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洛泽的声音很小，小到不凑到他唇边就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虽然通过他略有些苍白的唇可以大概看出他说了什么，望月依旧装作不知道地这么问。
洛泽摇摇头，他现在离她还是太远了，只有站的更高才应该对她说出那句话，所以只是说，“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吗？”
“麻烦你了。”望月发现他还挺懂事的，不动声色地掩藏自己的内心，如果洛泽突然想让某个人堕入地狱，恐怕那个人到死都不一定知道是他。
望月本以为洛泽送完自己就会离开，像往常一样把他做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可当她道谢后，洛泽难得固执地希望她能带她一起起看看情况。
“打起来的人，都没什么理智。”洛泽刚说一句就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偷听你电话的，我只是……”
“担心你。”
“这是新型绿茶吗。”67对洛泽的表现叹为观止，“表面上可怜兮兮，背地里他重拳出击。”
真可爱。
望月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在自己面前的紧张和不安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表情可以控制，但是眼神是不容作假的。
洛泽的身体僵了两秒，明明望月的动作满是温柔，他却从那份缱绻中感受不到独一无二的爱意。
是把自己当成宠物了吗？
宠物……也挺好的，只要你别丢下我，我都会，拼命抓住这唯一的光。
洛泽很快挂上一个微笑，乖巧地跟在了望月身后。
“洛泽好感度，90。”
当望月到体育场的时候，叶知繁和应临的脸上不是青斑就是伤疤，要是他们在这里斗殴被其他人发现，这里恐怕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不过萧鹭起发现后第一时间封锁了体育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瓜。
嘴里还念叨着：“往那儿打，那儿啊，这么打是不会死人的。”
“怎么了，大少爷什么时候有了看困兽之斗的兴趣。”望月看萧鹭起坐着吃瓜不腰疼的样子，无奈地坐在他身边。
萧鹭起只是瞄了洛泽一眼，看似无意地说：“看戏还带人啊。”
洛泽并没有说话，只是用说不清的目光看着萧鹭起，这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不自觉地坐的离望月近了些。
这样的小动作完全落在了萧鹭起眼中，心里不屑地哼哼，这点小伎俩在哥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不是说球赛吗？”望月看体育场里完全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心里了然，“他们两个人的球赛？”
“我们三个人的球赛。”萧鹭起眨眨眼，“不过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会寻衅滋事，违反法律的。”
“还贴心地帮他们叫了学校老师，报了警。”
萧鹭起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让望月忍俊不禁，随口问：“但是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啊。”
“叶知繁的小弟，”萧鹭起想了会儿，简单地说，“叫……孙垣？好像被他送进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把叶知繁跟你网恋的事情告诉了应临。”
“叶知繁好像知道应临曾经欺负过你，所以也很生气。”
“他们有什么资格生气。”洛泽的声音像淬了毒，丝毫没有掩饰地看着那两个还没打算停下来的人，心里默默盘算着。
萧鹭起难得和洛泽想的一样，他们有什么资格生气呢？都是不做人事的人渣罢了。但凡他们真的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悔过，就应该去警局自首忏悔，而不是将怒气撒在另一个人渣身上。
不过也挺好的，省了他自己动手收拾他们。
原家和萧家最近有个项目合作，萧鹭起自然地和他们谈了有关应临和叶知繁的事情。原家祖母本就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亏欠，一想到她的女儿也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眼泪就抑制不住。
夏家父母散尽家财，想抱住自己的女儿。结果他们贿赂的钱也成了证据，一家人都摆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至于应临和叶知繁……还得从长计议。
应临先注意到了望月，他的腿被叶知繁伤到，走路的时候步伐不太稳，小心翼翼地问：“望月，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望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同样是伤在脸上，先前洛泽眼角的小伤口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相貌，反而像独特的纹身一样锦上添花。
应临此时就狼狈了许多，声音沙哑，好像带了点哭腔。
