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程风垂下眼不看蒋熙，侧身与他擦肩而过，“有事，先走了。”
吴识铮跟上来，边走边打量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而此时，男人的目光恰好也落在了他身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玩味。
吴识铮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走过他，揽过陆程风的腰——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要在那男人面前这么做。
“宝贝儿，三年了，你终于走出来了啊。”突然，身后的蒋熙操着玩世不恭的口吻道。
吴识铮的脚步顿了顿。
陆程风像是没有听到蒋熙的话，仍在往前走。只是，他手里拿着的纸质咖啡杯已经被他捏变了形。
蒋熙在身后继续道：“三年才走出来，你就这么贱，这么忘不掉我吗？”
陆程风置若罔闻，拉开车门。
可吴识铮却停下脚步，转身。
他直直朝蒋熙走去，靠近蒋熙：“别他妈这么说我的人。”
“你的人？”蒋熙鼻息间喷出一声轻佻的笑，“你的人跟了我五年，身上可都是我的影子。”
蒋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吴识铮，道：“玩儿别人玩过的，你有意思吗？”
吴识铮握在腿侧的拳紧了紧，如果不是在法院门口，他已经挥拳打上去了。
“哔——”
他刚要说点什么，突然，陆程风在车里摁了几声喇叭。
吴识铮迅速朝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盯着蒋熙，一字一句道：“他跟你五年你都没留住，你有意思吗？”
吴识铮扔下这句话，转身朝陆程风的车走去。
车子停了一下午，秋日的太阳炙烤黑色的车漆面，车内泛着尘埃烧焦的味道，不太好闻，也与暧昧无关。
吴识铮坐上副驾，看着一言不发的陆程风，问：“你还好吗？”
陆程风发动车子，声音平稳：“我看上去不好吗？”
吴识铮想起六年前在金门大桥上打电话的陆程风，想起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蒋熙而满是泪光。
吴识铮将信将疑地扭头，看见表面波澜不兴的陆程风微微蹙着眉，不像方才撩拨自己时那样眉目舒展。
他又不自觉地看了看窗外，只见此时那男人正好回了头，看向陆程风的车。尽管车窗玻璃贴了膜，那男人看不见车内，但吴识铮还是感觉心头一紧，危机感如暗流涌动。
他问陆程风：“那是六年前你在金门大桥跟你打电话的人？”
陆程风探着空调风向的手顿了顿。
……金门大桥。
陆程风不可遏制地将眉头蹙得更深。
金门大桥，一通歇斯底里的电话，和一条置顶了六年的微博。一个地点，串联起两个男人，一个完完全全地改变了他的过去，而另一个……
陆程风在暗中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理性一点，陆程风，他对自己说。
“吴摄，你是不是越界了。”陆程风的手指在方向盘粗粝的皮质套上狠狠划过，“我想，我们只是睡一觉吧。”
车内的暖空调开始起效，原本冷冽的秋日温度爬升，烘得人心发烫。
“是吗？可我不止想睡你。”吴识铮声音沉下来，盯着他说：“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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