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阮时笙笑了笑，唇瓣的笑意都是格外明显的，很是冷淡，“林小姐在里面可要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我等着你哦。”
“你！”
林苒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总监。”
杨怡看着林苒被拉走，眉心都拧了起来，“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留在公司也是祸害，叶柔在公司里留的人也太垃圾了！”
“嗯。”
阮时笙挑眉，主动把手里的合同递到了她的手里，“你去把这份合同送到总裁办公室，让穆总签字。”
“……”
杨怡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总监，您还是自己去吧……”
“那我要你做什么？”
阮时笙挑眉，“吃干饭吗？”
“……”
其实不是杨怡不想去，是之前有合同要签字的时候她过去，穆远霆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她也是软磨硬泡才让秘书长帮自己签字了。
而且……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阮时笙是总裁夫人了，谁惹得起啊。
都惹不起。
阮时笙看着手里的合同，索性直接站了起来，“那就我去吧。”
去看看，穆远霆在做什么。
她原本是打算坐电梯上去，可出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心脏和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撕裂开来，那是明显断肠草的毒性。
她手里的合同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板上。
扶着墙。
萧逸尘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去了旁边的休息室，脸色苍白地很，“萧医生。”
“我找到碧莹草了。”
电话对面男人的声音认真地很，“你现在方便吗？”
碧莹草。
阮时笙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顿时合同都顾不上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下班后就过去找你。”
“下午六点半。”
男人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可……
休息室里的阮时笙根本已经听不到后面说的什么话了，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最后直接就这么晕倒在了休息室里。
“阮总监？！”
秘书长推门把客人带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
阮总监。
穆远霆在办公室里听到秘书长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了躺在冰冷地板上的阮时笙，很明显已经晕过去了。
他微微皱眉，直接就越过门口把人抱了起来。
“唔……”
在迷迷糊糊浮浮沉沉的意识中，阮时笙察觉到了身侧熟悉的气味，跟自己五年前在黎城的时候，救自己的人特别像。
好熟悉。
“穆远霆……”
她微微皱眉，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你五年前……是不是去过黎城……”
那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穆远霆瞳孔微微一震，附身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眉心都拧了起来，“你先不要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了医院，直接进了急诊室。
可……
穆远琛手里的断肠草不比别的东西，那是一种藏在血液里的，做彩超和其他的检查本质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的，但是抽血的结果也不是立刻出来。
两个小时后。
穆远霆坐在床边看着小女人苍白的脸颊，恍惚想起了她晕过去说过的话。
五年前，黎城。
他的确是在五年前去过黎城，而且留了半年时间。
经营基地。
当时黎城发生了一次特大边境战争，战乱去需要重建，他在装甲机构有认识的人，就主动过去支援，半年的时间创办了gk飞行员基地，里面第一批飞行员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至今还都在保护着一方国土的安宁。
而……
也就是那半年的时间，他捡回去过一个人。
浑身是伤。
他也没多少记忆，可隐约好像记得自己捡回去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脸蛋倒是有几分女人的白净。
后来一次特大的战乱，他们还曾经一起并肩作战。
只不过……
后来这个男生，意外消失了。
穆远霆想到这里，这才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熟睡中自己的小女人，好像觉得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熟悉。
难道……
他微微皱眉，直接拿出手机给袁青裴。
“怎么了？”
袁青裴现在还在飞行基地进行统一规划式训练，在飞机坪上耳边都是呼呼啦啦的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穆大总裁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五年前。”
穆远霆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当初我捡回去了一个人，他说他叫宋衍，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记得。”
袁青裴点头，“当时你不是还说飞行基地要专门留他当教练，后来人意外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穆远霆迟疑了好几秒，“你确定，是男生？”
“这……”
袁青裴是知道这件事的，顿时就咳嗽了一声，“你在怀疑什么？”
“帮我查。”
穆远霆看了眼身后病床上熟睡中的小女人，“当时宋衍在基地留下来的资料和指纹，全部都发一份给我，我有用。”
一个人可以伪装，可……
指纹不可以。
穆远霆挂断电话，这才回到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
阮时笙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就是在床边坐着的穆远霆，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有几分妥妥斯文败类的味道。
“你……”
她有些不安，下意识抿唇，“一直在这里吗？”
“嗯？”
男人挑眉，隔着薄薄的镜片就这么看着她，“我的穆太太生病了，难道希望别的男人在跟前伺候盯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时笙垂下眼睑，想到自己身体的情况顿时就有些不安了起来。
“穆远霆……医生又没有说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有。”
穆远霆主动站了起来，“医生说有可能是低血糖，但是血液检测要一会儿才出来，我让助理过去拿了。”
阮时笙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你做什么？”
穆远霆的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你不要命了？生病了还随便下床？”
“我自己身体的情况我自己知道。”
她稍稍抿唇，“我想回去，不想在医院。”
很难闻。
而且她的情况是可以明确感知到的，到底好还是不好，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中医的神奇，在医院可能要做一大堆检查，才能发现问题，可中医把脉看一下相就可以。
萧逸尘是主中医辅西医，所以可以查到。
而且……
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可以准确知道这一病例的。
“不行。”
穆远霆的眉心都明显拧了起来，主动把人重新抱回到了床上，“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走，现在还不能走。”
顿了顿，“我刚才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你说五年前你在黎城见过我。”
“……”
阮时笙当时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于是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我……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你身上的味道跟他很像……”
味道。
穆远霆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别的男人。
“阮时笙。”
他说话的声音顿时就带了暗戳戳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隔了五年多还能在他身上找到他的影子？这就是你说的要跟我好好过？”
“……”
阮时笙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跟五年前记忆中的少年比起来。
重叠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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