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哦。”
连续躺平了好几天的望月也休息地有点累了，整天靠着丧尸找来的食物度日，望月觉得安逸地有些无趣。
“咕嘟……”小陆可怜兮兮地拽着望月的袖子。
“不要学小丧尸说话啦。”望月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发，“明明能听懂我说话，为什么就是不会说呢？”
望月也只知道他是陆家的孩子，对他的姓名一无所知，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叫什么，望月就干脆一直叫他小陆。
“我得找到自己的家人。”望月让小陆乖乖坐好，耐心解释，“不然他们会担心我哦。”
“咕嘟嘟……”小陆依旧用那双懵懂的眸子盯着望月，让她有一瞬间感觉到他好像在问，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吗？
“你是朋友啦。”望月给小陆递了个苹果，“你呢，之前自己的家人呢？”
“朋友……”
“家人？”
小陆口齿清晰地重复着陌生的词语，他其实在这几天的想处里已经完全分清了望月说的早安晚安。
而“朋友”和“家人”这样陌生又让他感觉格外厚重分词语，让他一下子无法理解。
“什么嘛，就是可以说话的。你还会说什么？”望月想离开的念头被搁置，饶有兴致地问小陆还会什么词语。
“喜欢你。”小陆迷茫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坚定，像是已经认识望月很久一样，认真地说：“喜欢……月……月。”
月月吗？
望月只当做小陆还没能记清自己的名字，暂时只能记住月这个字。
“那喜欢，是谁教你的呢？”望月记得自己从未跟他说过这个词，所以猜想在遇到自己之前，小陆也遇见过其他人类。
小陆歪了歪头，然后站起来在室内走了一圈，将一个他认为是会说话的小盒子交给了望月。
“喜欢……”小陆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小盒子每天都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喜欢这两个字染上的温柔缱绻像极了望月，所以才一直想对她说出这两个字。
今天顺利说出来了哦。
望月前后看了一下手掌大的盒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轻声问：“它每天都会发出声音吗？”
小陆摇摇头，微微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次盒子都只会说一样的话，听多了他也觉得有些没意思，才随手收了起来。
望月观察的时候，小指突然往里陷了一点，盒子也发出一点荧光，略带些哭腔的女声随之传出：“救我……救我，顾栖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栖衍……顾栖衍，我在东方的……基地等你。”
“这是什么传声装置吗？”望月发现只要按下那块地方，它就会重复播这段话。明明女声听起来绝望至极，却是用极温柔的声音说完了这段话。
看来她的确是对这个叫顾栖衍的人爱到了极致。
“东方的基地啊。”只要一直往望月他们小组原本的方向前行，就能到这个东方基地，它最辉煌的时候几乎是掌握了东方的话语权，群龙聚首，高手云集。
原主的家人最后也到了东方基地，不过原主早早地死在了路上，所以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我也要去这里哦。”望月举起小盒子晃了晃，据说陆家是较早一批待在那边的，所以望月问小陆，“你要一起去吗？”
小陆和望月相处了这么多天，从未拒绝过望月的请求。他用稚嫩的少年音说：“一起……和月月，去。”
“好乖呀。”望月忍不住掐了掐小陆的脸，虽然看起来智商不太高，但是陆家怎么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孩子丢在这里呢？
在望月和小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小丧尸们拍成一队给他们送行，明明是没有理智的家伙们，望月却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不舍。
也许……丧尸并非与人类是完全对立面。
末世也许，让这个世界的物种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并没有强求他们相互厮杀，和平相处说不定才是该有的结局。
不过望月也不会因此放松警惕，这里的丧尸好相处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小陆。望月猜想他的异能大概跟丧尸有关，这里丧尸平时都生活的比较自由，但对他的命令完全服从。
若不是他还有体温，望月大概会怀疑他是人类形态的丧尸。
望月发现那个小盒子不仅有传音的功能，她无意间将它掉到地上时，类似投影一样的东西给她展示了附近的地图，这样一来找路也容易的多。
路途遥远，望月又没有异能，所以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小陆看出望月的勉强，心疼地伸出手：“月……月，抱。”
“抱？”望月喘了几口气，大概明白小陆的意思。
自己这个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抱着自己确实快一点。迅速丢下那种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抱着的羞耻感，望月点头同意。
