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职场 > 容我放肆一下 > 洞房花烛

最终他还是给她留了面子,没进包厢也没强行将她带走,即便阴沉着一张脸,仍为她的婚前狂欢夜主动结掉了这笔花销不菲的账。

        荆羡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私事,便胡乱扯了个婚宴流程临时调整的理由先行撤了,临走前又为白婧她们多点了一轮洋酒。

        走到门口时,她才发现原本的好天气消失不见,天边闷雷翻滚,雨珠已然落下,肆意拍打着路径两旁的棕榈树叶。

        这阵阵雷雨,简直像是在预兆着她即将迎来的凄惨结局。

        男人就在她视线不远处,临着大堂的玻璃顶棚,雨水淌过檐边,有些许溅到他肩上,他半点没在意,清清冷冷地站着,表情淡然。

        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也不知怎么回事,在他出现前荆羡明明还挺理直气壮的,这会儿却心虚到不行。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带着点可怜兮兮地讨好性质,缠上他微凉的手。

        容淮侧脸看她一眼:“玩得开心吗?”

        荆羡眨了下眼睛,正想撒个娇糊弄过去,后边的服务生迎上来,递来一把黑伞,相当恭谨的语气:“客人,今日消费额度已经确认,我们将您列为了本俱乐部的黑金VIP,欢迎下次光临。”

        容淮凉凉哂笑,没说话,手抽回来,插入裤兜。

        荆羡:“……”

        这个店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会判断局势吗?
        好不容易能勉强挽回一点颓势,又被这多余的话给搅黄了。

        荆羡很无奈,等到泊车的侍者帮忙将法拉利开过来停到附近,她故意贴到他身边:“是你开车还是我开车呀?”

        距离很近,男人身上淡淡的酒精余味早就若有似无窜入她的鼻尖。

        怎么可能闻不到呢。
        她这纯属没话找话。

        “我喝了酒。”容淮笑笑,外人面前总归是不忍心对她冷淡,一手撑开黑伞,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步入雨中。

        回家的路程约莫半个小时,荆羡全程都在思考如何哄好男朋友这个事儿。

        说实话交往两年多,她很清楚自己无理取闹的次数太多,恋爱初期矫情,动不动喜欢发脾气,后边也没让步多少。至于他,虽然是天生耐心稀缺性格阴冷,但在她面前,永远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静谧的夜里,荆羡难得在结婚前夕自我反省,也想好了要示弱一次,可惜使的那几招都被他波澜不惊地挡了回去。

        红绿灯口,她悄悄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容淮目不斜视:“好好开车。”
        荆羡:“……”

        放慢车速拐弯时,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其实也没必要非得遵守婚前不见面的繁文缛节,我们现在不都破例了吗?”
        容淮:“好好开车。”
        荆羡:“……”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答录机,只会面无表情地重复这四个字。

        甚至,在荆羡将车停稳,豁出脸面准备邀请男人晚上偷偷来家里过夜时,他却反常地勾起唇来,神情似笑非笑:“怎么,狂欢还没结束?”

        荆羡被他讽刺得哑口无言。

        又僵持了一阵,谁都没下车的意思。

        别墅区自带的地库临着花园,自动门帘卷了一半,外头滴答雨声透入,里边气氛愈加凝滞。

        明明十来天后就要步入新的人生阶段,还在这边浪费时间玩冷战,哄也哄了,好话也说尽了,这人未免也太难伺候。荆羡忽而就压不住火,气势汹汹地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盯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容淮眼眸漆黑,靠着椅背,又问了遍:“好玩么?”

        “我又没做出格的举动,你吃哪门子醋啊。”荆羡气不打一处来,指尖揪着他的领口,几乎压到了他身上,“你要真不爽,也搞个单身趴,和你那两个狐朋狗友一块,找舞娘跳lapdance好了。”

        lapdance,又名膝上舞,脱衣舞娘们的拿手好戏,当初在美国各大乡村俱乐部还挺常见,国内似乎也有。

        她随口一句赌气的话,没想到很快得到了回应。

        容淮掀了掀眼皮:“行啊。”

        荆羡:“……”

        在不合时宜的时刻,充沛的想象力让她眼前立马浮现出男人衣衫凌乱脸上染着唇印被莺莺燕燕围绕着的画面。

        尽管知道这不是真的,荆羡胸中那股郁结之气依然萦绕不去,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占有欲会那么可怕。无奈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她气得要死,又拉不下脸出尔反尔,干脆推开门径自走了。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双标狗行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容淮气笑,跟着下车,轻轻松松将她捞回怀里,捏着她的下颔抬起,“现在知道我的感受没?”

