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职场 > 容我放肆一下 > 臣服(一)

这所谓的报酬是什么,结合当下场景,不言而喻。

        直觉是很灵的,或许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荆羡浑身滚烫。她仰面躺在宽大的花梨木长桌上,犹如置身翻涌温池。

        桌子很高,姿势的原因,脚尖够不着地,没有安全感地虚虚悬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掌心贴着桌面,无意识摩挲着上头的天然纹路。

        她不敢乱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睫毛低垂着,视线落在容淮微敞开的领口处。

        他这副皮相生得何其完美,就连青春期男生乱七八糟的痘痘粉刺都没有,皮肤冷白,锁骨和喉结更是性感到了极致,在那禁欲系的白衬衫制服映衬下,额外诱人犯罪。

        言情故事里的男主外貌都仿佛有了现成的代入。

        荆羡心跳如擂鼓,这会儿也说不出话,被他恶意地摁着下唇,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样漫长的等待,好比甜蜜的酷刑,满心期待里夹着未知的惊慌,这些复杂情绪快要将她淹没。

        良久,荆羡憋不住,抬眸瞧他一眼。

        容淮低低笑了声:“别急。”

        荆羡面红耳赤,微微别开头,这动作,反倒让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唇瓣,点燃了那点儿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奇妙念想。

        容淮倒是不紧不慢,手撑在她耳侧,像是刻意延长了这一瞬的时光,尽情逗弄着他股掌之间的女孩。

        说来离谱。

        五月之前,有关于她的记忆少之又少,从未在意过这位名气满满当当的校花,即便听过她的名字,也是转瞬即逝地抛诸脑后。

        世事无常,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经能清晰描摹出她的笑容。

        鲜活的表情,充满朝气的清澄眼瞳,还有令人沉醉不自知的酒窝。面对他时,一颦一笑里,总透着不加掩饰的爱意和欣喜。

        他从未被人这样炽热地爱过,也从未被人这样恋恋不舍地在意过。

        小姑娘风风火火,幼稚的行径,自以为是的关心,风里来雨里去不肯放弃的倔强,全成了诱他坠落的毒.药。

        曾经他对这种带着光明的温暖不屑一顾,没料到兜兜转转,仍旧踏入了她天真编织的猎网里,越陷越深。

        没办法再拉着她下地狱,也不忍心再摧毁这朵温室里的娇花。

        那就只好选择沉沦。

        像是被迫认清了现实,他在心里无声叹息,手指沿着她纤弱的肩膀抚到耳垂,手指温柔强势地托起她的脖颈,随后侧头亲上去。

        出乎意料,这是柔情到不可思议的一个吻。

        荆羡闭着眼,睫毛颤了颤,紧绷的身子软下来,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

        细细密密的亲昵,如蜻蜓点水一般,并不过分的浅尝即止,挺符合纯纯校园偶像剧里的套路。他的掌心贴着自个儿的脊背,另一手则扶在她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等同于将她环抱。

        被心上人这样视若珍宝地对待,她觉得很享受,酥酥麻麻的微弱电流就没断过,一直在四肢百骸里流窜。

        挺舒服的。

        她半睁着眼,在他稍微加重力道轻咬时,控制不住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哼了哼。

        这一声无意识的呢喃,宛若初生小猫的呜咽,软到心痒痒,又透着股儿欢愉的媚态。

        容淮一顿,拉开些许距离。

        小姑娘长发铺开在身后,星眸半睁半闭,眼尾粉意盎然,海棠花瓣飘落,有几瓣掺在她黑发间。

        如斯美景。

        偏偏她不自知,仍如山间水妖,尝到人类的甜头,见他突然停止,胡乱扯两下他的衬衣领口,含含糊糊:“怎么了?”

        似是催促,又似是邀请。

        容淮眸色加深,将人从桌上抱下,桎梏在屏风间的墙壁,捏着她的下颔,轻笑:“那么喜欢?”

