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年关将至，新年的气氛逐渐浓烈了起来。许墨的生活回到了最初的简单状态，甚至比之前更单纯。没有了queen，也没有了江沉梦。
夜深人静，许墨自成堆的文件资料里抬起头来，感觉到阵阵疲乏。他稍稍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恍惚中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轻柔得仿佛羽毛在撩拨他的心弦：“许教授可不要太劳累哦。”
许墨猛地睁开了眼睛，可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分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伸手将桌角的文件夹拉倒面前，里面是未完成的实验的资料和数据。翻开第一页，“实验志愿者”一栏里，还签着江沉梦的名字，字迹有些潦草，和边上的照片里她秀气的形象倒并不太相符。许墨的目光在她的照片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合上了文件夹，又丢回了原来的角落。
这两个月里，她音信全无。他后来也去过江沉梦的家，所有的东西都未曾动过，但她却再也没有回去过。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至今也无从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当时必定就在现场。
自从知道了她就是hermes之后，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后，现在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仔细理一理缘由的话，很多事情倒也能解释得通。zeus对他有所戒备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即使是他的身边的助手，可能也会有暗中向zeus汇报的。在blackswan里，虽然hermes的真实身份几乎没有人知道，但她是zeus心腹的事实却无人不晓。那种永远躲在暗处监视每一个人的压迫感，也为zeus掌控整个blackswan添加了一份筹码。不过直接将hermes派到他的身边，直接介入他的生活，他也真的没有防范。所以她到底探听了多少关于他的事情，传递了多少信息，他也不确定。只是他对她也始终报有一丝防备，真的想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也并非易事。不过她的evol能力倒也让他有所忌惮，也许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心底的秘密早已被她知晓了，hermes的可怕之处本来也在于此。念及此，心底又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向下眺望。整个恋语市已经笼罩在静谧的黑暗之中。几个月之前，她和他也曾这么站在窗边并肩眺望，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紧紧相拥。那一刻的温暖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亦让他无比眷恋。如果没有后来的种种，或许现在，她还会在他身边吧……
他跟她之间，似乎永远都不在一个步调上。最开始的时候，她接近，他防备，而在她想要抽身之时，他却又刻意靠近。再后来，一切真相大白，她来找他解释，他都刻意回避。如今是他想再跟她好好谈一谈，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可能他自己也有些模糊了吧。本来只是逢场作戏地互探虚实，可能在不经意之间，也动了几分他也不想承认的心思。
恋语市近来多了很多起evolver能力失控而暴走的事件，但都被特警署压了下来。而有别于特警署越来越活跃的动作，blackswan反倒沉寂了不少，随着他的实验室被毁，blackswan更是停止了其他的研究。所有的人似乎都暗怀心思，各自单独行动，blackswan甚至有了分裂的倾向。或许是底下的暗潮汹涌惊动了上层，zeus发出了通告，在除夕当晚举行blackswan的年终聚会，点名要求12位主要负责人必须到场，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如果是往常，许墨只会嗤之以鼻。然而这一次，他却决定前往。因为他心底在隐隐期待，或许，作为hermes，江沉梦也会出现。
也不知站了多久，东方开始出现了光亮，然而恋语市的静谧却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即使白昼也无法驱散这份黑暗的阴霾。静谧，从来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先兆。
除夕当晚，许墨难得地换上了正装，出现在了blackswan的总部。他到得不算早，晚会已经开始了。他本身跟大多数人不合，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冷眼旁观，等待着接下来的进程。他默默地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阵淡淡的失落涌上了心头。
又等了一会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但zeus却迟迟没有出现。手中的红酒有些索然无味起来，许墨搁下酒杯，打算离开。这时，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一身纯黑色的晚礼服，带着精致的假面，遮了大半个脸。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这身形分明是江沉梦无疑。她显然也看到了他，踩着优雅的步子向他走来。晚礼服是高开叉的设计，修长的双腿随着曼妙的步伐若隐若现，仿佛极致的诱惑。他看着她慢慢走近，正在思量如何开口，却见她只是目光轻飘飘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转去了别的地方，仿佛他只是个路人一样。然后，与他擦肩而过，片刻都未曾停留。
许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阴霾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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