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衡喉结轻动,手指蹭过她的脸，半晌才开口，声线有些低哑,“怎么瞒着我过来。”
女孩子的皮肤娇嫩,他稍稍用了点力,她眼下就浮现出一点点绯红色来。
过几秒钟，红色慢慢褪去，剩下淡淡的粉。
点缀在眼角眉梢。
桃花一样艳丽的颜色。
漂亮得不行。
他像是上了瘾似的，没过一会儿又蹭着她的脸颊。
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书柔弯了弯唇：“因为…你上次也没告诉我呀。”
“跟我学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声线含着笑意。
手放下去，搂着她的腰。
抱得很紧,像怕她跑掉了一样。
书柔腰上被他弄得有些微疼，又有点痒。
只是，她知道唐以衡为什么会这样，就没再挣扎。
换做她,大概也会紧紧抱住他不撒手。
书柔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的确是,上次他偷偷跑过来找她,给了她启发。
“那你——”他忽然凑近耳畔,淡淡地气息掠过来，有些轻微的痒,“交学费了吗？”
-
不远处，刚才几个人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衡哥不见了。
等他们找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堪称英大史上奇迹的一幕。
“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衡哥居然在摸女孩子的脸——那女的谁啊？衡哥怎么突然这么没节操？嫂子知道吗？”
有人眯起眼,不确定地朝那边望：“……那个就是嫂子吧？”
“你认真的？？？嫂子不是在南方吗？”
另一人打他脑袋：“傻逼玩意儿,你没看过照片啊？”
“……”
他们走近了几米,终于看清楚那个女孩子。
身材很好，穿着淡蓝色的条纹衬衣，牛仔裤。长发乌黑柔顺地披在身后，侧脸秀美。
又不是单纯柔弱的那种长相，越看越高级。
跟衡哥朋友圈背景图一模一样。
当时，最先发现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兴致勃勃地问衡哥这是哪个女明星，长得这么好看，他也想粉。
结果，对方掀了他一眼，咬字清晰地撂下几个字：“我女朋友。”
“我去，嫂子真人也是小女神啊！来我们这妥妥的校花！”
“自觉点，别看了。”
“那我们等等他们？”
“等个头——”
几个人便很有眼色地撤退了。
-
毕竟是初夏的季节，外面难免有蚊子。不宜久留。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系馆。
牵着手，在路上慢慢地走。
唐以衡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这会儿正是学生们吃过饭，陆续去上晚课的时间。
唐以衡是建筑学院出了名的大神，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一路上，三三两两有男生过来跟他点头打招呼。
也有几个女孩子，悄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书柔。
快要走到校门口，书柔还碰见了那个带她到系馆的男生。
那男生很热情地跟唐以衡打招呼，挥手叫了声“学长好！”
然后第二眼就看到了书柔。
惊讶得两个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你……你不是……”
没想到前脚刚骗完人，后脚就跟他碰上。
书柔有点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唐以衡扣着她的手指就紧了紧，扯着唇似笑非笑：“解释一下？”
“……”
听他的语气，像是在吃醋一样。
书柔忍不住笑意，轻轻晃了一下他的手：“路上碰到的，他给我指路。”
“所以你男朋友真的是唐学长啊，你当时怎么说不是呢？”
男生不是很能理解，忍不住发问。
“嗯…是为了惊喜效果。”书柔只好解释，“怕你告诉他。”
也是费尽心机了。
等那个男生走了之后，两个人继续往校外走。
书柔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所有的小心思一下子被自己交待完了。
偏偏那个人有点不依不饶的味道，搂着她的腰，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骗我在上晚课，也是为了惊喜效果？”
书柔不敢看他，莫名觉得有点危险，轻轻应了声“嗯”。
他笑意更深，手上用了点力，将人拉着转过来，堪堪撞进自己怀里。
鼻尖满是女孩子的发香。
让人一不小心，就沉迷在里面。
他轻声开口：“谢谢，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
唐以衡跟陆教授打电话请了假。
他做事的效率一向很高，下午的时候就把任务完成得差不多。
晚上剩下一点收尾，本来他应该在场。只是这会儿书柔来了，他心思全无，便跟组里的人说好，改天请他们吃饭。
组里的人都是自家朋友，加上任务也的确不重，答应得很爽快。
陆陆续续又讲了几句方案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回到餐厅，唐以衡看见书柔坐在位置上，似乎有所察觉，抬眼冲他弯了弯唇。
“我点了这几个，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唐以衡拿过菜单来看。
这儿用餐环境极静谧，四周都是弧形落地玻璃，倒映着外面高楼大厦的灯光，星星一样璀璨。
光线也故意调得暧昧不明，空气里有昂贵的精油熏香，玫瑰的味道，淡淡飘浮着。
