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过年
姜鹿溪收过程行的作文，道：“放假回来的时候还你。”
“嗯。”程行点了点头。
姜鹿溪将自行车从车棚里推出来。
她并没有骑，而是推着车子。
冬天一天的时间，也就只有中午太阳处于最中间的这段时间是没有那么冷的。
北风也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姜鹿溪推着车子，两人从校园的主干道，慢慢向着校门口走了过去。
两边的树干上，有成群的麻雀飞过，在枝干的最上面，还栖息了一些乌鸦。
冬天时，乌鸦是常见的东西。
当程行跟姜鹿溪从它们下面经过时，那些乌鸦叫了一两声，声音清亮而孤远，在北方的冬天，平添了几分寂寥。
《安城》的最终销售量，也在这天晚上，突破到了73万册。
程行合上课本，一家子人在堂屋吃了晚饭。
程行则是终于有时间利用闲暇下来的时间去复习功课了。
他注定会把以前同龄人的所有光芒全都掩盖。
姜鹿溪本想说告诉程行的母亲。
腊月二十八号的时候，父母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然后程船开车，带着他们回了老家。
“那小叔叔你给我买糖吃，你给我买糖我就不哭了。”程六六说道。
程行挥了挥手。
比如姥爷曾亲口跟他们说过他早些年看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一次，他确实是切切实实重生了。
跟程行比，以前自己家孩子考上一本就能恨不得吹嘘的让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人，这一次也彻底不敢去吹嘘自家孩子的成绩了。
腊月二十八过后的这段时间，就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
邓燕此时倒想看看，那些天天拿着上个一二本就天天吹嘘的人，这次还怎么吹。
“姜鹿溪。”程行忽然出声喊道。
只是一些比较远门亲戚的请帖，程船就只给了礼，人并没有亲自去。
更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将鞭炮往女生那里扔去。
因为里面占地辽阔，有茂密的树林，还有带着些诗情画意的安河湖。
这倒是让许多听厌烦的人欢喜不已。
他们这里的喜事，大多数都会赶到过年前后的时间去办。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母亲跟奶奶在厨房忙活着。
腊月二十八号回到家的第一天，他们刚到家，就开始去参加亲朋好友的酒席。
“那我是不是有说过小行以后会飞黄腾达，以后能用笔杆子闻名天下？现在是不是说对了？”邓宝国问道。
而此时程行的大舅进了屋。
小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从来没想过后果。
它的销售量，比程行跟出版社的预测，还要多出3万册。
她道：“我是你的班长，有权利管你的。”
后世姥爷活了九十多岁呢。
爬再高的树，也没想过要是从上面掉下来，有可能就能摔断了胳膊或者腿，求的只是一时刺激，就跟比着谁敢从多高多高的房顶跳下来一样。
姜鹿溪愣了愣。
几只黑色的羽翼划过流光溢彩的天空，引得周围一大群乌鸦从树枝干上飞了起来，它们在天空中盘旋，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直到有学校里的老师经过，出声喝退了他们。
2010年即将过去。
有擦一下就点燃的擦炮。
而是随着心理年龄的增大。
但是二十八号的这两场，都是不能不去的了。
以前那些觉得程船家只是暴发户，赶上了时代浪潮赚了些小钱，养的孩子嚣张跋扈，总有一天会把他们家底败光的人。
村里的孩子就是这样，天寒地冻，到了冬天，哪怕是鼻涕一直在吸溜着，也都没人会去买药，感冒这种小病，都是让其自愈。
小时候是没少干过爬树抓鸟这种事的。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以前程行对这些东西也都半信半疑。
“不用，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姜鹿溪道。
很快，母亲喊吃饭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天上的。
但程行的姥爷身体很棒。
程行的大舅是个算命的，早年间以算命为生，其实像他们这里，每个村基本上都有一个人干这一行，现在还好，再往前推几年，大街上也到处都有给人算命的。
程行他们又在安城待了一天。
但都已经复习了一大半，而且既然都重生了，程行还是想着能上更好一些的学校的，清北这种没什么希望，但是一些985，211的院校，努努力，说不定有些希望。
