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还有事要做，说了没两句就转身出门去了。卫川仔细看看这位组长，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浑身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的高等魔族。
刚才没注意还以为是个人类。
她对这里人的反应有点好奇，问他：“感觉你们好像很在意来投资的人，临崇在……在这里的资产应该不算少吧，也无法支撑研究顺利进行吗？”
谌观山向她诉苦：“那与在魔界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不仅资金缩水，就连很多仪器都是通过国外魔族，从原基地转移过来的。”
卫川：“那你们怎么没有在常世拉投资呢，研究不是已经有头绪了吗，应该不少人都会有意向的吧？”
谌观山弹了弹烟，问：“介意吗？”
她反应了一下：“我不大喜欢烟味。”
“好吧。”他把烟夹耳朵上，解释道，“实不相瞒，这里有相当多一部分成员，在常世都是黑户，下班就回家，所以这里不敢引起过多关注。”
“哦，对。”卫川忘了还有这茬。
并非所有恶魔都能在常世和魔界随意穿行，且只有办理了常世身份的，才可以随意露面。
华国官方固然有与各界接洽的负责人，但这仅能让土地获批、基地顺利成立，其他事情还得魔界自己解决。
“所以只有对在常世的魔族，以及知道魔界的人类这两种人员，可以向他们拉投资。”
谌观山双手合十：“因此来自每一个好心人的资助，都让我们深深的感动。”
卫川战术后仰：“辛、辛苦了。”
他合十的双手往前一伸捉住她的手：“怎么样，您意下如何？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想要了解的内容吗？”
卫川大汗，抽回手。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手里的钱并不多，或许都撑不到你们的实际运用上，刚投进去就没了。”
“不过临崇有做担保，我也相信你们。”
她结束这个话题：“之后的事就交给他了，我在这里呆会儿吧，他似乎去处理什么意外情况了。”
谌观山知道这事：“应该是外面那些板子的事儿，有恶魔注意到上面有妖气。”
“妖物还会来干扰你们做研究吗？”
“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组长摊手，“按理来说妖界本来不会对我们这些小喽啰出手，他们都是……”对魔王出手来着。
魔王本王此时正一脸和善地看着他。
他默默咽下后半句。
聊了没几句，临崇就回来了。
“确实是逃窜至此的妖物，”他指尖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东南林前任主君的旧部，王应该还记得。”
他微笑着对卫川说：“就是此前您与方庭在飞机上碰见的那个主君，他的残党。”
“咦，最近都忘记打听他的消息了，所以东南林区是怎么了？”卫川还记得那次没什么感想的刺杀。
不能怪她迟钝，这确实没有故事里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看过去就是两人普普通通地打了一架，最后还得知那个东南林主君连真身都没出场。
“前主君的部下谋反，他死于刺杀您当天。这段时间的妖界东南林发生了诸多变化。”
临崇简单解释了一句。
“近期您身边的妖物也减少了，看来那名新主君并没有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或许可以期待一下这名主君的作为。”
妖界版图分为五大块，除了四个方向的主君地盘，还有中部妖君圣城。如今圣城无主，四方环伺君位。
东北原、西北漠和西南丘三方位主君都是老派妖物，缠斗这么久也没见谁成功上位，这次东南林的新妖不知道能不能做点新鲜事出来。
魔界虽然更想当个乐子人天天看他们整活，但毕竟妖界过得如何与魔王也有关系，所以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悄悄推动一下他们的进程。
研究所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小魔王手里的闲钱也有了安排。
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要做，卫川在学习之余，想起自己还有辆昙俣送的车，在帝京本地考了个驾照。
说到昙俣，在她刚考完科二不久的时候，他还来过一次帝京。
只是出差路过，来看看她，结果刚好撞上贺琊端了碗药旁若无人地进门，把他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卫川喝完药，同他说起之前翼国的事。
昙俣回忆道那段时间感觉偶尔有些恍惚，原来是这个缘故。不过大概因为与翼国联系不深，所以没有其他更大的影响。
想到他两次被那个羽人意识占据干出的好事，昙俣很反感这个莫名其妙的意识，连种族也连带着有些抵触。
他离开后，卫川想了想，看来昙俣并不清楚他身体里那个意识的情况。
但目前对这个意识的存在，还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只好先搁置了。好在“它”不是经常出现，暂未干扰到正常生活。
卫川的驾照拿到手时已经入冬，很快这个学期就将结束。
跟着花钿去她师门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出发前，卫川问了问她师门的地址。
“风镜省的岩雾山脉？”
花钿点点头，忽然仔细看一眼她的表情：“怎么了？”
卫川：“没什么，只是我以前的家恰好在岩雾山脉的脚下，没想到还挺巧的。”
“……那你需要顺道回去看看吗？”
卫川想了想：“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回去看看，在无名镇。”
“没问题，我宗门从哪里都可以进。”
无名镇很早之前不叫这个名儿，似乎叫作层云镇，不过已不可考。
在老人说给小孩听的故事中，古时候有个皇帝云游路过，见到镇口没有立碑，以为这镇子没起名，随口说了句“这儿怎么还有个无名小镇”，后来就被人传成了这名字。
关于此去路途的安全问题，陶载表示自己虽然受伤，但又不是半身不遂。既然只在常世不去其他世界，那不必时刻跟在她身边，也能随时出现。
贺琊没有说什么，又给她解开了几层封印。
几乎在解开的瞬间，卫川清晰感受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是什么意思。
小魔王自信地向受伤版陶载发出挑战，然后被狠狠碾压回来。
……看来还不是很厉害啊，咳。
这趟路只有卫川和花钿两个人。
花钿那个身在帝京的师兄似乎也要回去，只是他另有要事，不同路。
两地间距遥远，即使坐高铁也要大半个白天的时间。卫川收拾妥当，向卫女士汇报了一下这几天去同学家玩。
卫女士着意询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家在哪里呀？”
卫川：“……是女同学啦，风镜省人，住在岩雾山脉。”
“好吧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玩得开心，也要注意安全。”视频对面的卫女士给了她一个wink，挂断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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