        荆羡不吱声,望着朦朦胧胧的烛火灯罩,半晌才点了下头,脸颊红扑扑的,还没回神。

        她这副模样最乖顺。

        容淮笑起来,揽着她的腰,往身上靠,语调有点坏:“喜欢的话就主动点。”

        荆羡也不知道要怎么个主动法,她没经验,看过的电视剧里也都是唯美的远景,嘴巴碰一碰,三百六十五度雨景里旋转的那种。

        她想了想,攀上他的臂膀,踮起脚,亲吻他的唇角,再慢吞吞挪到中间饱满的唇珠,小心翼翼蹭了蹭。

        与其说是KISS,倒不如说是在品尝一道未知的佳肴。

        容淮也不回应,将她调转个方向,自己随意靠着墙,任由她试探。小姑娘身上的青柠甜香在空气中萦绕,他压下隐约的邪火,耐着性子陪她耗。

        只是时间久了,这得不到餍足的滋味,便如温水煮青蛙,上不去下不来,莫名煎熬。

        他的气息乱了几分。

        荆羡还挺得意,仰头看他,小声道:“我技术还可以吧。”

        容淮不发一语盯着她,须臾,一点点收拢横搁在她腰间的手臂,直到她吃痛忍不住惊呼,再度低头。

        这回就不客气了。

        撬开唇齿,扫过上颚,花样百出地缠着她的舌尖,或轻或重,暴戾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总之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换气的机会都没给。

        荆羡一下子从青铜废物进阶到了荣耀高端局,这怎么可能跟得上,她连配合的步调都不懂,只能哆哆嗦嗦任他予取予求。

        脑子里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意识到压着她亲吻的人是梦里百转千回的少年,心理上的加成让感官体验愈加放大了无数倍。

        她费劲力气,找了个间隙喘息,可耻地讨饶,没能成效,又捶他的肩膀,语不成调地喊他名字。

        最后竟然站都站不住,膝盖发软,很没出息地滑落下来。

        容淮没扶,看着娇气万分的小姑娘跪坐在地毯上,被他折腾到泪眼盈盈,气喘吁吁。

        阴暗翻滚的欲念平复了些。

        他俯视着她,唇畔笑意加深,弯下腰,一手慢条斯理替她抹去唇畔暧昧水光,眉梢眼角勾勒出浅浅恶意:“这才叫接吻。”

        荆羡:“……”她认输了。

        没敢再挑衅,她可怜巴巴地冲他眨眨眼,容淮轻松将人抱起,放到边上的沙发,继而盘腿坐下,重新捡起飘落到地板的试卷。

        没了扰人心神的小狐狸精,最后两道大题信手拈来,没十分钟就搞定了。

        中性笔在指尖转一圈,套上盖,他随意丢开笔,将卷子递给后方的小姑娘。

        荆羡没接,手抱着膝盖,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盯着他:“我有个问题……”

        容淮挑了下眉:“嗯?”

        荆羡往前凑了凑,小脸上红晕满布,像是纠结了很久的问题,问得吞吞吐吐:“就……你确实挺熟练的,你是不是……”她沉默半刻,咬牙豁出去:“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啊?”

        容淮看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原来你在介意这个。”

        荆羡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忽然想到随口一问。”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态度,没话找话:“其实很正常,我们班都好多对,你不回答也可以,无所谓。”

        话是这么讲,无奈心里酸溜溜的感触怎么都压不下去。就像一瓶摇晃许久被打开的汽水,瓶盖掀开的那一刻,里头的东西便会喷涌而出。

        荆羡只要一想到他曾经也这样对待过别的女孩子,就很难受。

        甚至,她莫名发散思维,如果之后有别的妹子也发动比她更强烈的攻势,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处理。

        郁闷。

        可她其实没资格管那么多,他俩的关系确实是她一厢情愿,他的态度,一开始就渣得明明白白,也挑明过不愿意谈什么狗屁恋爱。

        是她非要飞蛾扑火的。

        荆羡的恋爱脑,如六月天,说变就变,完全不可理喻。上一秒在天堂,这一秒就遭受着炼狱之火的炙烤,无法安生。

        容淮安安静静瞧着她,走马观花一般,短短一分钟内见识到了小姑娘从害羞带怯的神情转为迷之丧气。

        真叫人叹为观止。

        他性子散漫惯了,懒得去探究太多,确认完时间,将人拉起来,淡声:“我到点了,送你回去。”