“那我走了。”姜鹿溪道。
但是现在好了，程行突然成为了当下最火的作家，成绩也在学校里稳步上升，这一次还拿了八省竞赛的奖状。
现在才二十六岁。
这天早上，人们换上新衣。
安城一中放假之后，是没有门卫的。
“嗯。”程行点了点头。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去，你当时还说小行考不上大学，以后会家道中落呢。”程行的大舅妈说道。
而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这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
冬天的安城虽然很冷。
因为这个时候家里回来的人多，客人因此就会来得多，否则办一件像儿女结婚这样的大喜事，没有几个亲朋好友来参加，那也太寒碜了。
那一鞭又一鞭的声音响起，陀螺向着前方快速旋转。
消失在了热闹喧声不断的人群中。
而有些顽皮的孩子，则是会拿着弹弓，或者是拿着父母从外地回来给钱买的玩具枪，来安城一中去打那些栖息在树干上的鸟。
要是看到蛇，他肯定是第一个跑。
比如他大舅小时候就跟他说过他能用笔杆子赚钱。
大伯有一个最大的孩子，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因此程船跟大伯去了他们舅舅，也就是程行舅爷家，而程行跟着母亲来到了姥爷家，今年是他姥爷的八十大寿。
走出校门，不可避免的就到了离别的时刻。
程行也趁着这阳光正好的时候，起身回了家。
便看到一群孩童正在结了冰的河上抽着陀螺。
乌鸦还是被那些石子惊扰到了。
走在喧闹的街市上，能看清每个人的脸庞。
看的程行哭笑不得。
过完这一天，就会辞旧迎新，迎来新的一年。
“放心吧，那炮才多大啊，没事的，别哭了。”程行安慰道。
只是自从九年义务教育普及，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人们就不信这个了，算命的因此也少了，大舅现在在家里开了一个养殖场，在家里养牛。
在姥爷家喝了口茶说了会儿话。
也有一些人拿着威力更大的炮放在碗里，将碗炸的高高飞起。
村里的人就是这样，吃饭谈话间，还在上学的，比的就是谁的孩子在学校里的成绩更好，不上学出去工作的，就是谁的孩子在外面赚钱赚的最多。
上午学习了几个小时之后，程行起来放松放松。
“看吧，我小时候就说，小行这面相，以后绝对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现在果然干出一番大事业了吧。”程行的大舅邓保国说道。
“这东西都是男生在玩的东西，你一个女生玩这鞭炮做什么？”程行看着她问道。
这娃是自己大伯家的孩子。
曾经五六年级，初中时期的程行，也没少与人成群结伴来这里打鸟。
村里的孩子，不上学的话，结婚的都很早。
程行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在村里跟一桌子人打麻将，然后他从河里逮了一条蛇上来，直接扔在了桌子上，把正在打麻将以及旁边聚集在周围看麻将的人，吓得脸色发白，全都做鸟兽散。
姜鹿溪骑着车子离开了这里。
别看今年八十岁了，每天都能绕着村子跑一圈步。
姜鹿溪点了点头，道：“程行，新年快乐。”
程行与姜鹿溪，此时就走出了安城一中。
算是程行认识的老人里，最长寿的。
“新年快乐。”程行突然笑道。
因此一到放假，周围就会有许多孩童到一中校园来玩。
以前许多家里孩子成绩好的人，最喜欢在她跟邓英面前显摆，因为她家的孩子，跟大姐邓英家的孩子，也就是程行，学习成绩都不好，而因为邓英对她颇为照顾的原因，她们两家都算得上是在他们这里非常有钱的。
因此很多孩子，都是鼻涕邋遢的。
腊月二十九，父母去镇上准备着年货。
有孩童点燃了像是火箭一样的炮，那炮被点燃后呲溜一声跃向空中，但谁曾想飞出去后经过不停地转弯后又飞了回来，炸在了他自己身上。
她骑上了车子，准备离开。
也不是不行了。
这句祝福，她已经很多年没听别人跟她说过了。
在这一刻，程行能清晰的感受到冬日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
程行这个大哥十七岁就结婚了，十九岁有的孩子。
这些年，过年都是她跟奶奶两个人一起过的。
那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还是眼前她脸上的那抹笑容。
都已经腊月二十六了，距离过年没几天了。
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
中午吃完饭后，程行进了屋，陪姥爷说了会儿话。
到了之后，给了钱，一群人围着老爷子磕了头，酒席便开始了。
大门也不会锁。
大概永远也想不到，程行会在这半年时间里，做出这么大的一番成就出来。
但这抹能让人心生治愈的阳光。
