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长灯烬燃 > 第17章 幸好

笙芜沉默许久,慢慢攥紧手里的长鞭,忽然横扫过去,长鞭划破空气,留下骇人的嗡鸣。月璃就那么站着,周身清冷,严谨直直的看着笙芜的动作,白景躺在地上心头猛跳,玄英更是害怕到失神,生生挨了那桀幺一刀。

        时间变得很慢,空气凝结成冰,连呼吸都忘了,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挨着月璃那张白嫩的脸时,忽然停下了,白景傻了,看着月璃慢慢渗出的鲜血染红长鞭,然后眼前模糊一片,眼泪溢出眼眶,无声滑落。

        她还是护不了她,以前护不了,现在也是。白景是心疼,也是真的恨自己无用。笙芜此时似乎亲眼见到了那个威风凛凛的神将,不败的天界战神,是如何立于残骸,逆狂风而不倒,一身孤傲守得三界万年祥和,若她不是月璃,准确的来说,若她不是冥王妃,笙芜也许也是她众多仰慕者之一,可眼下,她越是这般冷静,宁折不屈笙芜就越是想毁了她。

        笙芜彻底被心中的恨淹没了理智,杀红了眼,看着月璃嗤笑一声,“月璃,你不该回来。”

        月璃?为何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听着心里为什么也会难受。夜墨尘不是说她叫阿璃么?那月璃呢?以前的她,笙芜似乎和她有仇,也是以前发生的事?

        太多问题了,全都没有答案,每每想脑子里闪过一丝画面,但均是模糊的,像是蒙了一层轻纱,看的不真切,但是又很真实,那些画面到底为什么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脑中?月璃失神不查竟让笙芜钻了空子,身上皮开肉绽,痛细细麻麻渗入到四肢百骸。

        “阿璃!”白景带着哭腔,声音带着绝望和心疼,看着月璃嘴角的血,眼泪不断往下砸。月璃看着她,眼神没什么变化,甚至还有点涣散。

        原来,白景这么疼。对月璃来说,白景很重要,所以笙芜动白景的时候月璃才会那么生气,现在也是,月璃觉得这些痛和满腔的怒火相比无足轻重,笙芜对她和白景做的她要她成倍相还,月璃手指轻轻的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动作缓慢,雅致又阴暗。这样的月璃白景也没见过,眼里的陌生一闪而过。

        玄英急红了眼,招招致命,虽然他负了伤,但是那桀幺也好不到哪去,玄英一脚将桀幺踹飞出去,跌撞在墙上,面露痛苦,玄英赶紧过去帮月璃。结果还没过去,那桀幺他娘的像狗皮膏药一样追了过来,“你上辈子他娘的是狗吧。”难缠的要命。

        这边月璃的右手鲜血还在直流,顺着指尖低落在地上,妖艳的绽放,像是忘川盛开的彼岸花,妖艳,鬼魅,阴郁这样邪魅月璃笙芜心底慢慢浮现一抹凉意,只觉的难安,眉头紧皱,她看着月璃从地上捡起破碎的瓷片,愣了下笑了。

        “月璃,你未免太过自大了,一个破瓷片能奈何的了本将?”

        月璃浅笑,嘴角轻勾,指尖夹着瓷片看了几眼,那瓷片被闪动的烛光映照竟也泛起寒光,月璃的血将那瓷片沾染成红白相间的模样,瞬间像是被赋予神力,赠予灵魂,像利刃任她驱使。月璃视线慢慢移向笙芜,侧看着她,眼里轻蔑意味浓重。

        “别一口一个本将,自己封的也好意思开口说,谁承认了?”

        “你”

        “笙芜,你怕不是忘了,我乃冥王妃,你的君主,今日我要你偿还,你,胆敢不从?”