“像狗一样。”望月毫不留情地开口，稍微往前走了几步，“这是应少你，亲口对我说过的话吧。”
“怎么自己，也成这样了呢？”
明明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应临却没有产生任何怒意，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望月水润的唇上，渴望汲取……
“应临好感度，85。”
“他是变态吧。”67第一次见到这么涨好感的，忍不住劝望月理他远一点。
疯狗要是咬起人，可不会有理智。
洛泽和萧鹭起挡住了应临的视线，那种黏腻的，让他们觉得恶心的目光，不配落到望月的身上。
“你……”应临对洛泽有些印象，他平时总是偷偷待在角落，用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长袖，阴郁地让人产生不了搭话的念头。
可现在的他明明好像还是那个洛泽，却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另一种，让他发怵的感觉。
就像毒蛇一样。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我……我对你做的，你都可以还给我。”应临知道望月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是他都意识不到的祈求，“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那你问其他被你霸凌过的人，会不会原谅你？”望月冷笑一声。
那些被他用烟头烫伤皮肤的人，那些因为他没考上大学的人，那些因为他终日抑郁的人，谁来拯救他们呢？
“如果他们都原谅我，你也……”
“做梦。”望月打断了应临的自我感动，且不说其他人会不会原谅他，至少望月没有任何立场替原主原谅他。
“我差点因为你碎了指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听到指骨，叶知繁心里一紧。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她用那根差点再也不能动弹的手指打开手机，却遭到了自己最无情的抛弃。
他还没能向月亮奔去，月亮已经满目疮痍。
她拯救了自己，自己却泯灭了她最后一点光。
叶知繁知道跟自己网恋的女孩有多喜欢自己，隔着屏幕他都能体会到那种满腔的爱意。若不是从孙垣口中得知她是个“海王”，他相比也会为之动容，付出真心。
还没等叶知繁开口说什么，老师和警察就赶到了现场，五个人都被带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洛泽侵入了应临和叶知繁的网络系统，将资料匿名送给了萧鹭起。在原家和萧家共同的打压下，叶知繁逐渐失去了公司的股份，短短几天就瘦骨嶙峋，细密的胡渣也让他再不复之前的鲜衣怒马。
望月在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对面声音嘈杂，也许是在酒吧或者ktv。
陌生的声音说：“望月，你是望月吗？我求你放过应哥吧。”
“我放过他？我可是连他面都没见过。”望月好长一段时间没得到他的消息了，被这通电话说的莫名其妙。
“他淋雨哭了一夜，既不愿意吃东西，也不愿意去医院，他真的快垮了。”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他再这么自虐下去，我都不知道……”
“那你好好照顾他。”望月刚准备挂掉电话，对面语速极快地说，“不，别这样，给应哥一个悔改的机会吧。”
“他把所有的家当都捐了出去，就想弥补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好吧，你把电话给他。”望月并没有等到应临说话，就吐字清晰地说，“要点脸。”
无论应临现在过得怎么样，那都是他自找的。
“月月，我们走了吗？”67最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让望月不由得担心起来。
“下一个世界的……记忆，传输……”
“67……67！”一阵忙音之后，望月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几乎彻底失去了与67的联系。
既然67是系统，就有可能故障，可是望月对“系统”的了解少得可怜，此时难得慌了神。
这次的世界好像是末日之后，丧尸来袭。
原主原本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在末世里因为没有异能只能依附队友生存。她本就不擅长表达自己，更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最终被推入了丧尸潮中，死无全尸。
望月刚睁开眼的时候，就听到了比较激烈的争吵声。
“你没事吧。”原主的姐姐轻轻探着她的额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小心？我看她是故意引来丧尸的吧。”原本就不喜欢原主这个娇气的小姐，郑旭对这次因为她引出丧尸更是不满，“没有异能就……”
原主的姐姐其实是她的表姐，自小一起长大，所以知道她地为人，立即反驳：“她怎么会知道货架深处有丧尸？派你去你就不会引出它？”
“少为她狡辩……”
“可是，”望月用迷茫地眼睛看着郑旭护在身后的女孩，委屈地说，“琳琳不是说她看过那里，说很安全才让我去收集物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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