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 > 第62章 朕带了枝枝来,交给你

“后日晚上,  以烟火为信。”

        枝枝点头,安排好沈寰的事情,她终于能够分出神来思考别的。之前楚亦说兄长的私兵埋伏在城外,想必也是为了赵夷而来。

        这件事,  她不知道白息是否知道。

        事关家国,  枝枝也不想因为私情就这么告诉白息,  她只是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趁机告诉白息。

        三人就此别过。

        枝枝还是跟着宋诣回了别院,杏花苑里只有几个婢女,都十分安静。

        黄鹂将窗子合上来,  这才压低了嗓音道:“刚刚奴婢收到了小侯爷传来的密信。”说完,便将一卷极小的纸递给枝枝。

        “通知楚小侯爷,后日晚上烟花为信。”枝枝看完,  点了火折子烧了,  继续吩咐道,  “到时候皇城门一开,  京都势必会混乱,你记得保护好公主府的众人。”

        黄鹂微微一愣,  “奴婢到时候会随着殿下入宫,保护殿下。”

        “摄政王不会让你跟着我进去的。”枝枝叹了口气。

        窗外的树荫浓绿,时不时传来几声知了的声响。眼看着入夏了,  再过些日子便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在此之前,  兄长回来了,  一切便会如从前一样。

        两日后。

        天边夕阳渐消,  华贵的马车驶入皇城。

        皇城各处把守的禁卫持着刀戈,  目光森寒警惕地看着这辆马车,  却静默不语。

        远处甬道内匆匆走来一个绛衣老者,瞧见马车,气喘吁吁地拦下来,“长公主殿下,摄政王有令,不许带随从入宫。”说罢,喘了口气,“也须得仔细检查了衣裳才好。”

        帘子被挽起来。

        浓绿的锦帘上缃黄的流苏微颤,衬得车内女子玉白的面颊如冰雪雕成,垂睫时眼波微动,语调软糯温柔,“好。”

        温温和和的,一点也不跋扈。

        传闻,长公主沈蝉音虽然出身高贵,无人敢企及肖想,却是个再温柔良善不过的性子,说是活观音也不为过。

        “那便劳烦殿下下车稍候片刻。”老内侍恭恭敬敬的,心里却忍不住哂笑,即便是当年清贵无双的人,如今不也只能对外姓的摄政王唯命是从。

        即便是早有婚约的齐国陛下,据说也早就定下了太子妃。

        枝枝任由宫女搜查了自己的衣裳,她确实没有带任何危险的东西,毕竟赵夷这时候绝对会防备她。

        果然,最终黄鹂和白鹭也无法带进去。

        “奴婢引殿下进去便是。”老太监领着枝枝,顺着长长的宫墙往内走。

        这路枝枝是很熟的,黎国的皇宫虽然华丽,但她年幼的时候总是跟着兄长和楚亦几个男孩子一起,不免上蹿下跳,也就将皇宫摸了个熟悉。

        如今隔了几年来看,处处相似,又隐隐不一样。

        摄政王在雍华殿等她。

        门内门外都立着衣衫轻薄的宫女,妆发也华贵妖娆,看见枝枝走来,都忍不住偷瞧她。而坐在最里头的赵夷却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内侍便调转了头,给了宫女们一个眼神。

        “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枝枝勉强笑了笑,将手里捧着的檀木盒子拿出来,跪坐在几案前打开来,“听闻皇叔新得了一个绝色美人,天生体有异香,皇叔很是喜欢。”她拿出那一方线香,“友人特制的香,拿来孝敬皇叔。”

        赵夷不说话,只是垂着眼看着枝枝握着匣子的手。

        那香料确实好闻,即便没有点燃,也清新甜腻。

        “听闻长公主沈蝉音,才是天下第一的绝色美人。”赵夷的目光顺着雪白的手腕往上,腰肢纤细,胸脯柔软,脖颈修长如玉,一张脸更是明艳柔婉如含露的杏花,“这香料,留着殿下用才最好。”

        枝枝觉得不妙,她霍然起身。

        对方却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枝枝顾不得其他,起身朝外跑去。

        门外扑进来一股香风,一个桃红衣衫的妩媚女子柔弱无骨地扑向赵夷,“王爷,他们都说您今日单独和长公主在一处,都不肯让奴进来看您……”

