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孔月轮：你们这种走私派
早晨的松泉镇是有些冷的无以复加，而随时都在下的雪花经过昨天一夜又是积了厚厚一层。但是好在这儿的人都习惯了这种干冷的气候，都是自觉地依照当地规定走出来清理门前、路上，屋顶的积雪，缓缓走过的马车将铲下来的积雪拉到河边处理。吆喝的人群，呼哧的马匹，踩上去吱嘎作响的积雪，下水道口“呲呲”冒的雾气。松泉的早晨并不清静。
然而孔月轮这种“客人”口袋里的第纳尔可以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晃悠悠的走下酒馆的老旧扶梯。他一面用挑衅的表情面对身着睡袍、一脸不悦的弗兰，一面大口吃着厨房里提供的特色菜——松泉镇的传统早餐谈不上多好吃，但能提供必须的热量助他抵御早上的寒气。
双头狮子酒馆的老板弗兰习惯于用混合着薄荷的烟叶来清理浓重的晨起的口气，尽管效果从来不让人满意。他昨天晚上是一宿都没睡好，他不明白这个上来就暴露狂妄本性，有看似不好惹的男子真正要的是什么、他的来头是什么。在现如今这个大环境下、各路好手往来的松泉，已经不是他说句话就能起太大作用的地方了。他派去的是他手下最好的女侍，打探情报的能力从未令他失望，但这次他显然意外至极。那个可恶的坏种竟然玩完了这个女侍之后用一大堆花言巧语套出了他弗兰的生意经！身心俱疲的女侍刚想开口就被按倒了再来一次，在榨出弗兰沉迷烟草和他的地下黑金生意之后，孔月轮便收起了笑嘻嘻的面孔，抛出一袋第纳尔，把女侍半推半劝赶出了房间。
当衣衫不整、晕晕乎乎的得力干将把这个悲惨的消息带给给弗兰的时候，好悬没让弗兰晕倒过去。于是乎今天弗兰大早上的就起来守在吧台后面，咀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昂贵烟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二楼直到孔月轮下来。
尽管损失惨重。但是弗兰仍对奎斯巴德黄金叶抱有痴迷的需求，他在盘算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中年男子到底要什么。
钱，他不缺，眼下正值战争预热期，大发国难财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人脉，他也不缺，只要是在松泉镇范围内，官方、地下势力他都能说的上话来。他在等，在等孔月轮会用什么威胁他，勒索他，同他交易。但是很快他就长出了一口气，那是在孔月轮慢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饭，一步三晃的靠近他的时候。他的问题让弗兰安心。
“哇哦！早安！那么，弗兰，你昨天试过我的好货了吗？”孔月轮一如既往用他那灵巧的舌头编排出出一串让人生不出气来的话，但就是这种让人生不出气来的话特别的让弗兰生气！
“唔~啊！简直嗨到极点，我是无法用言语去装饰这种丑陋的。。。呃，我是说令人沉迷的东西了，也许你可以，不是吗？不过说真的，松泉的东西也是相当的不错的，也许我有荣幸为你介绍一下啊。”大胡子弗兰挤弄着他的小眼睛，一抖一抖的胡须都是他的伪装物品，开始缓慢的与眼前这个难缠的男子交锋。
似乎再一次让弗兰猜不中预料的结局一般，孔月轮居然莫名其妙的扭捏了起来：
“唔。。。昨天不好意思啊，老板。”孔月轮一点不介意的拉过一块不知道谁用过的餐巾抹了把嘴，语气缓和的冲弗兰点了点头。似乎昨天那个占了上风的人不是他一般。“额，我是说，我昨天脑子不清醒，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希望不要介意。我是真心的来寻求合作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货绝对是受过语言培训的一个畜生！与其说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无耻商贩不如相信他从娘胎里就学会了顶级的谈判技巧！“在占上风的时候遛鱼是不坏的选择！”这他妈的就是费尔本·霍夫曼在《语言的威力》中着重强调的一点。示敌以弱？让他挣扎到精疲力竭再轻松收线？我像一条笨鱼吗？我信了你我就去死！无耻杂碎！他到底想怎样？！
心念电转之后，弗兰决定用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来化解孔月轮的这次进攻，顺便也好让他自己想想该怎么尽量减少他的损失——压榨这个词他是不敢再想了，占占便宜也许可以。很快孔月轮就对他怒目而视，失去了之前的平静。那是在一个大喷嚏结结实实的打在那张俏脸上的时候。
“啊哈！你别他妈的跟我客套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杂种！”孔月轮手忙脚乱的撩起袍子一角使劲擦他的脸，并向这个矮子投以毒辣的目光，紧接着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痰，不停地骂着这个时刻想要占他便宜的矮人与不知道什么种族杂交出来的酒馆老板，“够了够了！你个恶心的东西！我直接告诉你吧，老子来这个恶心的地方是想发笔财的!谁踏马想阻止我，我就弄他！别再跟我绕弯弯了，现在，你先告诉我，松泉的地下交易找谁？”
......