        荆羡不看他,睫毛低垂,盖住眼眸,半晌,又轻声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就看看。”

        容淮放开她,退两步,靠着引擎盖懒懒坐着,“我知道。”他瞅了她一会儿,又把人拉过来,嗓音狎昵:“我现在也想看看。”

        荆羡抬眸,撞上他不怀好意的视线,愣了愣:“什么?”

        容淮反手撑着车盖,身子往后倒了些许,笑容懒洋洋:“lapdance,你跳一个。”

        荆羡哽住,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可他显然是不打算就这样翻篇,硬要讨一点补偿。她最终没辙,牙一咬把车库门锁了,慢吞吞坐到他的膝盖上。

        手机放着缠绵悱恻的背景音乐,脸红心跳的歌词被女歌手有气无力的唱腔所表述,时而低吟,时而婉转。

        热恋里的孤男寡女相处,本就不需要太多催化剂,即便只是这样面对面地抱着,热度很快就上来。

        荆羡扶着他的肩膀,同他对视,看着那双眼里隐隐翻腾的欲念,又觉得好玩。分睡两地的日子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忙于工作聊天精简,谁知道私下里这样经不起撩拨。

        她笑起来,好看的唇弯着,腰肢伴随节奏的鼓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扭着。

        容淮默不作声,手搭在她腰侧,微微仰着头欣赏这段临时起意的表演。

        事实上,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跳得来这样不入流的舞种,她动作幅度小,也放不开,更学不来舞娘们迷离勾引的表情。

        充其量只能算差强人意,幸好这位客人蓄谋已久,不需要她多卖力,早就蠢蠢欲动。

        一首歌没放完,荆羡被抱起来,放到车前盖,他侧着脸吻下来,手指扶在她脑后,紊乱鼻息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擦枪走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马上就是新婚燕尔的阶段,她当然不可能矫情挣扎。

        或许因为今日狂欢俱乐部的插曲,荆羡格外配合,手勾着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半刻后,又去解他衬衫最上边一颗的扣子。

        容淮摁住她的手腕,咬一口她的下唇,直起身来:“我该走了。”

        他的声线低沉沙哑,带着情.欲灼烧的调调。

        荆羡懵了,完全不理解他中途刹车的意义,一时间说不出话,茫茫然瞅着他。

        容淮替她整理乱掉的发,一点点拢到耳后,笑容有几分无可奈何:“我签了你父亲派人送来的条规,说这两日不能见面,也不能逾矩。”

        荆羡想吐槽他们何必这么较真,顿了顿,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要求中式婚礼造成的蝴蝶效应。她悻悻闭上嘴,送他到门口,扯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

        容淮还挺吃这一套,亲了亲她的眼尾,语调放软:“等十一月初八,我来娶你。”

        ……

        法属波利尼西亚位于南太平洋,海水蔚蓝,天色澄明,四季温度适宜,被誉为最近接天堂的地方。这里分散着数座岛屿,除了久负盛名的塔希提岛,也就是大溪地之外,还有许多私人富豪的独家领地。

        荆家在这儿是独一份,占了两座岛屿,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荆羡的岛是她十七岁生日时荆念一掷千金买下赠予的礼物,她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懒得和设计师沟通建造风格,因此施工搁置,就开发了一小块。

        最近一次登岛还是前年过春节时去隔壁那座度假顺道来这儿巡视了一番,大部分都是原始地貌,丛林沙滩,充斥着野性美,然而并不太适合居住。

        可能之前的印象太深,才会让她在登岛的那日,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他们花了多久的时间来改造,总之这座拥有中二西洋名【PrincessJing】的小岛已经成了美轮美奂的中式园林建筑。

        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她所下榻的听月居更是花木稀罕,移植来的红枫和野迎春像是土生土长,生机盎然。

