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俣本就打算在这边吃午饭，家里昙建军不在，煮饭阿姨又放假了，他和卫川俩人都不是什么厨艺好手。
现在就看卫川乐不乐意跟他们一块了。
没想到众人视线忽然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卫川一愣。
原本站在孟诹旁边的一个青年绕过车子走到她旁边，歪着头打量：“妹妹？就是你后妈带回来那拖油瓶？”
卫川往旁靠了靠，避开他想要架在她肩上的手。
没等她开口，昙俣先拧起眉头：“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姚家就这么想给我送生意？”
姚峙，也就是这青年脸顿时就黑下来了，他呵呵一笑又要去搭卫川肩膀：“和你这妹妹关系就这么好？才说她一句就想再抢……卧槽！”
孟诹原本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姚峙第二次伸手要碰卫川，面色微微一变跨过来想要阻止他，结果……
青年身材还算高大，笼在他阴影下，矮了半个头还多的少女往侧边撤开半步，在他脚踝前面伸脚一绊，紧跟着膝盖往他膝弯轻轻一敲，姚峙就毫无反手之力地正脸朝下扑到了地上。
说时迟，她这串动作下来又轻又快，还不到一秒。刚绊人一跤的魔王低头看看趴地上的人，特别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来慢了的孟诹紧张地握住卫川手腕，对上她回头看他的目光却卡壳了一下：“那个，他、他这人就是嘴贱，你别生他的气。”
卫川抽出手，离他远点。
爬起来的姚峙恼火中带了点莫名其妙，拍人没拍着还被摔了跤的明明是他，为什么让这小妹妹别生气？！
还有，刚才他是怎么摔的来着？
仍在比比划划向辰哥哭诉的裴万虞恰好看见全过程，一时呆住。而没看清刚才发生什么的几个人纷纷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牧觉辰刚才背对着卫川，回头恰好看见她收回腿时向后点地的动作，眼神一变。
这小姑娘的姿势……
除此之外，孟诹的反应也有问题。
他们俩打小熟悉，知道对方不是那种没品的人。
孟诹戒备卫川，却对姚峙的挑衅语不置一词，显然在他认知里，她的能力是高于姚峙的——而且还是碾压级别那种。
不管姚峙是怎么个想法，对一个小姑娘说这话还动手动脚，这件事本身就很差劲。和他一起来的孟诹不说话，大约是觉得卫川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牧觉辰重新打量一下卫川，转头看姚峙。
姚峙拍拍手心的沙子，磨破层油皮说有事倒也没有，但还是蛮疼的。
他自然不知道卫川有什么身份，不过自己对人家女孩子不客气被反杀，这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找麻烦。
鼓了一肚子气看着卫川说不出话，只好把矛头对准本来的目标：
“怎么，躲人后面不吭声了？”
昙俣被他气得一乐：“我妹没被你拍着，她不介意你就当没事了，还在这转移话题？”
姚峙恼怒：“我都没拍到——”
“好了，”牧觉辰看不下去，打断他，“丢不丢人，丢了生意不想着赚回来，在这里对人家妹妹出言不逊。还不赶紧道歉！”
“辰哥！”
孟诹头疼，都羞于再对卫川启齿。
姚峙嘴贱这几句其实能理解。
他们这群人都互相认识，姚峙和昙俣这俩打小就不对付，要说多大矛盾倒没有，就是小磨小擦不断的。
前段时间姚家有个小生意在星茶市这边，顺手丢给姚峙干活，此时的对方项目经理已经有意向与姚家合作。
姚家主要产业是家装，而昙家在国内的生意与之恰好重合，双方小有竞争。
昙俣争不过姚家，本来也就算了。但不凑巧的是，某天晚上他抄小道回家路上碰见个女孩子被几个小混混围着，下车见义勇为了一下——以昙俣本身就经常锻炼，加上觉醒羽人血脉后的体质，几个小混混自然不在话下。
这个女孩子说来也认识，就是那家企业项目对接经理的女儿。
她难得来一次星茶市想逛街，却没本地朋友，自己不认路就慢慢拐到偏僻地方来，如果不是碰见昙俣，这回可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怎么这么巧不说，总之于情于理那经理都该感激昙俣，多考察了一番发现昙家和姚家情况都差不多，就把项目交到他手里了。
虽然经理不大厚道，但毕竟本没有谈妥，也挑不出刺来。姚峙丢了笔生意发现又是昙俣这小子坏自己事，自然就火大起来。
昙俣向卫川简单解释了几句，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姚峙见他就咬，长辈且不说，同辈被他盯上自然也没句好话可得。
这圈人都知道他俩关系不好，但理解归理解，凭什么让人家接受呢？
卫川和他可没有恩怨，就白挨一句骂了？
牧觉辰在这里比其他人大几岁，看姚峙像自家弟弟似的，当下也不客气，摁着他脑袋对卫川道了个歉。
在他这里可没什么帮亲不帮理的说法。
他都上手了，姚峙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说了声对不起。
孟诹这才说起之前的话题：“已经十二点多了，去吃饭吧。”
卫川早就饿了，没有推辞。昙俣要陪她开新车，于是让裴万虞把损坏的车先放这边，开他的过去。牧觉辰见到了饭点，回大厅嘱咐几句，跟他们一块去。
从4s店到山海楼所在的主商城不远，虽然路上行人比较多，但卫川开得倒也顺畅。
众人往商城里走的时候，牧觉辰慢下脚步来到卫川身边。
“小川你是不是有练过？”
卫川疑惑，这不是挺明显呢吗？当然嘴上还是老实应答：“是的。”
“学了多久啦？”
“大半年吧。”卫川迟疑看他。
牧觉辰干咳一声，还是问道：“那个，是跟什么师傅学的？”
说到这里，卫川才明白他这问话打的是什么主意。
之前和花钿聊过，陶载的行招动作和寻常武道有很大区别，最主要一点就在于攻击性。
现代社会除了职业需要，日常生活中已经不需要过于凌厉的对敌招式，通常能自保就足够了。
卫川从入门开始就跟着陶载这个四处杀怪物的恶魔学习，自然也就沾染上了他的所有习惯。
而牧觉辰这个反应——多半是见过陶载动手，大概还挺熟悉他的，所以通过卫川刚才绊人的小动作，有些猜测。
就是不知道他对于陶载的身份有多少了解。
嗯……所以现在该怎么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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