        草,霸气侧漏。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得,就算现在的月璃没有法力,那又如何,光是那逼人的气势笙芜就远不及月璃,若不是桀幺难缠,玄英真想好好的叩拜一下战神将军,可想当年神力加身的她有多那么强大。

        笙芜还真被震慑住了,一点底气没有,只靠仅有的面子强撑着,“我若是不从又如何?”白景见月璃那样子忽然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一句话就能给笙芜吓成那样,真打起来,月璃不一定会吃亏,更何况月璃的武功可是冥王殿下亲自教的,怎么不堪一击?

        不过为何冥王殿下还没来?白景在心里默默祈祷夜墨尘赶紧过来,不然,太多不测了

        月璃听着笙芜的话笑了,那笑让笙芜更加不安,只能握着长鞭的手多用几分力,这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了。月璃的笑忽然停下,表情凝重且认真,声音冰冷,看着笙芜一字一句道:“那我便亲自讨,你别后悔。”

        说着飞快上前,与那日小院里演示的不同,现在的动作强劲有力,利落干脆,步步紧逼,攻势极猛,笙芜刚才有点恍惚,被月璃打伤好几处,白景看着就心中舒畅,但是等笙芜缓过神月璃也吃了不少亏,更何况月璃还饮了不少酒,但是月璃像是感受不到伤痛,划伤就划伤了,丝毫不在意,她的不停进攻,玄英都傻眼了,还能这样?完全就是疯批打法,和他家殿下有的一拼。

        呃不过,现在这两人也说不好谁是谁的师父了,相似点倒也是正常。

        月璃忽然夺下笙芜的长鞭,顺势一个转身,手臂一挥,刹那笙芜的手臂衣服破烂,鲜血晕红了层层轻纱外衣,月璃看着冷笑一声,“说了,我让你还,你就得还。”

        笙芜咬牙切齿,死死的瞪着她,为什么明明她也身负重伤还是站的笔直,气势不减,她不甘。笙芜忽然向白景出手,月璃慌了神,快速跑过去趴在白景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轻缓的传来,笙芜在发狂的笑,月璃躺在白景身上没动。

        似乎还有玄英的惊呼,“王妃”但是月璃的神识是飘忽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模糊,那些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空响,嗡鸣,在耳侧不断徘徊,吵得头疼。

        痛,太痛了,原来坚硬如石的骨头也做不到不可攻破

        白景慌乱的流着泪,看着已经是血人的手抖着,想触碰但又不敢。

        “哈哈哈月璃,你笨就笨在偏要护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你活该落到这副田地,悔吗?”

        笙芜像是封魔了般,痴狂的笑着,面部阴森可怖,像是厉鬼出世,她还在发狂的笑着,月璃看着她这副鬼样子,觉得她更加可悲,嘴角一动,鲜血就流个不停,“你心中只有自己,最后注定孤身,可悲的是你。”

        笙芜的笑瞬间僵住,“你果然还是满腹的大义,你就有好下场?这次你会走的彻底。”

        “笙芜你要干什么?”白景看着笙芜一步步最靠近,声音颤抖着发问。

        就在绝望之时,门忽然开了月璃无力的看过去,那个身影高大挺拔,君临天下之感,他的轮廓模糊,但是那身紫色玄衣月璃一眼就认不出来了,是他月璃想要看清楚,努力的睁开眼,有什么东西自眼角落下,视线瞬间清晰,夜墨尘不知道何时竟来到她的面前,他蹲身子,屈尊降贵,眉头紧缩,看着月璃那张精致的脸上的血渍,瞬间幽光乍现,鬼魅骇人。

        “殿下”白景痴痴地开口,终于来了。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委屈也霎时涌上心头,也就是这声殿下才让笙芜倏的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月璃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夜墨尘那样的人竟沉默的蹲在她身边,衣衫铺了一地。

        月璃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她手里,可是,那么多年的不甘,她又怎能轻易的控制住,只要见到她的脸,笙芜就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所有的解释都是虚的,笙芜无措的喊了声,“殿下,我”

        夜墨尘浑身幽光萦绕,看着笙芜时眼里阴郁吓人,“本座说过,她,动不得。”现在的夜墨尘似乎有变回以前,像一具空壳,嗜杀成性,封魔的厉害,笙芜心中苦涩,看着夜墨尘眼里蓄满泪水。

        她就那么重要?