此次对话谈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孔月轮才是一脸悻悻之色的从双头狮子走出来。弗兰的死缠烂打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幸好他准备的本钱实在是弗拉拒绝不了的东西，否则有可能他明天都没办法知道去哪交易。孔月轮站在门口定定的出了一会儿神，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才搓了搓手，貌似漫不经心的朝当地的菜市场方向晃去。
菜场就靠着松泉镇西北边的一条运河，大量的新鲜蔬菜被菜贩子们依托这条河通过水路贸易源源不断的运进这个寒冷却重要的地方。在这里孔月轮并不费力便找到了一个专做牙海豹肉生意的摊位，用弗兰告诉的接头暗语对过话之后，他很快被带去了一个堆满货物仓库。
高高的库房，狭窄的通道还有浓重的肉腥味传达给每一个初次来这里的人都是“只是个肉类加工仓库”之类的想法，但是孔月轮灵敏的嗅觉告诉他明显这个地方储藏了大量的铁器。什么人用的到大量的铁器呢，也许除了军队也只有走私贩了。很明显，这里就是孔月轮在找的松泉镇地下交易之地。
他约了人在这碰头。
“那么，我说，您大老远的兜这么一圈，到底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呢？”与他接头的是三个戴面具的精壮男子，腰间的叮当作响显然表示他们无惧一般的圈套。跟着他们走进一间隔音单间坐定，三人中领头的率先发问道。
而孔月轮显然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他满不在乎表露出自己的不屑式笑容，随手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酒壶狠狠的嘬了一口才抬抬手指着三个人中左边的那个说道“你不够格，小子，变声太差。你应该是他们的头吧？不如换你来说？”
莫名其妙就被识破主次关系的三人倒也没有太多吃惊，真正领头的缓缓在孔月轮面前坐定，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现在这个时期也确实只有阁下这种有真本事的才能搞到真正的消息了。我的主人告诉我来见您，他希望是有关战争的消息，您有吗？”“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个该死的地方。我的消息，是有关盖马哈第一第二兵团对丹特斯第二阶段作战部署的，一口价，4万第纳尔。”孔月轮放下酒壶，右手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面具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后表示价格偏高。盖马哈与丹特斯战事似乎结果出来前并不太影响他们的利益，具体打得怎么样，后续结果如何也不是他们能调控的，在背后那些大佬们出手之前，他们只想占足汤汁就可以。但是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就受到了孔月轮这个老油子的冷嘲热讽，他诚恳的对领头的说回去交差的时候顺便辞掉工作，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白痴。
“你们根本不懂。说真的，根本不懂！你们不过想混点消息倒点军火、紧俏物资什么的在战争中混笔钱而已，但是，我的消息可能让你们倾家荡产！你给我想好了，我的消息比盖马哈情报局要快四天以上！要不要随你！”他又使出了那套百试不厌的恐吓来抬高他想抬高的东西。“而且”孔月轮狡黠的一笑“现在的价码，是4万5了！免费说一声，再问一次就是5万。”
“哦，天哪，好吧好吧，这是你要的钱，希望你有命花掉它。告诉我，消息是什么。”领头人迟疑了一下，屈服了。他不耐烦的抛过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准备记录。
“是这样，”孔月轮很没职业素养的把钱袋里的金、银、铜第纳尔还有一小扎通用代金券一个个倒出来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后，才磨磨蹭蹭的开口。“盖马哈第一第二军团，将在不日对东南线展开作战，肯定是要吃下丹特斯的一两个堡垒才肯罢休的。至于西边更远处那些大佬们什么时候调停我不知道。现在就是盖马哈他们要运一批重型攻城装甲，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很厉害。现在这批装备会在四天后过水路运到摩尔兹比港。有间谍会去搞破坏。我想不管成不成功，盖马哈境内所有货运通道到时必将会受到一级管制，你们这种走私派，你说会不会第一时间受到优先照顾而倾家荡产呢？”
一滴冷汗瞬间就从领头人面具后面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袍子下摆上。他紧张的搓手，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消息太及时了。
孔月轮得意的笑了。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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