        枝枝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自己所处的并非黎国皇宫,而是秦淮的暖香楼。

        但她也顾不得其他,夜色悄然暗下来,四处的宫人点起灯盏。

        “一起看我便是了。”赵夷笑了声,“去将长公主带过来,今晚你们一起服侍我。”

        枝枝才跑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围住了。她早知道赵夷毕然不会放过她,却也没料到,他没有羞耻心到如此地步。

        “皇叔难道是忘了,本宫是齐国的未来皇后吗?”枝枝身上宫装厚重,站在门口,被暑气一蒸,脊骨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宋诣可不好惹。”

        对方笑了声,“他的太子妃早就定下了,甚至为了她不惜逼死从前最为心爱的妾室。”赵夷觉得枝枝天真,如今沈寒亭死了,宋诣怎么可能会愿意真心娶她,“何况,他还要娶你也不过是为了不失信于两国罢了。”

        枝枝不说话。

        “一个没有倚仗,还失了清白的公主,和下贱的婢女有什么区别,宋诣不会为你出头。”赵夷一步一步上前,笑得油腻又恶心,“男人嘛,总是面子和权利比女人重要……”

        □□破空,一箭钉向赵夷额心。

        赵夷反应极快,拉了身侧女子挡住了这一箭,随手丢开尸体。

        宋诣身侧的侍卫一刀斩断殿前守卫的头颅,青年握着□□,缓步拾阶而上,衣裾扫过带着还温热着的血,又一箭对着赵夷的太阳穴射出  。

        赵夷多年不下战场,多少有些狼狈。

        “闭嘴。”他仍旧扶着手杖,步履算不得快,面色也苍白得厉害,玄色的衣裳于金线处渗出暗红的血色,“你这张嘴,脏得很。”

        枝枝站在台阶上,几乎是低头去看他。

        宋诣恰好抬起脸,在枝枝移开目光前,唇角弯了弯,“朕不曾认定了李覃,要她做我的太子妃。”

        枝枝没说话,也不看宋诣。

        他黝黑的眸子却固执地瞧着枝枝,他从前是觉得自己该有一个出身世家,能给他带来利益交换的太子妃。可那不代表,他认定了李覃,心悦于李覃  。

        相反,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他会灭掉李家。

        “杀了他们!”赵夷看着宋诣身后的齐国军士,察觉到不对,原本自负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慌张,“快杀了他们,竟敢闯入黎国大内,杀无赦……”

        但是来不及了。

        京都城外响起剧烈的警报声,一直传到皇宫内。

        禁军从门外伤痕累累地闯进来,“王爷,攻城了……白息反了,还有先帝也杀回来了!”

        枝枝目光一动,她几乎立刻朝着外头看去。

        赵夷的目光在一瞬间转变,他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枝枝,随即抽出腰间暗器朝着枝枝射来。宋诣先一步,手杖砸向赵夷,对方却狠戾一笑,“为沈家做嫁衣,活该被人不屑一顾。”

        廊下灯笼被风吹动。

        暗器细针朝着枝枝而来,宋诣手肘挡住,硬生生抢下那一小个机扩。

        然后按动下去,十几只银针钉入赵夷颅骨,鲜血迸溅而出,宋诣闷哼一声推开赵夷。

        枝枝没有留意这边的动作,齐国的军队迅速从内将赵夷安插的禁军剿杀殆尽,霎时间四处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宫女内侍,远处传来兵甲铮然声响。

        为首的旗帜,乃是沈寒亭的私军所有。

        她提起裙摆,跳下台阶,浅绯色裙摆被风翻卷起来,绣着杏花的明珠的登云履踩过积血,少女如一只纤细靡丽的蝴蝶,顺着台阶跑上高楼之上。

        轻盈雀跃,半点不曾回头。

        那银针上有毒,刘成眼疾手快地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丸,看着地上面色青紫的赵夷,忧心忡忡,“陛下,还是快些回去找胡大夫解毒吧,发作得这样快,必然不是什么普通毒药。”

        宋诣呕出一口乌黑的血来,看着枝枝的背影,眼睫颤了颤。

        “不是还没死么?”

