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婉见状，将桌子上的盘子全部掀翻到地上，响起一阵霹雳啪啦哐当的声音，众人停手，回头愣愣的看着谢文婉。
谢文婉冷冷的看着众人：“打够了吗？”
大家低头看见自己被撕得凌乱的衣衫，以及被身边人打乱的发型，都有些汗颜。
只有马氏还骂骂咧咧：“敢欺负我女儿，当我柳家没人是不是？”
谢文婉冷声道：“这么喜欢打，那就去京兆府打，我们前几日才报案，将纵火烧柳府的犯人给抓了进去，你们是不是也想进去？”
马氏一愣，瞬间不敢说话了，就算是不了解具体情况，也知道文氏的死大概跟这件事有关系。
谢文婉再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这团圆饭也不用吃了，反正也不是一家人，爹，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回家。”
想到柳芸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谢灵泉很是生气，拍拍衣衫，看都没看柳芸娘一眼，说道。
“我跟你们回家。”
柳芸娘看见谢灵泉面若寒霜就这样走，瞬间有些心慌。
“二爷...”
谢灵泉回头冷冷的看着柳氏道。
“你就留在柳家吧，你们柳家女人我谢家要不起。”
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爹...”谢文娟急得大叫。
谢灵泉回头看她和谢启鸿一眼：“你们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跟你娘回柳家？”
谢文娟看着谢灵泉面沉如墨，不敢多说赶紧说道。
“我们跟爹回家。”
两人赶紧跟着谢灵泉走了，留下柳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色惨白。
回到谢府，谢灵泉兴致不太高，什么话也没说就回自己院子了，谢启文和谢文婉也都回自己院子了。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两天，便是除夕。
今年因为文氏去世，谢府过年也很冷清，除夕夜一大家人到松柏院陪恒氏一起吃年夜饭。
恒氏见柳氏还没回来，脸色便有些不好，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嘴上说的小两口的事她这个讨嫌的老人就不多过问了。
三房文氏不在了，姨娘杨氏陪在谢灵毓身边，大有一副妾是要扶正的架势。
而三房的嫡子嫡女都很憔悴，特别是谢文娜，瘦了一大圈，虽然看谢文婉的目光依旧是像淬毒一般，但并没有在言语和行动上挑衅谢文婉。
谢文娟因为柳氏没回来，对谢文婉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不过在年夜饭上，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谢文婉感觉自己到这里来了三年，过了一个最轻松的除夕。
第二日就是正月初一，一大早，谢灵安就带着全府男丁去祠堂祭祖，谢家的祖籍在柳州，祖坟也在那边，所以在盛京，祭祖也就只能在祠堂了。
女人不能进祠堂，便去松柏院给恒氏拜年。
恒氏一大早便穿的规规矩矩的坐在主位上，等着子孙们来拜年，不管去年发生了什么，大年初一是新年第一天，又是新的开始，所以新年新气象，她很重视。
谢文婉也规规矩矩的拜年，说了几句吉祥话，恒氏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她，便握着谢文婉的手不放，还让谢文婉就在自己边上坐下。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眼咱婉姐儿今年就要嫁人了。”
恒氏一脸慈爱拉着谢文婉的手不放，看着一旁的王氏心中很是不爽，故意逗趣道。
“娘，您老这也太偏心了，这么多孙子孙女，您就可着四丫头一个人疼。”
恒氏听了哈哈大笑：“瞧你那眼皮子浅的东西，等她们出嫁，我照样多疼她们。”
说着恒氏又感叹道。
“咱们女孩子啊，这一辈子的好日子，也就是作姑娘的时候，等嫁人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啊趁着现在还没嫁人，你们呀，都好好的珍惜这时光...”
恒氏说了这么多，要是有文氏和柳氏在，早就接上话了，可今年这两人一个死，一个回了娘家，硬是没人接话。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老太太说得对，可不是做姑娘的时候最幸福，要我说咱们四姑娘又是最幸福的，有老太太您这么疼爱。”
接话的是谢灵毓的姨娘杨氏，谢文娜白了她一眼，很不客气的骂道。
“闭嘴，这是什么地方，有你一个妾说话的份。”
杨氏脸色一白，很是难堪，谢文娜仿佛没看出来继续说道。
“别以为我娘不在了，你就能妾室扶正，别作梦了，妾就是妾，永远上不得台面。”
“好啦...”见谢文娜越说越过分，恒氏沉声呵斥。
“六丫头，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说话如此刻薄，你父亲的后宅有你一个女儿编排的吗？”
谢文娜见恒氏骂自己，一下就红了眼眶，委屈的说道。
“祖母，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娘尸骨还未寒呢，她一个妾就开始蹦跶。”
“我娘在的时候，对她可不薄，她这么想着取代我娘，我替我娘不值？”
谢文娜句句都说杨氏想要妾室扶正，杨氏赶紧下跪说道。
“老夫人明鉴，妾万万没有这样的想法，妾对夫人很尊重。”
谢文娜立即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妾室扶正，就一直作一个姨娘，只要你说是，那我就向你道歉，刚刚是我误会了你。”
杨氏一愣，她当然不想一直作一个姨娘，更不能向谢文娜承诺自己一辈子就只做姨娘...
见杨氏不说话，谢文娜气愤的骂道。
“贱人，就凭你也想取代我娘，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杨氏被谢文娜骂得面红耳赤...气得眼泪就哭出来了。
“六姑娘，妾自诩并没有得罪姑娘你，不知道六姑娘您为何要这样针对妾身，这样骂妾。”
一旁的谢文欣见自己亲娘被这么侮辱，也跪下来替母亲求情。
“六姐姐，求求您不要责备姨娘，姨娘她没有其他想法，她只是担心爹...”
“你闭嘴...”谢文娜一巴掌扇了过去。
杨氏吓得赶紧将谢文欣抱着怀中。
“六姑娘，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打七姑娘。”
谢文娜气得眼角直抽，自从她娘去世后，以前见到自己唯唯诺诺的庶妹，也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她现在看着这对母女就是气。
谢文欣又疼又委屈的质问谢文娜：“六姐姐，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打我？”
杨氏直接跪在恒氏面前哭到：“求老太太替七姑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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