        荆羡自从到达后逛了三天还没腻,和宁瑶一块,比照着电子地图,穿完了分布在大小院落里的二十八个月亮门,走遍了各式青池拱桥,把这儿当成了网红打卡之地,嗨到不行。

        不过正中的堂屋是不允许去的,她三翻四次经过都被拦住,心痒难耐。

        宁瑶啧啧出声:“拜堂的地方,你现在急个屁。”

        荆羡:“……”

        没过两日,大批人马都到齐了,所有观礼的客人被安排在各处小院,新郎官反倒是最迟的一个,被突然提前的批复实验搞得焦头烂额,婚礼前一天中午才姗姗来迟。

        荆羡倒是没怪他,反正早来晚来都一样,两人住的地方被刻意隔得老远,也见不着面。她近段时间游山玩水,乐不思蜀,直到临出嫁的那个晚上,才被窒息的紧张感虏获。

        所以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荆羡在最需要美容觉的夜晚成功陷入了失眠的魔咒,翻来覆去了无睡意,挣扎到十二点,她翻身坐起,没忍住给他发了消息:【完蛋,我睡不着T-T】

        他似乎刚准备入睡,没回消息,直接选择电话代替,声音有些困倦的散漫:“怎么了?”

        荆羡走至窗边,望向天边月亮,小声道:“就感觉很不真实。”

        年少时撕心裂肺的离别,八年漫长岁月里的荒芜,还有之后重逢的种种误会,中途她都绝望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与他修成正果。

        须臾,没等到他的回应,她又补充道:“你没这种感觉吗?”

        容淮淡声:“没有,你在哪?”

        “窗边。”荆羡抱着电话,被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搞得不是滋味。

        很快,话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响,而后有脚步动静,再是木窗推开的吱呀一声。

        “荆羡。”他倏然喊她的名字。

        万籁俱静的午夜,彼此对窗遥望,明知道看不见,还执着地不肯离去。荆羡的心跳有点快,等了会儿,没等到他开口,不由得催促:“要和我说什么?”

        容淮低低笑了一声,“我没觉得不真实。”他语速放缓,慢条斯理地道;“我说过,这八年来的愿望一直未曾改变,就是要得到你。”

        “很遗憾,又多等了两年才能实现。”
        “但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
        “你一定会嫁给我,也只会属于我。”

        往日里寡言阴沉的人突然来了一大段,杀了个荆羡措手不及。

        很奇怪,这都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或是惊天动地的表白,可入了耳之后,仿若化为柔软的羽毛飘絮,拂得心底毛茸茸又很暖和。

        她不自觉地笑:“还有呢?”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容淮轻笑:“还有,你该睡了,我不想明天掀开盖头看到一个女鬼。”

        荆羡:“……”

        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就这样,一通电话,神奇地纾解了她躁动不安的情绪,待她回到床上,没两分钟,就和周公去梦里下棋了。

        翌日清晨,六点来钟,荆羡起床梳妆打扮。

        屋里七八号人,除了身兼数职的伴娘和陪嫁丫鬟宁瑶之外,还有整个化妆团队,都是年轻的姑娘,穿着婀娜古装,有些提着香炉为她熏婚服,有些小心翼翼地捧着首饰匣子挑选琳琅之物。

        荆羡仰着头,任由化妆师替她勾勒眉眼,目光扫过屋里景象,恍然有种穿越的错觉。

        宁瑶坐在她边上,长叹:“你们荆家真的牛批,这布景,这道具,这演员,比我拿奖那部投资过亿的历史片还细致。”

        荆羡笑嘻嘻:“那不然下回来我这儿拍,收点场地费得了。”

        宁瑶:“我倒是想,就是飞十几个钟头太麻烦。”

        两人随意聊着天打发时间,中式妆容工序重重,最是考验人心,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能人,把古时候那一套全用上了。

        面膜安瓶现代手段暂且不提,还用细绳传统手艺开脸,将她为数不多的脸上绒毛全数绞杀。

        荆羡耐着性子熬过两个半钟头,听到远处吹吹打打的唢呐声响,坐不住了,“我们这儿还有多久?”