        桀幺见夜墨尘过来,立刻停了打斗跑过去挡在笙芜面前,还真是忠诚,夜墨尘都敢拦,真怕自己死的太慢。夜墨尘看着桀幺眼神没一点变话,薄唇轻启,“找死。”

        笙芜见状一把推开桀幺,原来她并非只会维护自己,月璃看着没说话更没阻拦,这一切不过是笙芜自找的。

        “不要殿下,是笙芜的错,与他无关。”

        夜墨尘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哼出声,“本座近来没出手,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本座是到底是什么样子,本座要杀谁何须对错?”

        话里代表着强势,是啊,他们都忘了弑神君是怎么的,嗜杀桀骜,没有条规,不服任何管束才是他,下一秒,暗紫色的光晕直逼桀幺而去,在场的所有都惊了,不是运行不了法术吗?为何他可以,不过这些不等他们想清楚,就听见桀幺哀嚎。很是凄厉,令人毛骨悚然,夜墨尘根本没打算一下把他杀了,只是这样远比死更可怕。

        笙芜啪的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是笙芜的错,放过桀幺吧。”

        夜墨尘不为所动,紫色的光还缠绕着桀幺,哀嚎一声比一声惨烈,月璃听着发冷,猛地吐了口血,这血积了很久了,刚才只敢一点点往外面流,这会儿一下吐出来舒服多了。夜墨尘听着动静赶紧回头,见状赶紧蹲下身问:“如何?”

        眼睛里的慌乱让月璃一愣,这种眼神很少见,但是她很喜欢,月璃看着他的眼睛,无力的摇头说:“困。”

        夜墨尘皱眉,抓起她的手腕,脉力太弱了,几乎没有,夜墨尘脸沉的吓人,有光顺着月璃的手臂进入身体,暖暖的很舒服,月璃眼皮低垂,像随时都能合上,嘴角扯了下,牵动伤口,她的眉皱起,说:“你为何还可以用法术?”

        太困了,但是她下意识觉得不能睡,想和他说说话,夜墨尘看她一眼,还是说了,“那些东西对本座没用。”

        “好厉害啊。”月璃傻笑着,只是着笑让人看着很心疼。夜墨尘边给她疗伤,边努力让自己冷静,很是无奈的,有很无力的问:“为何不听话?”

        月璃不高兴,眼底瞬间就湿润了,原本就很痛,一直在强忍,他这样说月璃很敏感,眼泪止不住就出来了,“没有不听话,你别凶。”言语间带着撒娇,笙芜跪在后面嫉妒的发疯。夜墨尘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沉默不言。

        “我以后乖,你被生气好不好?”

        夜墨尘看见她眼角的泪,心空了大半,抬手轻轻给她擦去,连带着她脸上的血迹,“好。”夜墨尘声音沙哑。

        月璃笑了,眼睛快要闭上了,极尽呢喃道:“好困你抱我回去吧”

        说完就没了意识。那些紫色的光闪动几下然后消散。

        “阿璃”白景试探着叫了声,没回应,眼泪慌张的往下掉。玄英见状带着一身上跪在一旁。

        “属下无能,没保护好王妃。”

        夜墨尘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全是错愕,慌乱,似乎又回到那天,她也是满身鲜血,不过那天她一身红衣,血也没这么醒目,也是置身血泊之中,慢慢化为荧光消失不见

        夜墨尘慌乱的抱过月璃,喉间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探查她气息尚在,他竟然笑了,眼眶灼热,细看的话眼底的银线在光下泛着寒光。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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