邓宝国脸色涨红，不说话了。
程行倒是笑了笑，没吱声。
看着程行脸上的笑容，以及他道出的那句新年快乐。
“好，我去给你买糖。”程行抱着她去了村里的小卖部给她买了一小袋糖果。
程行的姥姥也就是外婆死的早，程行都没见过。
“其它作业或许不会写，但你布置的作业我一定会写，否则不就浪费你的一片心血了。”程行看着她道：“谢谢。”
吓得女孩大惊失色，惊吓的跑开。
程行过去将她抱起，然后看着她快流到嘴里的鼻涕，又把她的鼻涕给擦了擦。
“别忘了多复习复习题，我给你布置的化学作业你得做，到时候要是我检查作业，发现伱一点都没做，我可会告诉……”
他们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才回的家。
差不多六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消失在了安城一中校门口的街道。
那些眼热妒忌的人，觉得自己比不过他们，就去比拼家里的孩子，邓英对这个是无所谓，但是邓燕可是每次都被气个不轻。
“嗯。”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道：“新年快乐。”
《安城》的收官。
而这些，程行让那些不管是上学的还是赚钱的，全都闭嘴了。
爷爷跟父亲在院子里说着话。
那群孩童才离开这里。
放假了，有些孩童手持着弹弓走进了校园。
而奶奶肯定不会对她说这个的。
“哪有给人送祝福板着一张脸的，笑一个。”程行笑道。
程行将姜鹿溪的化学课本拿了出来。
除夕，为岁末的最后一天晚上。
也预示着程行重生后的第一个年头，即将结束。
下午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大雪。
那几个大概是周围小学或者是刚上初一的学生，将弹弓的石子打了出来，那些石子没有命中树上的乌鸦，不过却打中了树干。
已经不敢了。
程行将父亲从镇上买来的对联在门窗上贴了起来。
但是现在可不行了。
以现在程行的名气，保送到国内一些一本院校应该是不难。
这天，就是过年了。
比赚钱，也没人能跟一个月拿了将近百万稿费的程行去比。
“嗯。”程行点头。
“我也没想到它会回来啊！小叔叔，快帮我看看，我身上没有被炸一个大窟窿吧？小六六不会要死了吧？呜呜呜。”程六六眼泪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但她现在跟程行签订的半学期家教合同已经结束了，已经不是程行的家教老师了，于是又说道：“我可会告诉老师的。”
十七岁写出《安城》的少年天才。
毕竟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公园。
毕竟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
他们家这两天收到的请帖很多。
而且，多学些知识，总归是有用的。
而且这也不像是后世，每个人走在街上都在低头看着手机。
但因为人都从外地回来了的原因，却很热闹。
校园里的一些白杨，放在小时候，再高程行也能爬上去。
很快，时间就来到今年的最后一天。
当夜晚降临时，除夕也就到了。
“我得回家了，奶奶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得回去做饭了。”姜鹿溪停下脚步，安静地看着他道。
然后对照着上面的笔记，看起了书。
此时的程行，人还没有到老家，但事迹早就已经在十九里这个小镇上传遍了，现在谁都知道程船家原先那个调皮捣蛋，听说在学校里成绩很差的孩子，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现在全国最火的作家了。
因此不论到了哪里，此时的程行都能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
他打开家里的门来到外边。
这种事情，现在是肯定是不敢的了。
而且客人来得多，礼钱也能多收一点。
看着姜鹿溪字迹工整秀气的小字，程行学习了起来。
他们将石子放进弹弓里，然后朝着那些乌鸦射了过去。
周围也有一些人在放着鞭炮。
这让跟邓英坐在一起，而且自家孩子成绩很不好的邓燕开心不已，邓燕是程行的二姨，家里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好。
“那你当时算的不是小行在二十岁以后？他现在十七岁就成为全国闻名的作家了，你那个算的就是一个狗屁。”大舅妈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2011年即将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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