        化妆师微笑:“荆小姐别急,迎亲队伍行程才过半,再说了,姑爷还得被外边拦门的摆一道,没那么快到。”

        话是这么说,宁瑶已经按捺不住,有备而来地摸出望远镜观察了。

        房里很快充斥着她激情澎湃的现场直播。

        “这队伍好长好长,我都看不到头,你爸不会把国家古典交响乐团全请过来了吧。”
        “我看看我们新郎官在哪。”
        “我的天!”

        最后一句,戛然而止。宁瑶回过头,满脸不可思议的惊艳:“他真的……你不会相信的,趁着盖头没盖上,你快来瞅瞅。”

        荆羡的好奇心早就被吊得死死,欲言又止地瞥了化妆师好几眼。

        对方无奈地挪开眉笔,“去吧,只能瞧一会儿,咱们这儿发式都没梳呢。”

        荆羡迅速站起,接过宁瑶递来的高倍望远镜。

        视野很清晰,不消半刻,她便找到了人群里最耀眼也是最心心念念的那一位。

        当下的第一反应便是曾几何时读过的那首《菩萨蛮》,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二十八岁的年纪,面上还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大红喜服衬得他眉眼如画,从容地拉着缰绳,真像是话本里千里迢迢来迎亲的权贵公子哥。

        荆羡看得目不转睛,脸都微微发烫。

        宁瑶打趣:“你死了没?”

        荆羡喃喃:“我死了,我死了,真死了。”她转了下手腕移动方向,确认有隐蔽的跟拍能记录音像之后,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梳妆台前。

        又过了很久,差不多妆成,许柔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女人,穿着挺吉利,像是喜娘。

        荆羡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一圈,“妈,我怎么样?”

        全天下的母亲到这一时刻总是情绪复杂,许柔红了眼眶,替女儿正了正发间云凤纹金簪的位置,哽咽:“好看,妈就是舍不得你嫁人。”

        荆羡鼻头一酸,强忍住泪意。

        怕哭哭啼啼不吉利,喜娘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哟,大喜的日子,太太别伤心了,上轿的吉时到了,咱们赶紧下楼。”

        荆羡的世界只余下红色和盖头缝隙间的地面。

        虽然是中式,但也掺了些现在的传统,她在旁人的指引下摸索着跨过门槛,趴上了兄长的背。

        荆焱背着没几俩肉的孪生妹妹,看了眼不远处俊秀无双的新郎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嘱咐:“忧忧,若是以后有了烦心事,就回家住。”

        荆羡很久没和哥哥这般亲近,搂住他,软软地应和:“谓谓,我知道的。”

        接下来便是起轿,去往堂屋。

        八人大轿,抬得四平八稳,荆羡依然很紧张,压抑着想掀开盖头偷看某人的冲动,端端正正坐在那,脑子里一遍遍过等下拜堂的流程。

        落地后,喜娘拿来一根彩缎,请新人各执一头。

        荆羡刚摸到绸缎,就被他微凉的手指温柔包裹住,而后轻捏了下。

        “走慢点,跟着我。”

        喜娘捂着嘴笑:“哎哟,姑爷,这是做什么,您拿另一端。”

        容淮嗯了声,牵着他的新娘子,慢慢悠悠朝里头走。两边全是宾客,夹着毫不吝啬的尖叫和起哄,漫天的花瓣和金箔,凌乱落了一地。

        司仪拉长了调,指导新人跪拜行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电视小说里看过无数遍的情节,如今降临到自个儿身上。荆羡不敢怠慢,虔诚地跪下,恭谨地弯腰,只愿今后年年岁岁,她都能同她的少年一块,永不分离。

        礼成,她被送入洞房,容淮在厅堂里应酬宾客。

        这场婚宴不算高调,请的都是熟知的亲朋好友,可能也是因为这点,闹腾的时间格外久,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他们才肯放新郎脱身。

        荆羡在婚房里,倒是过得滋润,私底下也不必过分迂腐,盖头早拿下来了,圆桌上的吃食也七七八八进了肚子。

        就是躁动的心怎么都无处安放,快八个钟头了,她等得望眼欲穿,眼瞧着案台上的龙凤花烛燃掉一半,嘱托好友:“你帮我去前边打探下,什么情况啊。”