很适合情侣约会。
对面的女孩子长发披散，眼里像缀着星光。
“我请了三天的假，后天早上赶回去上下午的课…嗯，就想来看你一眼。”
唐以衡眼皮微抬：“就一眼？”
书柔抿了抿唇：“你明天不是很多课吗。”
还有各种项目和论文。
能在生日这天见上面，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请了假。论文晚两天交也没关系。”唐以衡合上菜单，随手递给旁边的侍应生，“明天陪你。”
“不用啦…”书柔知道他一直都很忙，也不想因为自己过来就影响他原来的计划，“不要浪费时间呀。”
英大的学生，尤其是建筑学院的学生，哪个不是往死里学。
要是期末了，还让唐以衡分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放你在家里，才是浪费时间。”唐以衡支肘，微微侧头看过来，不容置疑地纠正。
不知道是光线，还是这里漂浮着的香薰的缘故，他这话说着，特别暧昧特别动人。
反正书柔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继而回想到，他刚才说的是“放你在家里。”
哪个家？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唐以衡轻轻勾了下唇角，“还是说，你要住酒店？”
书柔抿了抿唇。
两个人之前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有一次寒假去外国小镇瑞城旅行，睡的就是民宿的同一张床。
第一晚唐以衡险些失控。
最后还是跟在青州那次一样，她帮他用手。
即便是如此，书柔都羞到好久没能看他。
不镇定了好几天。
两个人毕竟聚少离多，住在一起的机会更少。
所以书柔还是没能一下子就淡定地面对。半晌才憋出一句：“不…不用。”
“不用什么？”他有点坏，带着笑意让她说完。
“不用住酒店了…”
唐以衡看着她的耳朵慢慢变红，脸颊也悄然爬上一丝绯色。
灯光衬得发丝乌黑，皮肤白皙透红。
明媚温柔像蔷薇一样的嘴唇。
喉间瞬时一紧，欲/望比以往来得更快更强烈。
简直快要成为一种折磨。
要她睡他家。
或许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再睡在一张床。
他可能真的会强要了她。
-
晚餐的时候，两个人稍微用了一点红酒开胃。
回程叫了代驾。
直接送到唐以衡小区的楼下。
他从小不习惯住校，在北京的房子一直租着。即便是去桐城交换的那半年也没退租，定期请钟点工过来打扫。
在十二楼，视野良好开阔，环境很安静。
他们进了门，唐以衡把书柔的包放在沙发上，拎着楼下便利店买的几盒牛奶去了厨房。
给她热了一盒。
书柔体质有点偏寒，即便是盛夏也不喝冷的。
他一直记得清楚。
书柔在沙发上坐下。
窗户开着，飘进夏夜里微凉的风。
从这里看出去，天是黑的，隐约透着很淡很淡的蓝。
心情跟夜空一样，舒服美好。
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钟，唐以衡端着杯子过来，顺手开了中央空调和家庭影院。
两个人相拥着看了会儿电影。
唐以衡的手就环在书柔腰间，呼吸相闻。她被他的气息所包裹，极易走神。
没一会儿，注意力就从电影上溜走。
悄悄偏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实在近，她这一轻微偏头，嘴唇就擦过了他的下巴。
书柔脸色微红，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下意识地想站起来。
却被一下子扯回去，跌坐在他怀里。
失重的感觉不太好受，她轻轻地唔了一声，嗓音却很快被一个吻堵住。
牛奶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不知道亲了多久，书柔才被放开。
“我去洗澡，”唐以衡压抑着什么，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声线低得不行，“客房在二楼。”
书柔这会儿气息有些不稳，下意识地问了句：“客房…？”
问完之后，自己先察觉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他弯下腰来，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宝贝。”
“……嗯？”
“我不是圣人。”唐以衡的气息淡淡，却很灼热，“都这样了，还敢跟我睡一张床吗。”
接吻的时候，书柔穿着的衬衫被揉得皱皱巴巴，扣子都扯掉了一颗。
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
他手指的灼热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
让人禁不住脸上发烫。
书柔迅速瞥过视线，咬了下嘴唇没作声。
在他去洗澡之后，把自己的书包拿到了二楼房间里。
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
整理着毛巾跟洗漱用品，把衬衫脱下来，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
她过来的时候仓促，忘了带睡衣，只好拿宽松的衣服凑数。
过了会儿，书柔拿着衣服下楼。
唐以衡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书柔又继续看了十多分钟的电影，他才穿着T恤走出来。
时间不早了。
书柔正要进浴室，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唐以衡低声在她耳旁道：“等会儿再去。”
浴室里似乎开了换气，发出轻轻的声响。
