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从水下打捞上来的？”
等樊立明从船舱上下来，一张脸上难掩震惊。
活了六十多年加起来看到的黄金还没这一次看到的多。
整座船舱里，入眼所及之处全都是闪耀着令人心动的黄金，这也太吓人了。
“嗯，张献忠沉银藏宝想必樊老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苏白点点头。
“张献忠沉银？”
樊立明眉头一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作为这行里的，有几个人不知道张献忠沉银，来的时候他也没问，之所以过来也只是想带新收的徒弟袁树过来涨涨见识。
做鉴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经常能入手新货。
长期坐在店里是不行的，樊立明年轻时候跟着他师傅也是走南闯北见识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这才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任何老物件到了他的手上就知道是真东西还是水货，就算造假的技术再高都没用。
虽然对袁树还是有不少意见，但好在这个徒弟还算勤快，遇到不懂的东西经常不吃饭都要搞明白，樊立明对他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
他都一二十年没离开过应天城了，这次要不是为了让袁树能见识到更多的东西想必到死也不会走出应天城城那座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子了。
“是。”
“你小子不错，当年我多少老兄弟做梦都想着能找到这批藏宝，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小子给找到了。”
樊立明深深看了苏白一眼，随后才有些恍然的叹了口气说道。
“还有这回事？”
苏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好奇。
“当然，你小子以为老头子我会和你说谎不成？”
“不是不是，只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挺惊讶的。”
苏白当然不会说真话，这老头子性格古怪，万一惹恼了他，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随口将话题转移开。
“樊老，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当然是越早越好，怎么？”
“刚才上午我们在前面的老虎滩下发现了第二艘沉船，里面好东西不少，樊老你确定不留下来看看？”
这老头性格怪是怪，但经验老道，还真没几个人能比的上他。
而且他也是倒斗出身，听说师傅还是老长沙时代的土夫子，解放前后行里有名的大人物，只不过下的墓葬太多，那个时候又没有什么防范措施，吸入大量的尸气进入身体后，年纪大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幸好眼力见还在就转而去做了文物鉴赏一行。
樊立明的技术不比他师傅差上多少，甚至早已经青出于蓝了。
苏白的想法是有点想将这老头留下来，主要是他对深涧下方的那座墓葬实在没什么信心，有老头坐镇的话，估计事情会好办不少。
“哦，对了，沉船下面还有一座古墓。”
见老头神色平静，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苏白又加了一句。
“古墓？什么年代的？”
果然，倒斗出身的人，古墓这两个字就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苏白就不相信这老头不心动。
“具体不知道，但是按照封墓门上的云龙纹饰推测，应该是先秦战国甚至更往前的古墓。”
苏白眉头一挑，不漏声色的说道。
樊立明脸色顿时就变了，就跟刚才听到苏白他们这次打捞的目标是张献忠沉银藏宝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地方我已经去过了，不过水下太深，这不是上午刚从老虎滩回来，就等潜水器过来再下水吗？”
看到樊立明已经心动了，苏白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暗喜。
还以为这老头真的能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呢，看样子还是有值得他心动的东西嘛。
“你小子是想老头子我留下来帮你看看？”
樊立明瞪了苏白一眼。
“有这层意思，当然更多的也是为了您老着想啊。”
被樊立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苏白也没有任何脸红的意思。
“怎么说？”
“你这不是带徒弟吗？先秦的墓葬可是很少见的，要是能亲自进去一趟，这不也是对他有小不小的好处吗？”
“你小子……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脑子里装着的不是好事情，不过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这么说樊老你是答应留下来了？”
一听樊立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答应了，苏白脸色间不禁露出一丝欣喜。
“我可不是为了你小子才答应下来的。”
“对对对，我知道您老是为了让袁树多见识一些东西嘛。”
苏白嘿嘿一笑，看他手上夹着的烟已经抽的差不多了，赶紧又给他递了一根过去，有这么一尊大神坐镇，接下来那座位于水下的古墓苏白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行了，让伙计们先搬东西，回头带我去老虎滩那边看看。”
樊立明点燃手上第二根烟，背着手走到江边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个苏白也不在乎了，只要把他留下来了就行。
“白哥。”
等老头走开，袁树这才有时间凑上来跟苏白打了声招呼。
“可以啊，半个也时间不见，你小子沉稳多了。”
拍了下他的肩膀，苏白笑着说道。
“怎么样？在店里累不？”
“还行，就是天天得学习不少东西，我这个人脑子笨，记不住东西，经常被师傅骂。”
袁树挠了挠脑袋，讪讪的笑道。
“能学到东西就行，老头人还是不错的，多学点东西总归不是坏事。”
“嗯，这个我知道。”
“先去歇会吧，我让人搬东西去。”
早就看到小六那小子都忍不住了，苏白也没打扰两个家伙见面，径直走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的一群伙计身前，招呼他们开始干活。
眼下把樊立明留了下来，肯定得另外拍个老成经验足的人跟着，苏白想了想好像只有老四和黑皮够资格。
他们俩有路子，对周家的路线也熟悉。
老四还得留下来给自己帮忙，苏白想了下还是让黑皮送货回应天城比较合适。
这么一想，苏白点起一根烟径直朝着黑皮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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