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
男人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如鬼魅，粗粝骇人。
女人匍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我问，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一把将手里的咖啡杯砸在女人的头上，声音已然不耐烦了。
“是……“女人颤抖着从嘴里发出一个音节来。
“我有命令你这么做吗？”
“没……没有！”
男人用脚勾起女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阴森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女人垂着眸子，睫毛颤动，不敢与他对视，她紧张的抖动嘴唇，没说话。
“我问，为什么自作主张！”
男人突然怒吼着重复自己刚才的话，女人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又摔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深知惹怒他的后果，可她却不后悔。
看到女人唯唯诺诺的样子，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猛抬一脚，狠狠的踢在她身上，怒斥道：“TT，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女人紧紧咬着嘴唇，将闷哼声憋回去，她能感觉到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在往外渗血，她蜷缩起身子，以便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可这时，男人又是狠狠的一脚，还是原来的位置，女人的嘴唇已经咬破了，殷红的血从嘴里淌下来，脸色苍白，疼痛感钻进了骨髓里，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可她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变得越来越暴虐，他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将她的脸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仰起来看着他，冷酷的低吼：“怎么，哑巴了？”
女人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血流进了眼眶里，猩红的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色彩来。
“我不后悔！”
女人压着牙，恨恨的说。
“你说什么？”
男人拔高了声音，他的威严一向不容置喙，没有他的命令而擅自行动的后果，属于最严重的僭越，他不太敢相信有人会这么干，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我说，”女人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重复自己刚才的话，“我不后悔这么做，我只后悔，技不如人，没有直接杀了她！”
男人扯着女人的头发，让她的头能抬得更高些，他慢慢弯下腰，逼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女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咽了咽口水，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可是，她更清楚，有些委屈，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我就是想让她死！”
女人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疯狂，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嘴角的血染红了牙齿，显得越发诡异，“我恨她！从小到大都恨她！”
“啪！”
男人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的嘴就扇了一巴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色手套。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可这种疼痛又算什么呢？女人依旧是笑着的，“她只不过是比我早来到您身边几年而已，凭什么她能得到您的青睐，而我不行？”
“啪！”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可倔劲儿上来的女人并没有停止控诉：“凭什么她死了都可以牵动您的情绪，而我，就算是站在您身边，您眼里都看不到我？”
女人越说越悲哀，她的嘴角明明是笑着的，可眼中却淌下带着血红色的泪水来，她抬手抓着男人的衣角，透过模糊的视线，痴痴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乞怜到：“主人，您看看我，您看我一眼啊，我爱您……我爱您啊！”
“啪！”
男人毫不犹豫的甩了她第三巴掌，这一次，比前两次更狠更绝。
“无妄痴念！”
“呵呵……哈哈哈！”
女人忽然狂笑起来，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边笑边哭，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是啊，无妄痴念……您永远都看不到我，您的眼里只有她，哪怕她已经死了，您都还坚信借尸还魂的传说找来了，哈哈哈…… 您才是最痴情的人啊，我跟您比，算什么呢！”
男人估计也是打累了，他摘掉手套，甩了甩手，女人看着他露出的修成好看的指节，怔了怔，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手指来，竟原来这样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的手都要好看。
她忽然开始期待他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了，她怯怯的抬起眼皮，在接触到他的目光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又变坚定，透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来。
在男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男人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主人！”女人鼓起勇气开口，“我能……看看你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么？”
男人顿了一下， 他侧目看向她，神情复杂：“你确定？”
因为在这个组织里，男人的真实面容就是禁忌，谁看了他的脸，几乎都会被处死，唯一的例外，他给了曾经的那个女人------JI。
“确定！“
女人坚定的点头，她其实在赌，赌注就是她自己的明，她的内心深处也奢望着自己能成为那个例外。
男人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在她面前蹲下身来。
修长的手慢慢移动，最终落在了下颌处，男人又抬眸看她，淡淡开口：“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女人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
男人点点头，猛然撕开了人皮.面具。
真实面容瞬间暴露在自己的视线里，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紧紧盯着那张脸，不可思议的摇头，嘴里喃喃说到：“竟然是你……我见过、我见过你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又迅速带好了面具，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冷酷，他站起身来，一脚踢开了她，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啊！”
几个黑衣男人应声进来，男人边往外走边大声说到：“丢进海里喂鱼！”
“不！”
女人瞬间瘫坐在地上，绝望至极。
她终究还是赌输了……
她匍匐着往门口爬去，试图抓住他，可是她的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他们拖着她从另一道门往外走，动作熟练的就像是拖着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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