        刘成无语,垂着眼皮儿翻了个白眼,只又默默给宋诣塞了颗解毒丹。

        炬火照亮了半个京都城,无数刀戈声和呐喊声混杂在一起,枝枝站在高楼上看着在火光内偶尔闪现的旗帜,恨不得跳下去见一见哥哥。

        “殿下,赵夷死了。”

        宋诣缓步走上来,手杖撑住他大半身体,灯火的橘调盖住了他面色的青紫苍白。

        枝枝侧目,看到宋诣时,激动喜悦的表情稍稍淡去了几分。

        宋诣心中轻哂,目光也落在城中各处,这是他还的第一份情。当初因为他抓住了沈寒亭,导致沈寒亭行踪暴露,虽然他并没有亲手杀了沈寒亭,却也害得他险些死了。

        枝枝流落民间,受尽百般苦楚。

        如今,他帮助沈寒亭斩杀赵夷,控制住了皇城禁军,让枝枝当回当初腰杆挺直的嫡长公主。

        只是还不够,他隐晦地看了枝枝一眼,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可也离她更远了。

        因为宋诣的缘故,枝枝总算是从喜悦中分出一点心神来。刚刚是宋诣挡住了赵夷,如果不是宋诣控制了京都城和皇城,一切都不会这样顺利。

        明明有这样的实力,就算是夺了黎国怕也有几分可能。

        “陛下如今怎么这般好心?”枝枝侧目,看向宋诣,试图从他眼底看出一丝想法来,却觉得他的面色似乎有些古怪,忍不住皱眉,“怎么了?”

        宋诣咳了声,将喉中淤血咽了下去。

        “朕带你去见一见你兄长,”他往前走了一步,身形微微一晃,被刘成扶住了,“不过见一见就要离开,他攻入京都,要处理的事情怕是不少。”

        枝枝知道宋诣说得不错,此时白息不在身边,黄鹂和白鹭也不知被人群冲去了哪里。

        她不蠢,会审时度势。

        “劳烦陛下。”

        宋诣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只是步履有些僵硬,被刘成扶着,走得极慢。枝枝并未放在心上,一来是宋诣如何与她无关,二来是他确实一直拄着手杖。

        见她步履轻盈地走下去,甚至连多问一句都不曾,宋诣觉得肩头银针扎伤的地方疼得厉害。

        齿缝渗出鲜血来,他又咽下去。

        只有一辆马车,枝枝上去了,便顺手放下了帘子。谁知这时候,刘成竟然有撩起了帘子,扶着宋诣往上走来。

        枝枝皱眉,除了不方便骑马的市集,宋诣一贯都是骑马,从不坐马车。

        “陛下,本宫看到有多余的马。”她厌烦宋诣死缠烂打,何况现在兄长回来了,她再也不必因为赵夷而对宋诣忍气吞声,断然没有还和他黏黏糊糊的道理。

        刘成手一抖  ,皱起眉毛来要解释。

        宋诣扶着车厢的指骨收拢,眼睫压下去,盖住眼底的倦意,“好,朕骑马。”侧目对刘成道,“牵马过来。”

        “是。”刘成叹了口气。

        只是刘成才一转身,宋诣便猛地一阵咳嗽,脊骨屈起,身子往下一倒撞在了车辕上。高大修长的青年倒得猝不及防,霎时间便屈膝靠坐在地上,面色迅速青紫下去。

        枝枝却已经落了帘子,看不出来他面色的变化。

        她知道前些日子宋诣断然是摔伤了的,但也未必至于这样,他这人一贯不择手段,谁知是不是故意装可怜。

        宋诣眼前发黑,被刘成又塞了颗解毒丸,含了片老参才缓过来。四肢百骸的疼意纠缠不散,他甚至坐在地上缓了半会,被刘成扶着起来才好些。

        “老奴再去找一辆马车。”刘成看不过去。

        “一片混乱,等找来天都亮了。”宋诣掐了自己的人中一把,抓住缰绳翻身上马,“走吧。”

        马匹颠簸,刘成看得胆战心惊。

        好在有宋诣镇场子,一路上虽然遇到了□□的禁军,却还不敢过于嚣张。穿过几道宫墙,转了好几条路,总算是找到了尚且在指挥队伍的沈寒亭。

        黑衣青年高坐马上,一眼就看到了宋诣。

        两人其实算是老相识了。

        目光接触时,却都沉默下来,气氛也带着森冷凛冽起来,引得周围的人也跟着按住了腰间刀剑,随时准备攻击。

        “朕带了枝枝来,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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