        宁瑶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性子,刚出门又缩回脚,火急火燎地替她覆上盖头,“来了来了。”

        顷刻门开,一阵凌乱的脚步,歪歪扭扭,似是醉酒之人。

        夹着邵忠等人的惊呼:“慢点,我操,醉成这样了。”

        白酒浓醇的味道已然散开,这是喝了多少啊……荆羡着急抬头,又被喜娘摁着肩膀坐下,示意稍安勿躁。

        半晌,终于到了关键环节。

        “新郎官,请执秤。”

        用秤代表称心如意,讨个好彩头,也是荆羡最期待的那一刻,然而喝醉的男人,也不知是否能完成这个步骤。

        她正忐忑不安间,面上一轻,新鲜空气肆意而来,带着久违的光明。

        一屋子人起哄:“新娘子也太好看了吧。”

        荆羡心跳如擂鼓,她能察觉到他灼热又不加掩饰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脸上,她突然特别能理解书中描述的女主心情,这会儿她也是呼吸都费力,紧张到不行。

        做足了心理建设,她一点点抬眸。

        容淮撑着床柱,直勾勾盯着她,美眸里醉态横生,随手把秤交给旁人,他一手去抚她的脸,低哑道:“你很美。”

        荆羡的脸为这三个字热度上升,她强装镇定,拿过丫鬟们递上的合卺酒,一杯拿给他,想了想,应景地轻唤:“夫君。”

        容淮嗯了声,坐下后歪在一旁,又撑着直起身,勾过她的手,勉勉强强一饮而尽。

        酒杯一滴不剩,他却是撑不住,一头倒在红被里。

        这洞房算是闹不成了,围观群众面面相觑,遗憾而去。

        很快,房里就剩了新婚燕尔的两人,喧闹远去,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荆羡发了会呆,俯身去帮他宽衣,想让他睡得舒服点,指尖刚沾到外衫的腰带,就被掐住腰。

        天旋地转,她惊呼一声,被他摁在床上,“你没醉?”

        容淮笑得痞坏:“我装的,他们屁话太多了。”

        荆羡:“……”

        容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身下的美人儿,她额间贴了花钿,脸颊泛着粉意,古典妆容,眼尾媚态横生,勾得他心痒痒。

        他忍着暴戾的念头,将人抱起来,一点点把她头上乱七八糟的首饰拆掉。

        青丝散开,柔弱无骨的姑娘像海棠花,依偎在他怀里。

        容淮亲了她一会儿,抽走她的腰带,绑在架子床的横梁上。拽住拉了拉,确定稳固后,他抬起她的脸,低低地笑:“宝贝儿,狂欢俱乐部的债,今天该还了吧?”

        荆羡云里雾里地睁开眸,没反应过来,细细的手腕就被柔软带子缠上,整个身子也跟着起来。

        这是要玩捆绑?

        她吓得立刻清醒,面红耳赤地挣扎:“容淮,你疯了吗?”

        “刚才叫夫君,现在就连名带姓,你是怎么回事?”男人开始慢条斯理脱她层层叠叠的衣服,颇有闲情逸致地开玩笑:“别喊,留点力气。”

        荆羡终于知道,原来他那一晚的彬彬有礼恪守君子之道全是为了今日的惩罚。

        他真是个变态。

        她咬着唇,透过床帐,望向红烛,从没有一刻能像眼下这般,希望它能烧得快些。

        可是这一夜,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头,她按着他的喜好,哥哥也喊,老公也叫,甚至夫君老爷官人都没吝啬,却只遭到更发狠的折腾。

        美人娇啼,声声落泪,雨打芭蕉,零落成泥。

        荆羡的洞房花烛夜,怎一个惨字了得。

        到第二日转醒,她一身狼狈,容淮还不肯放过她,将她裹上白色的内衫抱到梳妆台前,漫不经心拨着匣子里的胭脂水粉,轻笑:“要不要为夫帮你画眉?”

        荆羡没什么力道地瞪他:“我上辈子欠你的。”

        容淮执笔,仔细替她描了一笔,捏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笑起来:“若是有上辈子,你也该是我的小女奴,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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