直到小陆轻松一跃就到了半空中，望月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拖后腿。四处都比平时荒芜了很多，以至于风声和小陆的心跳比平时都鲜活了不少，让望月格外地安心。
“月月……丧尸。”望月迷迷糊糊地听到小陆的声音，迷惑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陆的眼睛，一言不发。
被望月盯到有些久了，小陆耳朵都开始泛红时才移开眼睛，认真地重复：“丧尸，前面。”
望月示意小陆放下自己，一扭头就看见了乌泱泱的丧尸。虽然跟小陆那边的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在这种见不到什么东西的地方，数量也不容小觑。
熟悉的血腥味让望月忍不住皱眉，丧尸中间大概有异能者正在同他们颤抖。
小陆轻轻地拉着望月的袖子，说：“绕……”
“绕的开吗？”望月环顾四周，丧尸的数量似乎已经堵住了所有路口，她想不出小陆要怎么待自己绕出去。
“上面。”小陆笑的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似乎是想让望月夸夸他。
“好。”望月又环上小陆的脖子，接着像夸奖小孩子一样说：“小陆真厉害。”
如果小陆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已经控制不错的前后摇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望月的话很开心，小陆没能分出心神往下看，以至于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飞到他面前时，他只能被迫往下，停在了丧尸群间比较空的地方。
“有什么事吗？”望月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凭那个异能者的听力并不难听到。
“带我走。”异能者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像是已经疲于应对丧尸群连续不断的攻击，可是望月看他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外伤。
“不要。”望月还没有说话，小陆就先打断了对方。
异能者感受到了小陆的敌意，接着说：“带我去东方基地，我可以满足你们的……任何一个要求。”
“你也要去东方基地？”望月拍了拍小陆的脑袋，接着问，“你要是反悔怎么办？”
在望月说话的时候，对方已经开了一条路，慢步走到望月和小陆分面前。
真漂亮。
一头长发没有让眼前的男子显得女气，反而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意味。丹凤眼里氤氲着说不出的意味，让人看了就不忍移开眼。
“我是顾栖衍，以后去顾家找我，不会有人……亏待你。”
“顾栖衍？”望月和小陆对视，不过小陆并不懂望月在惊讶什么，只是配合地用堤防的目光看着顾栖衍。
“你们也知道我吗？”这两道视线让顾栖衍觉得奇怪，就像是分明不认识他，但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他一样。
望月拿出小盒子：“用你刚刚得到的丧尸晶核换。”
“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顾栖衍也没有多问，立即将几个高阶晶核交了出去。
“也不怕我骗了就跑。”望月没想到他同意地这么快，索性打开了传音盒递给他。
望月听了好几遍的语音第一次传入顾栖衍的耳中，顾栖衍的表情和望月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担心，也没有爱意，在一瞬间的僵硬之后，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认识陆如惜？”顾栖衍的声音没什么变化，只是望月明显地听出几分难受和厌恶。
姓陆啊，难怪这个小盒子会在小陆手里。
“小陆，你认识他说的那个人吗？”望月用哄小孩的语气问小陆，不过并没有期待他真的说出些什么。
小陆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却难得咬了咬嘴唇，好像非常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一样。看着望月期待的眼睛，小陆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陆……如惜，吃药，不要……打我。”
“原来你也……”对陆如惜的厌恶早就被顾栖衍连带着衍生到了整个陆家，所以当他听见望月叫他小陆的时候，下意识地也对他产生了敌意。
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陆，顾栖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也许是个不过刚刚成年就被陆如惜害成这样的可怜人。
“打什么哑谜呢。”望月看小陆难受，也不再多问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低声说，“小陆不怕，小陆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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