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为所动，他两只手都牵住我：“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每一世都找到你了，我每一世都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一世，没有办法……陪陪我吧，不要走好不好？”
我心如刀绞，但还是对他冷声说：“你们生了两个孩子。”
“没有，没有……孩子不是我的，她是去精子库人工授精的。”余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得两颊都红起来了，直接抱住了我的腰，“我没有，没有对你不忠……我、我这一世还是处子。”
我心中一愣，摸了摸他靠在我腹部的头，他将我抱得更紧了，虽然他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我终于得意地笑出来：“其实我和白瑜连嘴都没亲过。”
余曦身体一滞，头抬了起来看着我，哭得眼神都有点迷离了：“这样吗……”
我扶着他，让他又躺回床上，擦干他的眼泪，凑近他，浅浅地碰了一下他的唇。
他不再保守克制，把手捧在我的后脑勺，轻巧又热烈地回吻我。
末了，我们对视而笑。
笑着笑着，我直接脱了外套和鞋，掀起被角，钻进他的被窝里去，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物。
我赖在余曦的臂弯里，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抚上他心跳剧烈的胸口。
我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木质香。
由于生病发烧，他全身都软绵绵、滚烫烫的。
而当下正是春寒料峭的气候，他身上的这种烫热反而让我感到很暖和。
“老师，你抱起来好舒服，香香的，软软的，热热的。”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余曦伸过手来为我理了理碎发：“你看到关于白瑜的事了，可有怨过我？”
我问道：“怨什么？”
“那时我们游山玩水，他使上仙术妖法，都没能找到你。是因为我用法术隐了你的气息。”
“噢，没事的。”我摇摇头再亲了亲他，又想起来他们第二次交手，继而问道，“你的法术……你真的能打得过天帝吗？”
余曦笑起来，说道：“我不知道呀，那时就是随口一说。但我猜测过去，天帝应该是打不过我的！”
我惊呼道：“为什么！？那是天帝哎！老师你是这么厉害的啊！”
他揉了揉我的脸，笑道：“统治者，其实不需要在文武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要有选贤举能、受民爱戴的能力。”
我也揉了揉他的脸，回道：“如果你当统治者，一定也很优秀。”
“哈，为什么？”
“你的每个学生都很喜欢你呀，大家都喜欢听你上课。”
这是真的，余曦讲的课，无论是美术还是语文，都有着引人入胜的魔力，更不用说他这好看的外表吸引了多少女学生！
但余曦揉我面颊的手却滞了滞，问我：“那你呢？婷婷。”
“我什么？”
“你也是我的学生，你也喜欢我吗？”
我看着他期盼的目光，其中还带点患得患失的神色。
天！我不喜欢你我会和你躺一个被窝里吗？！
我笑了起来，直呼他的名字：“余曦，我对你的感情，是爱。”
语罢，我吻上他的唇，手也颤抖着伸入他的衣摆下方。
他的心跳更快了，呼吸也放得很沉好似秉在口中。
“你的手法和吻技都好差。”余曦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低着头对我笑，“我教你。”
他的指尖开始游走着爱欲，舌也变成轻巧的鱼。
余曦细细解去我的衣物，而我心中却越来越慌乱失措。
终于，我推开他，颤着声音说道：“老师，其实我……我……”
其实这些充满爱意的事情，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很恶心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你会介意吗？会吗……
余曦停了下来，轻轻摩挲我的脸颊，轻声道：“没关系，不用说。老师早就知道。”
啊……是呀，他的天眼能力是算卦呀，他应该在遇见这一世的我时就知道了。
“有些东西，从来都不在肌表，”他指尖轻点我的左胸口，“在这里，好吗？”
他俯身轻吻了一下我的那一处胸口。
我抱住他，我们继续了。
可当他要褪去我的底裤时，我却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求你了，别碰我……”
陈婷婷，你在干什么呀？这是你最爱最爱的男人，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人，一起走过了千年的人……不是你那个垃圾表哥啊……
可是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我只会想到那时恶心的场景……
余曦愣住了，他的眼中各种情绪交织闪过，他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婷婷，对不起……”一边说，一边将我的衣物一件件穿上，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他把我抱在怀中，细致密集的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
良久，我平复了心情，手抚上他的腰：“要不再试一次？刚刚有点紧张……”
而余曦只深深地凝望着我，握住我的手，眼中闪起水水的光亮：“你在想起……”