书柔有点疑惑，不过没有多问。她把衣服放在沙发扶手上，“嗯”了一声。
唐以衡的视线落在她的毛巾上：“睡衣呢？”
书柔指了指自己身上：“忘记带了…”
“穿我的。”
书柔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转身去房间里拿。
于是书柔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就是大了几号的纯白T恤。
唐以衡的个子高，这件T恤又是宽松款。
穿在书柔身上长了许多，比裙子稍短一点，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
走起路来，衣角的阴影衬得剩余皮肤愈发雪白。
唐以衡喉结轻动，刚才在浴室潦草解决的欲/想又隐约浮现。
他起身过去给她吹头发。
每一次与她肌肤相触。
气息相闻。
甚至嗅到她的发香。
都是一种煎熬。
但他不会做什么。
因为他想要她。
当然也希望，她亦心甘情愿，水到渠成。
-
临睡之前，两人在楼梯口互道晚安。
书柔迈开脚步上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发现唐以衡还站在原地。
她抿了抿唇：“你前段时间…睡得有些不好。”
唐以衡轻轻挑了下眉。
“家里有生核桃吗。”书柔也是忽然想到，“用它的分心木泡水喝，可以治失眠。”
唐以衡轻轻勾起唇角一笑：“那是小孩子才用的方法。”
他迈了一步上来靠近，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大人要实质性的安慰。”
楼梯这里打着柔和的光线，他仰起头来，线条流畅又英俊。
真的…有点诱惑人。
书柔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像给小孩子的那种晚安吻。
然后她准备转身上楼。
身后却有人轻轻叫她：“书柔。”
她转过去，看见他手指轻轻蹭过唇畔：“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书柔怔了一下，很快就回过味来，然后脸色通红，几乎是跑上了楼去。
直到关上房门，心还是跳得很快很快。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拿出手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打了几个字过去。
在心里默数着一秒，两秒，三秒……
手机上没收到回复。
房门把手却一下子被谁拧开。
尽管早有预料，书柔还是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唐以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对着她。
他们的聊天页面。
书柔半分钟前发过去的四个字：【我没锁门】
此刻，房间里还没开灯。
月光透着半扇窗洒进来，照亮门口那人的一半眉眼。
他眸色极暗，声线也低哑无比：“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嗯？”
书柔不敢看他，咽了口口水。
突然有点点开始后悔……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危险。
让人不得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点恐惧。
-
窗帘被全部拉上。
灯打开了，光线照亮每一处细节。
唐以衡单腿跪在边沿，一只手捞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侧。
慢慢往下游移。
书柔腰上极怕痒，被他的手一碰，整个人几乎是扭动着想要逃开。
却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的手又顺着脊背往上，很快就触摸到了那个金属的扣子。
稍稍一用力。
内/衣的扣带就被他解开。
书柔眼里含着水光，满脸通红，压根不敢看他。
“关灯…好不好。”她低声问。
唐以衡抓过她乱动的手，在她鼻尖轻吻：“不好。”
书柔无奈，手被他按在床单上。忽然指尖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包装袋。
她下意识地拿起来看，视线刚刚触及，脸就一下子满脸通红。
“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气息不稳，说话也有点断断续续。
唐以衡的动作停下来，眸光轻轻往她手指上一掠，看到那个银色的正方形包装袋，笑了一下：“袋子里掉出来的。”
她才不是问这个…
书柔轻声问：“什么时候……买的。”
那是一枚安/全/套。
唐以衡轻勾唇角，有问必答，“刚才在楼下买牛奶的时候。”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早有准备吗。”
她想到这里，更加不敢看他。
“不，”他俯身咬住她耳唇，轻轻地舔吻，“一直都有准备。”
就等你愿意。
空调好像一下子没了效果，房间里热度不断攀升。
书柔被他弄得轻/喘出声，又一下子抿住唇。
不一会儿，浑身都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
说不清哪个地方的感觉最让人感到羞/耻。
只能紧紧咬住唇畔。
唐以衡看得清楚，她嘴唇松开之后，唇畔很快就浮现出蔷薇一样的颜色。
他动作轻顿了一下，轻轻吻住她的额头，“不要怕——”
“我会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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