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宸捏捏她柔若无骨的手，声音里满是温柔和鼓励：“你做的很好，厉府这些年只有我跟衡儿，许多礼节都已荒废，这些庶务，往后都仰仗夫人打点了。”
卫羽灵正要接话，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百姓们快要打进府里来了！”
似乎没想到厉宸也在这里，那小厮吓了一跳：“将，将军。小的见过将军。”
卫羽灵见他神色惊慌，绕过书桌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先别急，一会儿我们边走边说。”
听雪和折枝在小厮进来的那一刻便也进了屋子，见卫羽灵要出去，折枝赶忙拿起架子上的斗篷和立在门边的伞追了出去：“夫人，仔细着了凉，您等等奴婢，先把斗篷披上。”
卫羽灵脚步没停，一头扎进风雪里，问那小厮：“怎么回事？先把事情说清楚。”
三个人风风火火的消失在院子里，厉宸坐在桌前，有些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半响，轻轻握了握。
净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听雪抱着一堆换下来的衣物，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将军。”
厉宸抬头看她，黑眸冷静幽然。
听雪顶着他的目光，自卫羽灵换下来的衣物中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将军，这是夫人前日里收到的家书，奴婢见她看过之后，脸色不太好看。”
厉宸却没有接，听雪手僵在空中，心中那股翻腾的热浪一点点凉了下去。
她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将军，是奴婢逾越了，还请将军恕罪。”
厉宸面若寒霜，和先前卫弱衣在时判若两人：“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听雪头磕到地上：“奴婢错在不该擅做主张，揣摩将军的心思。”
厉宸冷笑一声：“去刑房跪着，跪到明白为止。”
说完他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去。
听雪见他要走，脱口而出：“将军，奴婢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夫人毕竟是外人，您对夫人实在是太过……”
“既然不知当不当讲，往后便管好自己的嘴。”厉宸冷声打断她：“今日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给你留几分颜面。你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去府外跪着。”
府外。
听雪脑子一懵：“将军，奴婢也是为了您……”
“借着为本将军的由头伤害夫人这种事，再有下次，我会亲自问夫人讨人。”厉宸脚步停下，转过头来看她：“听雪，夫人总说你聪明，认清自己的主子，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说完，他人便消失在落月居。
听雪红着眼睛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刑房走去。
屋顶上趴着的一个暗卫担忧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犹豫片刻，轻叹一声，重新隐入夜色之中。
卫羽灵三人还没到前门，厉宸便追上了他们。
卫羽灵看见他，明显有些诧异：“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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