我疑惑道：“什么？”
余曦摇了摇头，笑道：“会喜欢喝可乐吗？”他抬手，书桌上的两罐可乐飞了过来，分别飞到我们的手中。
很奇怪地，我这个原本不喜欢喝可乐的人，此刻却有一种特别想拉开易拉环的冲动。
当然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开环时那“砰”的一声简直让人身心愉悦，我甚至还喝了一口。
太好喝了！
我又喝了一大口。
而余曦只是嘴角带着笑意，眼中却一片哀凉。
“老师，你看起来不舒服。”我贴近他的脸，问道，“你的病真的两天就能好了吗？”
余曦笑着说：“嗯，是呀。这场病生完，我所有的法力都会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猛然记起，我忘记问他一件重要的事！
那时在时光机里，因为不忍看下去而没有知晓的事！
我问道：“这是你第二次篡改天机受的惩罚……那第一次，你当初去找轮回仙人，换给他的是什么？”
余曦微微一愣：“你知道了？”
我抓住他光洁无暇的足，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脚底，他吃痛皱了下眉，把脚缩了起来。
“告诉我吧。我知道的只到这里了。”
他轻轻抱住我，说道：“老师也忘了。”
我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推开他：“骗人！”
余曦笑了笑，把两个可乐罐的环都完全拔出，又把可乐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他将两个环放在手心，摊开给我看，看着我却笑而不语。
我盯着那两个环看了一会，把其中一个带上他的左手无名指，又握着他的手，让他把另一个带上我的左手无名指。
“老师，是这样，对吗！？”我期待地扬起下巴。
他看着我笑了，却流了泪：“对……对，是这样。之前也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呀！既然对，那你就告诉我，你换给轮回仙人的是什么？还有……”我凑近他的嘴唇，“我们继续吧！”
他轻轻推开我，说道：“等一等，马上就告诉你……还有，马上就继续。”
余曦取下我们指上的易拉环，他手中法力一变幻，两环的尾部重叠在一起，变成一个类似爱心的东西，还被细细的银链穿过，成了一条项链。
他轻轻地为我带上项链，又把我的头发从链圈中细细捧出：“弄了好久，现在送你也不算太晚……”
接着，他的手中又变幻出一颗被彩色玻璃纸包着的糖果。
余曦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太早发生这种事，对身体不好，把这个糖果吃了，可以保护你的身体。”
我剥开糖纸，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糖，抬起头问他：“真的吗？”
余曦点了点头。
我把糖放入口中，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吞下去。
“好了。”我紧紧地抱住他，觉得脑袋有点发昏。
余曦将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摩挲我的背部，话语都带了哭腔：“抱歉，骗了你。”
“嗯？什么……”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流彩幻化……
“在你初三时，我曾对你的记忆做出了改变。从现在开始，那些术法会重新生效，甚至，比之前更强……”他轻轻擦去我眼角沁出的泪，继续道，“你会对童年时的那些遭遇释然，那些事情，只会在你的脑海中留下残影……你的初中一直都是在学校里平稳地度过，没有人欺负过你，你也没有在初三时和我一起生活……还有、还有……”
说着说着，他的泪流了下来，和我眼泪一起，在我的面颊上汇成一股，它们交替缠绵，一起落下。
“还有，关于你和我发生的一切亲密行为，以及第一世时我对你的追求，你都会忘却。你对我的所有感情，都会消逝……”
我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眼皮也沉沉地垂下来，我只能不停地轻喃：“别说了……别说了……”
“你不会喜欢我，不会爱我。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余曦说完了所有，他想改变的所有……最后还对我判下死刑：“这颗药的药效很强，就算有一天……你用上足以改变世界的办法去让记忆回来，你也不会再记起这些。”
末了，他将我抱得非常紧，好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对不起。但是我还想看着你慢慢长大、慢慢变老。看见美丽的皱纹爬上你的脸，看见你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所以、所以……就算这一世让我失去你也没关系……”
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让泪水不停模糊视线：“余曦……你个混蛋……”
“婷婷，我也爱你，永远……”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回想起来我穿越时空回到初一时看见的那个画面。
那时，我看见小小的我第一次见到余曦，眼中是止不住的仰慕与爱意。
想来，那不是什么落了俗套的一见钟情，那是我与你同渡千年修来的、伴随着灵魂的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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