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似笑非笑的补充：“并且还是使他们的银子，打着你的旗号。”
卫羽灵：“……”
事已至此，也无需再说别的什么了。
她想了想：“谁帮了忙，领了多少人你且都记下来，至于收容所和粥棚，他们要办就让他们办，只是既然要用我的名义，那我也得出银子才行，这一点也由你去同他们谈。”
“得嘞！爽快！”百晓生竖了个大拇指。
卫羽灵低下头，将腰间的玉佩取下递给他。
百晓生拿了东西直接就走，卫羽灵看了看天色，喊住他：“办了事情不用急着来回话，今日你且先在家中好好歇息。”
百晓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笑了：“怎么，担心小爷的身体啊？”
“不歇息也行。”卫羽灵随意道。
扬了扬手里的玉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今时不同往日，小爷我的东家志向远大，任务繁重，不就是少睡点觉嘛，小问题，走了。”
说完，人就不见了。
卫羽灵扭过头，负责守夜的白芷正在抱着手臂打呵欠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白芷答：“回夫人，寅时刚过不久呢。”
卫羽灵没说话，沉默着回了屋内，她睡不着了。
迟疑了一下，没往内间去，径直走到外间的书桌前坐下。
百晓生说得对，想要达成那样的目标，就需要付出更多才行。
未必所有的努力命运都会还给你，但所有的懈怠命运一定会还给你。
她拿起毛笔，准备写点什么。
里间传来细微的动静，没一会儿厉宸从里面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卫羽灵微愣：“夫君怎么起来了？这才刚寅时。”
厉宸几步走到她身边，笑着揉揉她的头：“听闻我家夫人志向远大，连夫人的幕僚都在彻夜奔波，我这个做夫君的怎么好懈怠？”
“诶，不是的，今晚只是意外罢了。”卫羽灵解释道。
“也就是说夫人果然志向远大了。”厉宸了然，微微俯下身：“那么敢问，夫人心中所求是何物呢？”
卫羽灵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面对文卿和百晓生她可以坦荡的承认，但是面对厉宸，她该怎么说？
说她想让齐楚江山易主，从今以后姓厉不姓井？
且不说是否大逆不道，如今政通人和，国泰民安，除了漠北边境有鞑子军虎视眈眈之外，齐楚一片大好，在这种情况下她缘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可厉宸的黑眸还在一错不错的看着她，认真且执着，带着无形的压迫。
卫羽灵喉咙微动，嘴唇张了张，可看着厉宸的眼睛，她慌忙中给自己找的借口终究都化作了一片寂静。
骗他的话，不骗他的话，她都说不出口。
厉宸却忽然转身离开，将紧张的气氛打碎。
他看着卫羽灵，唇角弯了弯，浑然不在意似的随意道：“夫人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我先去军营了，你记得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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