来的几个月里，楚然从未跟他唱反调，他说她就听着，哪怕起初那段时间，他说话再难听，她也忍了。
如今再忍下去，孩子就要离开她了。
打死楚然都不会再让步。
难得，老爷子和她想法同步，“孩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们俩就好好工作吧，我看着，有空你们来看看就是。”
楚然猛的站起身，气的差点儿连桌子都要掀翻了，她忍无可忍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孩子是我的，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带走！”
老爷子提着拐杖砸在地面上，“孩子姓慕，那就是慕家的，轮得到你这个女人说话吗？平时装的乖顺，现在暴露了？慕北冥你好好看看！”
“嗯。”慕北冥声线低，脸色木然，“她是孩子的母亲，没有谁比她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你要走可以，孩子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气氛是越来越僵，两孩子见状，心里着急，面上更急。
楚乐乐喊道，“我不走，我哪也不走，我要跟妈咪永远在一起。”
“我也不走。”楚欢欢小脸执拗，“妈咪在哪我在哪。”
老爷子处于下风，他刚才说的那般肯定，好似笃定了孩子会跟着他去国外，这一刻被狠狠的打脸。
他气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嘴唇上下的唇瓣都在颤抖。
“好，好样的！这个家是容不下我这把老骨头了，我走！我现在就走！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老爷子气冲冲的拄着拐杖摔门离去，那劲头，楚然感觉整栋房子都在抖三抖，她迟迟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奔向门口，要去把人追回来。
只是没跑出几步，就被慕北冥拽住，“随他去，走了清净。”
楚然心里担心，想想老爷子是什么人？不让别人陷入危险就不错了，她又觉得，随他去吧。
新年的头天，闹得非常不愉快，显然不是好彩头。
楚然愁的天灵盖都要破个口子，她好不容易静下心，看了眼手机，发现楚也的信息。
“小心楚心跟陈恋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心里如火烧，拧成股的气血直往脑门冲。
那两女人比定时炸弹还恐怖，炸弹炸一次便平安无事，她俩不行，越挫越勇，百折不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憋什么后招。
楚然控制自己不去想，脑子里就疯狂涌入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她受不住的站起身，用力过猛，两眼一黑跌回沙发上。
A市再次刮起了雨夹雪，道路上结上薄薄的层冰，脚下稍有不慎，就能摔个四仰八叉。
新年反而出门的人越来越少了。
气温不要命的下降，没有暖气的地下室，冻的人瑟瑟发抖，盖多少层棉被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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