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基地，非常大，甚至可以看成另一个生物圈，一座小城市。
里面自给自足，有畜牧的，有果园，甚至有小医院，一般小毛病，都能在这里解决。
学校，有幼儿园，小学以上，那是没有的，孩子们会坐专车，送到外面学校，然后专车接回，送到月兔基地门口，让他们各自走路回家。
由于研究的保密性，无法透露身份，所以上百辆专用校车，所接送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是研究员，还是士兵，还是果农，都不得而知。
里面也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车子畅通无阻，不是工作人员的孩子，是不能继续向里面而进的。
“你多大了？”
“5岁。”
“上小学了？”
“嗯，一年级。”
“这么快？”
“嗯，我学习很快，不过太小了，没法跳更高的年纪。”
陈申铺平练习卷，折叠好，帮团团将练习卷重新放入书包中。
撕东西不对，虽然和团团一见如故，但还轮不到陈申出头。
车上，两人愉快交流，随着相互聊天增多，话匣子也打开了，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
陈申很吃惊这小家伙的知识储备，这，娘胎里就学习了？这是什么魔鬼父母？
好像小家伙遇到比自己老弟还虎妈狼爸的狠人了，但是，怎么连练习卷都没有改呢？
不像是关心孩子学习的人啊。
小家伙也吃惊陈申的学识，自己所遇到的所有学业问题，在这人面前，全部都能找到答案。
初中题，很多家长别说初中了，小学四年级都应付不来了。
家里，也就只有妈妈，能够帮助她，爷爷奶奶完全不会。
只是，妈妈太忙了。
愉快的闲聊中，车子很快来到了月兔研究院。
其实，还没有看到研究院，就已经看到了庞大的月兔生物圈。
立体钢架构型，配有双层玻璃窗板，远远看去，像是蔬菜大棚，不过这个大棚也太高大了，人在它面前，就像是一株小草。
生物圈，完全屏蔽外界，连空气都屏蔽了，鲜少有工作人员出入，怕破坏了实验。
在生物圈外，有连绵的实验楼，那里就是月兔研究院了。
那里要做很多工作，比如记录空气湿度、水流量、ph值、co2浓度、土壤湿度、仪器运作状态、圈内人员健康情况等。
有些记录工作，甚至每隔15分钟就要记录一次，参数越详细，工作就越严谨，将来复刻生物圈，就有的放矢。
惊叹的看着月兔生物圈，虽然已经在照片资料中，多角度，多方位，甚至参数他都记下来了，但看到实物，还是不免感叹。
这要多少人力物力啊，恐怕也只有大国，才能完成这样的工作，小国，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研究。
没有大张旗鼓，军车停下，就一辆大黑壳子，向着那连绵的建筑而去。
透过车窗，很巧的，陈申看到了故人。
一身白色的研究院工作服，没有纽起来，而是披在身上，像是一件风衣。
卯之花烈？
身旁，大批研究人员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小弟。
手中拿着报告，一会就点出一个人来，有的是布置任务，有的是直接批评。
和印象中的佩杉姐，形象完全不同，完全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这是她的另一面？
“妈妈，我看到妈妈了。”
“哦？哪个？”
“最前面那个。”
“嗯？”
“就是那个在训斥人的。”
“张佩杉？”
“叔叔认识我妈妈？”
陈申，傻了。
佩杉姐结婚了？还有这么大女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张佩杉正在训斥手下一个研究员：“郝宣，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从蓝大就跟着我了，这次，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对不起，张教授。”
“今年的奖金，给你扣了。”
“是。”
突然，手下队伍骚乱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花坛对面。
张佩杉很疑惑，也向那望去，这一瞧，再也收不住眼。
一大一小，都是那么熟悉之人。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
张妈领着团团，带她去楼下玩耍了。
茶几上的茶水，冒着些许热气，却没有人伸手碰茶杯。
陈申还是忘不了，刚刚那张妈张爸，深深的眼神。
“佩杉姐，你结婚了？”
“没有。”
“团团是？”
“我生的。”
“爸爸是？”
“你不认识，一次意外。”
和刚刚的大佬风范不同，现在的张佩杉，像是邻家女孩，手足无措，手指都要打结了。
姑姑，你当我过儿傻叉呢？
“佩杉姐，你知道的，有dna技术，骗不了人。”
张佩杉沉默不语。
张强敲门：“老板，代孕树的接收工作完成了。”
“知道了。”
看着张佩杉沉默不语的样子，陈申知道，在她这里是不会有答案了，还得是自己来。
“佩杉姐，我先走了。”
“嗯。”
离开张佩杉的居所，陈申看向张强：“张哥，查一下。”
“是。”
张强点头。
资料，很快就摆放在陈申面前。
张团团，2015年7月12日生。
没有登记父亲的信息，只有母亲。
时间很巧合，14年10月一别，怀胎十月，正好15年7月生。
通过张爸张妈的口风，他们也怀疑是陈申的，不过女儿始终不愿承认，而陈申又是这样的人物，可不敢随意碰瓷。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还有半小时，报告才会出来。”
“我就在这等。”
“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申看着时针走动，瞳孔没有焦距。
如果，一切如猜测那般，我该用怎样的面目，重新来面对学姐一家呢？
菲烟，你会怎么想呢？
将婚姻法修改吗？
不，不能改，这个口子不能开！
好不容易修筑的大坝，只要一道缝隙，就有前赴后继的人，冲出一条阔路来。
不要小看人心，小口子，终将会变成血盆大口，变成大河！
自己，不能开这道口子，更不能做坏榜样。
佩杉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吗？
为了我？
时间到了，张强准时敲开房门，将刚刚打印好，热乎乎的报告，送到了陈申面前。
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亲及外源干扰的前提下，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陈申为张团团生物学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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