        荆羡正别扭着,一句不用堵在喉咙里,纠结半天,到底不舍得和他独处的机会,乖乖跟在后头出门。

        这是她第一次坐机车。

        迎面而来的风大到不像话,少年任性放肆,速度远胜私家车,在跨海大桥上风驰电掣。

        两边明亮的灯火速度极快地向后掠去,远处游轮低低长鸣,他们的影子在桥栏索道的阴影里不断穿梭,像是浪漫又刺激的公路片。

        荆羡的烦恼在不知不觉间一扫而空,她将安全帽的面罩往上打开,长发胡乱在脸上飞舞,她拨开,咯咯直笑:“容淮!”

        少年把仅有的头盔给了她,自己没戴,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吼怔了怔:“疯了?”

        荆羡壮着胆子,把手从座椅中间的固定搭扣挪到他的腰上,慢吞吞地环紧,脸贴着他的背,“你腰好细。”

        容淮:“……”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胡说八道了。

        他应付不来,正好旁边有车挑衅,年少气盛最经不起激,他眉眼桀骜,催动油门,速度直接上了120码。

        并驾齐驱是辆放着震耳欲聋音乐的国产跑车,副驾驶座有个染了一头金毛的年轻男人,抽着烟探出头来:“小子,毛都没长齐,和叔叔玩飙车呢?”

        荆羡沉浸在和心上人亡命天涯的快乐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飙升,她充当了马戏团的杂技演员,扶着他的肩膀,直接站起来。

        金毛男人吹了声口哨:“你妞不错!”

        荆羡顶着强风,扬着下巴,双手竖起大拇指,在男人惊艳的视线里,极其傲慢地翻转拇指方向,给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于是,驾驶座的同伴也跟着不爽起来:“操。”

        容淮本来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无意中瞥一眼地上的影子,才发现后边的小姑娘胆大包天,居然敢玩这么危险的动作。

        “你搞什么?坐下。”他脸色阴沉,猛踩刹车,顾不上前面扬长而去的跑车,车速骤降。

        “好玩。”荆羡还在笑,很识时务地没顶嘴,快到小区时,又软绵绵地搂住少年的腰,似是自言自语:“真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容淮垂眸,稍一顿,车速又慢了些。

        只是再远的路,再慢的速度,也有终点。

        怕荆焱发现,荆羡只能依依不舍地提早一个街口下车。

        接近午夜,万籁俱静,周遭居民楼里漆黑一片。

        世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荆羡把安全帽递回给少年,一手拉着他的衣袖,总觉得这个夜晚的结束应该更有意义一些,她眼神闪烁,在他殷红的唇上逗留几秒。

        容淮扬了扬眉,没说话。

        气氛就这么微妙地僵持着。

        荆羡快憋出病,也不知怎么回事,会所里的勇气一到家附近,就原形毕露散得干净,她深吸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摆手:“算了,晚安。”

        走出一步,手腕被攫住。

        她回眸,对上少年懒洋洋的笑容。

        “不亲一下就走?”

        荆羡耳根子发烫,被他一拉,就绵软地依偎过去,然后懵懵懂懂微张开唇,任他攻城略地。

        他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混着一点【潮汐】里果酒的味道,足以叫她沉醉。

        家门口,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很短暂的一个吻,却热烈粗暴,缠绵到了极致。

        容淮手背蹭过她的脸颊,嘲弄地勾唇:“第二次还没点进步。”语罢,他套上头盔,重新发动机车,“行了,上去吧。”

        荆羡故意磨蹭:“明天开学,你会去学校吧?”

        容淮:“再说吧。”注意到她失望的神情,他扯了扯唇:“不是有我号码么?明早告诉你。”

        荆羡的笑意止不住。

        蹑手蹑脚到家摸到卧室,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颤抖着手加上了他的微信,备注:【是我。】

        他通过得很快,却没理会她兴奋到语无伦次的长串开场白。

        荆羡洗完澡,才收到他的语音。

        深夜,少年的嗓漫不经心,通过话筒,慢慢悠悠传到她的耳中:

        【没女朋友,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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